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

古典形象再创造:“溯源•二十四孝图” 武艺个展启幕

时间: 2016.6.20

2016年6月18日,正值父亲节前夕,艺术家武艺个展“溯源•二十四孝图”于MEBOSAPCE美博应景启幕,呈现艺术家今年创作的《二十四孝图》系列画作。

《孝经》开篇称:“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孝”是儒家“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家庭伦理的核心,社会道德的基础,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必备的道德素质。因此,“孝”不仅仅属于道德范畴,也属于政治范畴。回顾既往,历史上的“二十四孝图”在不同的语境下有多重作用:它可能是“孝”伦理主张的图解说明,当然还可能是——绘画史中的“流行题材”。

武艺这次采用的“二十四孝”故事版本形成于元代,见于郭居敬所编录的《全相二十四孝诗选》,包含了“孝感动天”、“戏彩娱亲”、“鹿乳奉亲”、“百里负米”、“啮指痛心”、“芦衣顺母”、“拾葚异器”等二十四个不同年代的孝行故事。这些故事大都取材于西汉经学家刘向编辑的《孝子传》,也有一些故事取材《搜神记》、《艺文类聚》、《太平御览》。二十世纪初敦煌藏经洞被重新发现,其中有约刻于五代末或宋初的佛教变文《故园鉴大师二十四孝押座文》,这是目前所见最早的“二十四孝”称谓。“孝”虽为儒家核心价值,但在上千年的传播过程中,与佛教、道教相结合,相互借力,彼此交融,成为一个在民间广泛流传,妇孺皆知的题材。

武艺此次所绘的《二十四孝图》底稿来自于民国画家陈少梅的创作,陈的原稿为工笔,武艺以油画进行了重绘,人物设置、画面构图很大程度上参考了陈画,但是进行了大幅的简化,将人物从原来的语境中抽离出来,放置在一个抽象的背景之中。

以“二十四孝”中的“埋儿奉母”为例,故事讲的是东汉郭巨家境贫困,妻子生一男孩,他担心养这个孩子会影响供养母亲,于是和妻子商议埋掉儿子,结果在挖坑埋儿时获得黄金的故事。陈少梅在表现时,将之当作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来描绘,人物的服饰、表情和周围环境都务求真实可信。而在武艺的作品中,陈少梅原画中对周遭环境、山石树木的描绘都一概省去,主人公郭巨,他的妻子和儿子被置于一片纯净的浅色背景之中,画面完全取消掉透视,也取消掉景深,成为一个单纯的平面。

最有意思的改动来自于武艺对金元宝的着力描绘,对于这个神话情节,陈少梅并未直接表现,而在武艺笔下,从地下涌出金元宝如同蝴蝶一样翩跹飞舞,占据了画面的中心位置——如果说陈少梅的画竭力营造一种现实感的话,武艺则刻意打破这种现实感,人物带有很强的虚拟性,似乎仅仅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在画面上搬演一段故事。

从题材的选择上来讲,“二十四孝图”是武艺近年来“文本之旅”的一次延续:在此之前,他先后完成了对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清代佚名画家的《先贤像传》、“敦煌”等经典画作的传移模写,在历史的坐标中重新发现自我,并尝试做出当代性的回应。其次,在表现“二十四孝图”时,武艺进行了去历史化的处理,这又向上勾连起了他的“新马坡”系列,这组画的主人公是头戴白手巾、腰扎武装带的游击队员,来自于画家儿时所看的连环画和电影——在武艺的笔下,不管是游击队员,还是“孝子”,都不再是某种意识形态的代言人,在去历史化、政治化之后,他们变成了单纯又生动的个体。

对此,本次展览的策展人唐泽慧表示,武艺的新“二十四孝图”让他站在了一个“暧昧”地带——他是以一种现代形式主义的“审美姿态”面对这些古典艺术图像进行“再创造”,还是带着同情看待“孝”在古代和当代中国可能发挥的伦理和社会制度建构作用?或者以某种游戏的心态绘制这些传奇式的图画来测试当代观众的伦理和艺术反应?或许,基于每个人的个人体悟和社会经验的不同,形成的省思、观感都不尽相同。

编、图/林佳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