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2日(周三)18:00,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大讲堂-西方哲学的伟大时刻”系列讲座第2期于中央美术学院17号楼202教室举办。本场讲座的主题为“西方哲学的日出(1)——苏格拉底与柏拉图的哲学思想”,由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廖申白主讲,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艺术理论系主任王浩主持。
廖先生在讲座中特别关注苏格拉底与柏拉图两位古希腊伟大哲学家的思想来源、哲学构架与核心思想。
第一位是苏格拉底,他的思想来源于他的老师阿凯劳斯,他的老师又承袭阿那克萨戈拉的思想,然而苏格拉底对阿那克萨戈拉“努斯”的概念并不满意;另一个对其影响很深的思想是毕达哥拉学派灵魂不朽的观点以及对思想的关注;巴门尼德的辩证法与把握真实的真理道路论也对他的哲学思想作用很大;他还对他的母亲作为助产师进行助产活动有自己的哲学思考,是来源于生活的思想。
接着是对苏格拉底哲学思想的逐一讨论。首先是苏格拉底的政治思想或政治哲学,廖先生用“苏格拉底为什么选择接受雅典人的死刑判决?”这样一个问题来引出讨论,通过苏格拉底的理由来折射他的政治哲学思想。拉尔修认为苏格拉底忠于民主,因为他在寡头制与民主制两者之间更反对寡头制,但他其实更倾向于贵族制,主张政治是一门“技艺”,要达到令公民心灵改善的目的。其次,他认为在一个城邦中生活,就表明一个人默契地承诺或同意接受法律的惩处这样一种约束,享受城邦所提供的公民待遇的同时承受一个公民必须承受的一切,包括法律的惩处:人们可以选择去异邦生活,但如果没有事先离开,就意味着要选择并接受由该城邦政体与法律产生的任何后果。他还认为,如果我们选择生活在一个不理想的政体之下而没有选择离开,也可以将罪名转移、陷害或者嫁祸,但苏格拉底选择了接受而不去做不正当的事,即如果一种与我们有关的不正义不可逃避的要发生,接受一种不正义的对待就好于去施行一种不正义,因此苏格拉底面对死刑选择留下并接受。
接着是对苏格拉底哲学思想的逐一讨论。首先是苏格拉底的政治思想或政治哲学,廖先生用“苏格拉底为什么选择接受雅典人的死刑判决?”这样一个问题来引出讨论,通过苏格拉底的理由来折射他的政治哲学思想。拉尔修认为苏格拉底忠于民主,因为他在寡头制与民主制两者之间更反对寡头制,但他其实更倾向于贵族制,主张政治是一门“技艺”,要达到令公民心灵改善的目的。其次,他认为在一个城邦中生活,就表明一个人默契地承诺或同意接受法律的惩处这样一种约束,享受城邦所提供的公民待遇的同时承受一个公民必须承受的一切,包括法律的惩处:人们可以选择去异邦生活,但如果没有事先离开,就意味着要选择并接受由该城邦政体与法律产生的任何后果。他还认为,如果我们选择生活在一个不理想的政体之下而没有选择离开,也可以将罪名转移、陷害或者嫁祸,但苏格拉底选择了接受而不去做不正当的事,即如果一种与我们有关的不正义不可逃避的要发生,接受一种不正义的对待就好于去施行一种不正义,因此苏格拉底面对死刑选择留下并接受。
接着是苏格拉底的灵魂不朽观念,他认为灵魂不朽且轮回,保持人的健康良好是对下一周期的生命的关切,因为人死后灵魂不死,会带着善恶进入下一个生命体,对下一个生命的命运有极大影响。苏格拉底接受了毕达哥拉学派的灵魂不朽与轮回思想,并把对灵魂的关切上升到希望灵魂能够更真实地看到真实的高度。
灵魂是主导性的,而努斯也就是心灵是主导的主导,苏格拉底接受阿那克萨戈拉“努斯”的概念,并对其进行大量补充。努斯是纯粹的精神与思想本原;它自身是静止的,自身不运动变化,但它安排事物朝向善而有序地运动,在灵魂中使灵魂的活动走向善;它要成为主导者、安排者,使人的生命能呈现出一个和谐秩序的整体,内部不会存在严重的冲突、矛盾、困难;它可能被感觉被习惯,也可能会被遮蔽,但努斯自己不会被扭曲,因此无知是人最大的一个错误。
苏格拉底利用巴门尼德的辩证法思想来解释人如何才能克服感觉与习惯的遮蔽。首先就是必须走寻求真理的道路,人只有使灵魂跟随努斯的指引,向哲学求助,努力追求事物的“是”,而不去理会它们的变动不局的种种“非是”。为此,就要不停止于感觉的个别,而要面对思想的题材,把对事物的真实的思索上升到以思想的普遍概念来进行的思考,要寻求事物的普遍规定性。还要通过严格的思想训练去接近真实,通过在辩证法的思想道路中获得思想的前进。如果可能,去以思想助产士检查一种正在提出的思想是否将产生健全的结论,与助产士一个道理,思想助产士需要有思想经历而非无思想活力的不适合思考的人士,这位思想助产士也必须友好,必须预先准备面对思想产生者的“阵痛”,这是件不易之事。
