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德国波恩当代艺术馆主办,波恩国立美术馆前馆长迪特•荣特(Dieter Ronte)教授策划的“王璜生:痕/间”(WANG Huangsheng : Tracespace)展览,于2019年1月19日在波恩当代艺术馆开展,来自英国伦敦、意大利威尼斯以及德国各地的嘉宾和艺术爱好者欢聚一堂,策展人迪特•荣特教授、德国科布伦茨路德维希美术馆长贝亚特(Beate Reifenscheid)教授、中国驻德杜塞尔多夫领事馆文化处何文波参赞在开幕式上致辞,德国哈根国立美术馆长贝尔京(Tayfun Belgin)博士,德国联邦国家美术馆前馆长雅格布(Wenzel Jacob)博士,伦敦苏富比学院亚洲艺术课程主管、策展人何凯特(Katie Hill)博士,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驻广州总领事馆总领事Martin Fleischer先生,海德堡大学美术史家赵洲博士等专程前来参观并给予热情评价。哈根国立美术贝尔京馆长还邀请了王璜生教授2020年夏季在该美术馆举办个展。开幕式由波恩当代艺术馆艺术总监任戎主持。
本次展览策展人、波恩国立美术馆前馆长迪特•荣特教授在开幕式上发表了长篇评论性发言,他说到:“在王璜生先生这个展览里,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人们是可以在政治和社会批判的角度思考问题的。作为一个世界公民,一个艺术家可以去回应世界遇到的问题,同时并不使艺术的自由受到限制。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展览,但同时又包含很多情感。在这里,你会反思,会恐惧,会有自由的感觉,也会有压力。这取决于观众个人:你会如何讨论墨西哥,你会如何讨论特朗普,你会如何讨论台湾,你会如何讨论朝鲜和韩国。世界各地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哪里都有无法跨越的界限。这可以被理解为一种隐喻,一种精神之墙,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呐喊,同时又是试图克服问题和困难的洞察力。同时,王璜生先生作为学院的教授,你可以看到中国的学院体系是跟得上时代的,它吸收所有的现代科技,同时也吸收所有的问题。所以那句话‘艺术家画画,但不要说话’是完全错误的。在这里,你可以看到艺术家既能画画,也能说话。
王璜生先生是一个打破传统的人,或者说,克服传统的人,但同时,他又不是一个没有根基的。这在全球范围都很罕见,这也正是他是一个极重要的艺术家的原因。作为一个全球公民,他以一种非常批判的眼光看待社会,从他自己的经验出发反思这个社会,创作了这些作品,没有一件是曲意逢迎的。”
另外,德国联邦国家美术馆前馆长雅格布博士评论道:
“在展览中,我无时不想到战争与和平,伤害与保护,隔离与突破等,令我非常感动!”“在他的大型装置作品中,强聚光灯照射在闪亮的金属条束上,墙壁上的阴影是此起彼伏的线的流动诗意,并通过彼此重叠的表面形成对话,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锋利的金属线和充满伤害的倒钩形成了隔离区,这些铁丝网标志着对外的保护,并在同一时间对内产生了障碍。只有聚光灯的光芒,作为知识的象征,弥漫在整个空间,泛滥着影子的戏剧,附着在政治的边缘。”
“王璜生:痕/间”展览根据波恩当代艺术馆独特的展厅空间,展出了《缠》《界》《溢光》《谈话》等四件大型装置影像及雕塑作品,及新近创作的《痕象》《箴象》《游象》等纸本作品十余件。与波恩展览的同期,在德国德累斯顿美术馆正展出“王璜生:边界/空间”展览,波恩和德累斯顿曾经作为东西德重要的文化政治重镇,王璜生的“边界/空间”与“痕/间”两个展览,在这样具有特殊历史背景的地方举办,探讨“边界”“空间”“伤痕”“间离”“控制”“自由”“战争”“和平”等问题,引发着对历史、现实与生命的更多思考。
展览于2019年1月19日至2月19日在波恩当代艺术馆展出。
艺术家介绍
王璜生先生曾任广东美术馆馆长、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德国海德堡大学、广州美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特聘教授。曾获法国、意大利“骑士勋章”。其作品先后被英国V&A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牛津阿什莫尔博物馆、意大利乌菲齐博物馆、曼托瓦博物馆、德国霍夫曼收藏馆、中国美术馆等收藏。
