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8日,法国当代艺术家塔提亚娜•图薇( Tatiana Trouvé,“杜尚奖”获得者)与劳拉•普罗沃斯特(Laure Prouvost,“特纳奖”获得者)双个展在北京红砖美术馆开幕。这是两位艺术家在中国的首次个展,也是“中法文化之春”活动的重要展览。本次双个展由红砖美术馆主办、法国驻华大使馆提供支持,由特邀策展人唐泽慧策划,策展助理梁霄协助呈现。
红砖美术馆馆长&创始人闫士杰,艺术家劳拉•普罗沃斯特,艺术家塔提亚娜•图薇,法国驻华使馆文化专员黎静,红砖美术馆学术总监夏彦国,策展人唐泽慧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向媒体介绍了展览缘起以及背后的筹备情况。为配合艺术家的方案能得到最完美的效果呈现,闫馆长坦言此次展览进行了比去年黄永砯大展规模还要大的展馆改造工程,涉及红砖展厅800平米六面墙的覆盖与改造。唐泽慧笑言:“闫馆长常开玩笑说我欺骗了他”,实际是红砖独特的空间场域激发了艺术家的创作欲,塔提亚娜•图薇的主打作品《指向无穷的750个点》由一开始的展览方案中350个点,一改再改变成750点。
图薇作为目前法国非常重量级的女性艺术家,近几年来以与建筑相结合的大尺寸空间装置和绘画闻名,而劳拉•普罗沃斯特虽然年轻,却成为第一位夺得英国透纳奖的法国艺术家,此次展览她则以影像和与影像相结合的浸入式装置作品为主要媒介。展览分别以两位艺术家的作品命名:“不在场者的光亮”取自塔提亚娜•图薇的观念作品系列,这一系列由一组从未被实现,仅以标题存在的作品构成;“尽其所有”则取自劳拉•普罗沃斯特最具代表性的“祖父”系列作品中的最新作品。
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家图薇在来到园林般的红砖美术馆以后,非常受启发,这种传统与现代结合的建筑方式,也让她产生了在其作品中对此进行呼应的想法。她与来自中国曲阳的传统石匠合作,创作了三件户外雕塑。而另一位艺术家劳拉在过往的《美术馆》这件作品中,集中讨论了西方语境下对美术馆体制的反思,来到红砖以后她延续了这样的思考,也积极思考如何能在创作中与驻地的环境进行结合。闫馆透露,她甚至在开展前几天在美术馆后院的小湖游泳,将红砖湖变成红砖游泳池,留下欢乐美好的画面。
策展人唐泽慧介绍,在以往的经验中无论是中国的官方机构还是民间组织,都对经典艺术进行了较多的推介,她试图将中国尚且陌生的法语世界中的两位优秀艺术家引进到中国,将国际上正在发生的、新鲜的艺术经验介绍给观众。这两位艺术家虽都来自法国的女艺术家,却两人的状态却有着鲜明的对比,一个感性一个理性,从不同的视角感染观众,构成了展览的双重张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已经超越了20世纪60-70年代女性艺术、女权主义艺术的阶段,对于艺术家们而言,目前的创作环境已是非常放松和自由了。
塔提亚娜•图薇:不在场者的光亮
此次在红砖美术馆展览,图薇呈现了她新近创作的最具代表性的建筑装置:《指向无穷的750个点》(750 Points towards Infinity)、《预制空间》(Prepared Space)、《从此逝》(From Here I Disappear)和《门厅》( L’antichambre),在红砖的中央大展厅和与之相连的7号展厅展出。这些介入性的装置将重新塑造美术馆的空间,建筑本身不再是一个静态的容器,而成为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墙面和地板被激活、重组,在美术馆中创造出一个新的空间现实:在其中,可见与不可见,在场与不在场构成微妙的辩证关系。如同图薇自己所表述的那样:“我寻求创造这样一种状态:潜在的个人与真实的个人合二为一,似乎就像某些不知何故而发生的事件留下了微妙的线索,让遭遇其中的观众变成了偶然的见证者。这并非单纯的幻觉制造或错视伎俩,而是让一种“中间状态”的体验变得可知可感:在此时此地,不同状态的存在混杂在一起,模棱两可,充满了距离感和不确定性。”
与这些介入性的空间装置相平行的,是图薇的绘画创作。对她而言,绘画意味着“回到思想领地”,同时也意味着对过往的追忆。她的装置需要与特定的建筑相结合,在一个空间里展开之前是一种未完成的状态,而她的绘画呈现的则是一个自足而自治的世界。本次展览展出了图薇来自《惶然》(Intranquillity)、《剩余》(Remanence)和《布局》(Deployments)系列的重要作品。这些绘画乍看之下有一种建筑绘图的精确和理性——这与她从小所受的训练相关,她的父亲是建筑学教授——而仔细审视,一种荒谬和怪诞的感觉就蔓延开来。它们所描绘的空间介于室内和室外之间,家居、办公和工业化的场景并置在一起;对于一个具体物件的描绘可能极其写实,而它们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后人类”的氛围。一面墙的局部突兀的出现在树林的上方,而汽油罐就放在床的旁边,我们可以笼统地称之为超现实,而它们所带给人的观感远非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诡异。与装置作品相似,她的绘画中也不曾出现人的形象,而是通过种种迹象去暗示人,或是某种意志的存在。通过提供一种不完整的叙事,迫使观者参与其中,调动自身的经验,去想象未完成故事,去发现“不在场者的光亮”。
