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3日上午10点,“观看之道”王逊美术史论坛暨中央美术学院第一届博士后论坛4-6版块于中央美术学院图书馆报告厅举办。王逊美术史论坛是中央美术学院多位青年学者借纪念王逊先生百年诞辰的契机,以“艺文志论坛”系列讲座活动为基础,提出创办的纯公益学术平台;博士后论坛是中央美术学院博士后流动站开办的第一届学术论坛。本次论坛以“观看之道”为主题,分为六个版块,期望以开放的态度和自由的讨论推动对“观看”这一美术史研究上的关键问题的讨论。
第五版块的主题是“传播流变的观看”,主席是中央美术学院人事处副处长傅怡静博士,共包含3篇文章,分别是:中央美术学院赵娟《复调与观看:鲍希曼〈中国建筑艺术与景观〉图版序列的探讨》,北京印刷学院李啸非《书中的“主人像”:环翠堂与十六世纪书籍中的图像消费》,清华大学徐胭胭《乾隆皇帝的纪念碑:〈大禹治水图〉玉山》。傅怡静博士、耿朔博士和国家博物馆馆员的姜鹏博士将担任版块评议人。此板块专设为博士后专场,报告人都是各高校在站博士后,几位发言人将从图像的传播和流变角度来阐发观看的作用。
赵娟(中央美术学院):
1923年德国建筑师、汉学家、摄影师和艺术史学者鲍希曼(Ernst Boerschmann, 1873-1949)在 1906-1909 年中国建筑考察和研究的基础之上,出版了以西方大众为阅读对象的《中国建筑艺术与景观》一书,该书 288 幅精美照片,以凹板印刷,获得了商业上的成 功,成为其“代表作”,且被翻译成英、法、汉几种文字,先后出现了若干译本。本文以1923年德文版为核心,结合1982年由翁万戈作序的纽约多弗英文版和2010年中国建筑工业出版 社段芸翻译的中文本,来讨论鲍希曼《中国建筑艺术与景观》图片秩序之中隐匿的多重观看。这种多重观看背后多重逻辑的交织,使得图片缺乏连贯单一的排序规则。后继编译者为追求 单一明了的排序规则,不断对图版秩序进行“修正”,造成了原有多重观看和多重逻辑的消解。
(摘自:《复调与观看:鲍希曼〈中国建筑艺术与景观〉图版序列的探讨》)
李啸非(北京印刷学院):
汪廷讷环翠堂刊印的书籍在晚明印刷史中占有相当耀眼的位置,其原因无疑在于书中所 附大量精美的木刻版画。亦由于此,自郑振铎先生开始,关注环翠堂刻书的学者不乏其人。 2但由于刊刻信息的缺失,以及长期以来对于印本“出版程序”的忽视,3有关汪氏生平及刻 书的研究往往语焉不详,甚至自相矛盾。目前大多数著述中,都将环翠堂看作晚明坊刻的重 镇和“徽派”版画的代表,刻书者汪廷讷更被冠以戏曲家、出版家的头衔,然而如果细加审 视,便不难发现许多特异之处。
一般来说,书坊为了赢利,及适应不同的消费群体,出版物的质料、主题和刊印人员多 不固定,环翠堂却在这些方面保持得相当统一、稳定。不仅如此,汪廷讷对于版画印本的生 产、定位及消费似乎有着某种个人化的构想。可以支持这一推断的是汪氏的一个不同寻常的 行为,即他本人以不同的视觉形象出现在自己刊行的三部印本《人镜阳秋》、《坐隐奕谱》和《环翠堂园景图》中。接下来,我尝试透过这三部奇特的印刷品,来探察汪廷讷对于版画图像的使用,以及他如何借助刻书这一行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摘自:《书中的“主人像”:环翠堂与十六世纪书籍中的图像消费》)
徐胭胭(清华大学):
位于故宫东侧的宁寿宫建筑群是乾隆为自己建造的归政后的宫殿,乾隆精心营造布置, 使其成为心目中理想的颐养天年的居所。该建筑群由北向南的第四座宫殿乐寿堂里放置着一 座《大禹治水图》玉山,这件作品完成于乾隆五十二年(1787),是清宫中体量最大的玉雕。 乾隆对这件作品极为重视,投注大量的人力财力,并且,在玉山安置妥当后,纂写了长篇题跋亲述这件作品诞生的过程。
纪念碑最基本的概念是其“公共性”,不论是罗马凯旋门、林肯公园纪念碑、中国的九 鼎、或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等等,重点不在于实际的尺寸和形状,而是其背后的含义如何能透 过特定的形式在特定的场合呈现或揭示于“观众”。在《大禹治水图》玉山这个个案中,“观 众”是有非常具体指向的一群人。考虑到乾隆制作了三个新的《大禹治水图》版本,我们可 以想到玉山和谢遂临摹本、刻丝本都有众多的机会向当时的王公大臣展示。不仅如此,乾隆 还明确考虑到了将来观看这座玉山的观众,题记中“慎哉长言示奕祀,召伯训当熟读尔”, 即明确告诫后世子孙。因此,乾隆玉山的观众不仅为当时的王公大臣,还有他的子孙后代。
(摘自:《乾隆皇帝的纪念碑:〈大禹治水图〉玉山》)
编丨余娅
图丨杨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