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继承了他的老师关于德性是政体的优良原则的思想,其师兄欧几里得继承的苏格拉底善是“一”的观点对他也有一定影响。他还吸纳了众多学派的观点,包括赫拉克利特及其后学关于可感事物的观点,即事物是无确定性的、流动的;巴门尼德及其后学关于真理道路的观点;毕达哥拉及其后学菲洛劳斯关于可知事物的观点。另外,还有数学与宗教也对柏拉图的哲学思想产生了影响。
接下来,首先应该注意柏拉图的苏格拉底“情结”与他对政治的看法。他对民主制的批评是对苏格拉底的一脉相承,对于柏拉图来说,处死苏格拉底是雅典民主制度的最大劣迹,表明这种制度的平庸会扼杀高尚与德行;不仅如此,他还认为民主政体甚至是导向僭主制的一个环节,而他也是强烈反对僭主制与寡头制的。
像苏格拉底那样,柏拉图认为具有良好目的的政治都是为受治理者带来福利的,这才是优良的政体。但是如果不能实行,根据法律来确定的、尊重德性原则的共和制度也是好的。由此他认为由爱智慧者来主导的政体是最好的,这可以通过让爱智慧者被推举为治理者或者通过培养一位崇尚哲学的治理者成为爱智慧者而实现。因此,当爱智慧者被一致推举承担治理责任并且应对那个社会的政治极度恶化时,无论他愿意与否,都应当肩负起责任。
柏拉图提出的本原论,是承接了前苏格拉底各学派对世界本原的思考。他接受苏格拉底的看法,认为努斯作为秩序安排者是不动的推动者,推动各质料元素有序地运动起来;努斯作为创造者与原因是善的,它要比质料原因更在先且更好;努斯所要创造的一切皆善,尽量没有恶。他也称努斯为“神”,这使得他的思想也常常被拉近与神学的关系。
柏拉图关于可知事物的学说是他所提出的真实(真理)论。首先是感觉对象与知识对象的根本不同,感觉的东西不是知识的来源或对象,相反亦是。他在《共和国篇》中提出洞喻(洞穴比喻)来阐述这种根本不同,借洞穴中的世界与阳光下的世界对比,洞穴中的人是被束缚,比喻被感觉以及习惯束缚的灵魂所见的世界与事物,而洞穴外阳光下的世界是解除了这些束缚的灵魂所见的真实世界。
另外,意见不是知识,意见可以众多,知识与意见相对立。我们可以获得知识但是不能获得感觉,那种类似感觉的领悟、直觉、洞察,并不是表浅的感官的感觉。柏拉图在《共和国篇》中提了出重要的说明——线喻(线段比喻),提出对于感觉的对象的揣测意见、信念意见、理智的知识与思考的知识。揣测意见或称影像意见,是具体的、杂多的,不具确定性。信念意见相比揣测意见更靠近真实。这些意见还需要区分,其中包含了真意见与虚假意见,而真意见接近知识。理智的知识是切入变动的领域并与之发生关联,但更接近真实。思考的知识要用概念、思想的材料来把握,离真实最近。
最后探讨的是柏拉图最重要的型式论,或称理念论。他在《蒂迈欧篇》中提到了创造者创造宇宙的步骤:首先有一个对照的永恒者的宇宙“模型”,根据这个模型制作出一个小模型,再将模型做成宇宙。在《斐利布篇》中又提到,原因努斯按照“尺度”或者“恰当”,参照美好的有比例的事物,将限定者与无限定者混合创造事物。“模型”就是创造者比照的原型,事物的原型是永恒不变的,称为型式或理念,是概念的、思想的对象,是分离于具体事物之外的,是一个事物之所以是那种事物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两个理论是分离原因论与分有论。善型式(理念)是创造者的规定性,创造者尽可能向它并且按照美好的善的事物来创造,善的理念是最高的。
“型式”作为“分离的原因”有其困难。第一,型式作为分离的原因,造成了重叠计数的问题;第二,理念论的原理不仅是具有型式的东西,而且是不具有型式的东西,这就毁掉了研究事物本身的目的,出现了问题;第三,按照型式论原理,不仅仅是“是者”而且是“非是者”,都具有一个模式,这也造成一种矛盾;第四,型式作为分离的原因与数目是同一的,因此产生数目是否是事物的质料因的问题。型式的分有论也存在着困难。同样,“善型式(理念)”论也存在着困难:善的型式有多种,违反了柏拉图本身的思想逻辑;分离的作为目的的善将在所在领域里被述说,但人们普遍谈论善的方式与之不合;对善的型式的一个研究只需要一种科学就够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各个科学领域都存在;在“是”后面加上“是”自身与在“善”后面加上“善”自身,是无意义的、多余的。
本次讲座充分围绕苏格拉底与柏拉图两位伟大哲人的具体哲学思想进行梳理,以丰富的哲学观点与例证来对二人的思想进行探析,令人感觉回味不尽。
文字/廖宇
摄影/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