2019年3月30日-8月4日，“立体主义的宇宙：从毕加索到莱热”在巴塞尔艺术博物馆展出。展览作为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于2019年2月25日结束的展览“立体主义”的延续，汇集了巴塞尔艺术博物馆与蓬皮杜艺术中心所收藏的约130件立体主义作品，分八个展厅介绍了立体主义的几个方面：原始艺术和塞尚的艺术对早期立体主义的影响、从分析立体主义到综合立体主义的形式探索过程、立体主义与艺术市场和艺术批评的关系，以及沙龙艺术家对立体主义的发展。立体主义是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艺术运动之一，它以碎片化的形式重组可见世界，一改欧洲文艺复兴以来的绘画和雕塑对空间的再现模式，直到今天，立体主义仍挑战着人们的观看习惯。正如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伊娃•雷弗特（Eva Reifert）所说：“我们可以大胆地说，如果立体主义不曾出现，20世纪的艺术也将不是今天的样子。”
原始艺术、塞尚和早期立体主义
巴塞尔艺术博物馆的第一、二展厅呈现了对立体主义产生影响的原始雕刻以及塞尚的作品。二十世纪初，欧洲现代化和殖民进程如火如荼地进行，与此同时，现代艺术也不断探索着其形式语言。在此背景下，毕加索等艺术家发现了原始艺术中的能量，原始艺术不仅蕴含着现代社会所匮乏的神秘生命力量，也对文艺复兴以来传统绘画模式形成冲击。毕加索曾说：“摆在我画室的非洲雕刻比模特所起的作用更重大。”在毕加索1907年的作品《亚威农少女》画面中，右侧两个戴面具的人物可明显看出古伊比利亚艺术和非洲艺术的痕迹。
除了原始艺术，保罗•塞尚（Paul Cézanne）也是早期立体主义的精神先导。1907年，巴黎秋季沙龙（the Salon d’Automne）举办了塞尚的回顾展，在巴黎前卫艺术圈引起很大的关注。塞尚的作品，消减了描述性和表现性的成分，以几何形式对现实形象进行概括，立体主义受此影响，也在画面中发展出几何化的块面结构。
从分析立体主义到综合立体主义
1911年，立体主义逐渐脱离原始艺术和塞尚的影响，进入成熟期，展览的第二部分集中展示了这段时间毕加索和布拉克“分析立体主义”和“综合立体主义”的作品。1911年，通过“分析”客观对象，毕加索和布拉克将现实形象分解为许多相交的线与面，来表现多维透视下的物体。为了凸显画面结构，他们更多地应用光影而非色彩关系来处理画面，画面多呈现为单调的灰色或棕色，此时的作品被称为 “分析立体主义”。分析立体主义使绘画的形式获得了空前的解放，然而通过分析得到的画面越来越远离现实，陷入抽象的线面关系，而这并非毕加索和布拉克的本意。亨利•卡恩韦勒（Daniel Henry Kahnnweiler）在1915年回忆道：“毕加索自己就常常在他的一幅人物画面前重复他们的雕塑家朋友马诺罗的笑话，‘如果你父母以这种形象在巴塞罗那的车站迎接你，你会怎么说呢？’”。
1911年底，为与越来越抽象的画面相抗衡，毕加索和布拉克补偿性地在画面中加入现成物，比如一张报纸、逼真的藤椅图案、真实的麻绳、一颗描绘的很逼真的钉子等，这些物体重新赋予作品与现实相连接的触点。1912年，毕加索创作了《有藤椅的静物》，标志着“综合立体主义”时期的开始。
画商、诗人和评论家
除了艺术作品，展览还展出了大量当时的批评文章、配有立体主义插画的诗集以及立体主义画家为画商和评论家所作的肖像，重现了当时立体主义与艺术市场和艺术批评的关系。从十九世纪末开始，画商、艺术评论家和经纪人取得了很大的话语权，倚靠画商的支持，立体主义很快成名。本次展览就展出了毕加索分别为当时两位举足轻重的画商安伯斯•沃拉尔德和卡恩维勒所画的肖像。除了画商，当时的一批诗人和评论家也是立体主义的重要支持者，安德烈•萨尔蒙、皮埃尔•勒韦迪等诗人经常发表有关立体主义的艺术评论，促进了立体主义与文学领域的交流。
沙龙立体主义
1910年左右，巴黎周边的前卫艺术家开始接受并发展毕加索和布拉克的立体主义，他们将立体主义从卡恩维勒画廊的小圈子带入沙龙，使立体主义被更广泛的公众接受。此次展览展出了沙龙立体主义的代表艺术家胡安•格里斯、费尔南•莱热、罗伯特•德劳内等的作品。与毕加索和布拉克以灰棕色调为主的画面相比，沙龙立体主义作品中的色彩更加丰富，线面的组合形式也更具活力。沙龙立体主义的画面往往流露出对现代社会的乐观情绪，尤其是莱热，他相信机械技术的进步会使人们的生活更加幸福，在其1917年完成的作品《玩扑克牌的士兵》中，圆柱形机械组成的人物焕发着金属光泽，几何形体间充满动势，整幅画面仿佛是对机械生产的赞歌。分析立体主义中冷静的线面分析，在此变得充满活力，对画面形式语言的探索也成为一种对世界欲望的表达。
人们对立体主义的记忆往往只与毕加索的几件经典作品勾连在一起，而本次展览将立体主义铺展开来，呈现了立体主义早期所受的影响、从分析立体主义到综合立体主义的形式探索过程、立体主义与当时艺术市场和艺术批评之间的关系、沙龙艺术家对立体主义的发展等方面，以展览的形式，在巴塞尔艺术博物馆的八个展厅内叙述了广为人知的经典作品背后那个更为宏大的“立体主义的宇宙”。
编译/徐子俊
图片来源于网络
（注：文字整合自巴塞尔艺术博物馆以及THE ART NEWSPAPER等媒体的相关报道。）
展览信息
立体主义的宇宙：从毕加索到莱热
Kosmos Kubismus – Von Picasso bis Léger
展出地点：巴塞尔艺术博物馆 Kunstmuseme Basel
展出时间：2019.03.30-2019.08.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