劳拉•普罗沃斯特:尽其所有
2013年劳拉•普罗沃斯特(1979年出生于法国加来)以黑马的姿态夺得英国也是世界范围内最具影响力的当代艺术大奖之一特纳奖(Turner Prize),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获得该奖的法国人。
此次在红砖美术馆的个展,劳拉•普罗沃斯特带来了她最具代表性的“祖父”系列,其中包括特纳奖的获奖作品《喝杯茶吗?》(Wantee)、《祖母的梦》(Grandma’s Dream),以及“祖父”前传《艺术家》(The Artist)和这个系列的最新作品《尽其所有》(Into All That Is Here)与《自他走后》(Since He Is Gone, Weaved by Grandma)。在《艺术家》中,普罗沃斯特首次引入了“祖父”这个在她之后创作中占据重要地位的角色。她以亲昵的口吻回忆起祖父、祖母的日常琐事,与此同时,祖父被设定为一位观念艺术家,令人联想到普罗沃斯特曾经为之担任助手的英国著名观念艺术家约翰•莱瑟姆(John Latham)。普罗沃斯特有意使“祖父”的生平和身份处于一种暧昧状态,以便持有在真实与虚构间穿梭的自由。《喝杯茶吗?》和《祖母的梦》延续了之前的故事线,并进一步将其丰富,“祖父”不仅是一位艺术家,而且是德国艺术家库尔特•施威特斯(Kurt Schwitters)的好友,他在完成自己的最后一件观念作品,在自家客厅里挖了一条通往非洲的隧道之后再也没回来。最近创作的《尽其所有》探索了“祖父”的潜意识和种种幻想,而《自他走后》则采用针织挂毯的形式,使得对“祖父”的叙事从影像探入现实。这一系列独立成章又相互关联的作品以“祖父”为线索,形成涵盖影像、装置、绘画和挂毯等多种媒介,真假莫辨的叙事系统,时而游离于现实之外,时而又与现实相交叠。普罗沃斯特将自己的家族故事穿插于艺术典故之中,建立起对于艺术史充满想象力而又相当私人化的视角。
本次展览还将展示艺术家最新创作的另外一件独立作品《如果这是我的美术馆》(If It Was),我们将跟随普罗沃斯特坠入关于美术馆的最疯狂也是最柔软的梦境。在她的镜头和叙述中,艺术品不再是挂在墙上或置于展柜中的神圣不可侵犯之物,观众可以触摸、亲吻甚至随意修改这些作品;美术馆也不再是人们需要行礼如仪的殿堂,人们可以在这里跳舞、歌唱,做按摩甚至冲浪。作品中,普罗沃斯特十分狡黠地说道:“我不是在做体制批判。”(I AM NOT TRYING TO DO INSTITUTIONAL CRITIC)然而自相矛盾,声东击西正是普罗沃斯特的惯用伎俩。当我们遵循既定的规则穿行于现实的美术馆中,普罗沃斯特提醒了我们另一种可能性的存在,也抛出了关于艺术家的权威、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分隔的种种反思。
关于艺术家
塔提亚娜•图薇( Tatiana Trouvé)
1968年生于意大利科森扎,目前工作和生活于巴黎。
她曾在日内瓦现当代艺术博物馆(瑞士,2014年),波恩艺术博物馆(波恩,2014年),格拉茨美术馆(格拉茨,2010年),米格罗斯博物馆(苏黎世,2009年)、乔治•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巴黎,2008年)以及东京宫(巴黎,2007年)举办过个人展览;并曾参加里昂双年展(2015年),圣保罗双年展(2010年)和威尼斯双年展(2007年)等重要国际展览。
2007年,塔提亚娜•图薇获得“杜尚奖”(Prix Marcel Duchamp)。2015年,受美国纽约市公共艺术基金会委托在纽约中央公园创作了《欲望线》(Desire Lines)。
劳拉•普罗沃斯特(Laure Prouvost)
1979年生于法国加来,目前工作和生活于英国伦敦和比利时安特卫普。
她曾在艺术之家(慕尼黑,2015年),罗什舒阿尔当代艺术部门美术馆(罗什舒阿尔,2015年),新美术馆(纽约,2014年),白教堂美术馆(伦敦,2013年)以及泰特英国美术馆(伦敦,2013年)举办个人展览。曾多次参加国际影展,并获得第56届和第57届德国欧博豪深国际短片电影节大奖。
劳拉•普罗沃斯特于2011年获得Max Mara女性艺术奖,2013年以作品《喝杯茶吗?》获得“特纳奖”(Turner Prize)。
展览信息
策展人:唐泽慧
主办:红砖美术馆
支持:法国驻华大使馆
开幕时间:2016年5月28日(周六)下午4:00
展期:2016年5月28日 - 8月28日
开馆时间:每周二 - 周日 10:00-18:00(17:30停止售票),每周一闭馆。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崔各庄乡何各庄 红砖美术馆
文编/朱莉
图/红砖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