附:本次展览策展人迪特•荣特教授在开幕式上的发言
2019年1月19日 下午5点
德国波恩当代艺术馆 Dieter Ronte教授
女士们、先生们:
我非常高兴“王璜生:痕/间”展览能在这里开幕,因为这个展览告诉我们如何对社会发声。任何看过上一届卡塞尔文献展的人都会知道,艺术作品只是被用来纪录文化的,经济的,社会的,或者政治的议题,也即艺术作品被看作是文献,而人们被剥夺了使用开放的语言去思考问题的自由。在王璜生先生的这个展览里,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人们是可以在政治和社会批判的角度思考问题的。作为一个世界公民,一个艺术家可以去回应世界遇到的问题,同时并不使艺术的自由受到限制。也就是说,做活着的艺术。
在我问候王璜生先生的时候,我说,在德国,我们也许还不太习惯:艺术家除了讨论视觉的问题,还可以讨论思想的,智识的问题。与德国大学相比,他们的教育更加包罗万象,而我们德国的大学,每个人都被限制在单一的学科之中。作为一个德国博物馆工作者,当你到国外,和其他国家的艺术家交谈时,你会发现他们都有难以置信的教育背景,这是在今天的学院教育所得不到的。你可以和那些艺术家产生非常有效密集的对话。当然,在中国,有这样一个文人教育的传统,比如书法练习是精英教育必不缺少的一部分。王璜生先生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习书法,他在传统的中国艺术中浸润已久。与此同时,你可以在他的作品中看到这种传统的熏陶又是怎么被转化成新媒体,又不失去传统的内核。如果各位看了展览入口处的艺术家介绍,你会知道王璜生先生曾经是中国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馆长。25年前,当我们刚开始接触中国艺术的时候,很多艺术家和画廊主这样说,“中国人不会画画,不应该展现中国艺术”。因为他们总以为中国艺术一直在重复古代的东西。因为他们不知道中国的历史和文学,他们只知道中国以朝代纪年思考,这和欧洲不一样。在欧洲,我们可以说,“这张画作于1632年8月15日,中午12点45分”,但是在中国艺术中,他们说,“我觉得这幅画应该创作于某某朝代,某某朝代……”,而这个朝代可能持续了300年。当然, 科技重塑了这个世界,并且把这个世界变得非常不舒服,这也影响到了中国人,就像它影响到我们每个个体一样。一切变得更加匆忙,迅速和个人化。中国艺术一直追求的梦想—--亚洲人所追求的和谐已经被我们所吸收,而在今天的中国艺术家那里却很难找到答案。这是一个很个人化的答案:让我们去重新思考个人的自由,个人的传统。而在王璜生先生任教的美术学院,他曾经是中国最为著名的美术馆馆长,与此同时,他还得到意大利,法国授予的诸多荣誉,这在欧洲是不可想象的。我认为这非常棒。而他在谈及学院教育的时候也有批判的眼光。他说,如果讲中国传统艺术和非传统艺术,在非传统艺术中, 绘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还有雕塑,今天还有影像,而今天人们往往从技术而非内容开始。
在这个展览中,有一种很强的艺术家自传性质。它们可以是视觉的运动,视觉的痕迹,视觉的隐喻。比如,这件装置《对话》,你可以坐下来,思考,怀疑,或者提出问题。楼上的另一件极好的作品《缠》,让它开始运动时,会发出强烈的声音。另外,《界》的作品还有一段影像,你可以在影像中看到逃亡路线,以及边界翻越的情景。这件作品与时事关系十分密切,但同时又不失去书法和绘画艺术的元素。投影创造了一种复制的感觉,而且处在运动之中。你可以看到小铃铛,他们可能是来自天上的铃铛,是自由,也是封闭,也可以是拒绝。这些作品都是关于冲突和矛盾,企图将解决方法以视觉的方式呈现出来,能够被人们更好地理解。
王璜生先生是一个打破传统的人,或者说,克服传统的人,但同时,他又不是一个没有根基的。这在全球范围都很罕见,这也正是他是一个极重要的,伟大的艺术家的原因。作为一个全球公民,他以一种非常批判的眼光看待社会,从他自己的经验出发反思这个社会,创作了这些作品,没有一件是曲意逢迎的作品。即便是那些报纸上创作的作品,还有对面墙上的这些书画作品,可以看作是对于书法的绘画性反思,当你阅读报纸上的内容,你会发现这些报纸中的夸张描述。你会突然认出克林顿夫人正在介绍他的新书,或者你会读到追溯到世界源头的犹太文本,这其中有很多关于宇宙起源的问题。当你走上楼,会发现很多噪音——作品《缠》发出的噪音。为什么呢?然后你会看到很多箱子,箱子上有带锋利钩子的铁丝,还有飘动的绷带,因为它们被箱子里的力量作用。你可以看到危险,也可以看到安全;可以看到美丽,也可以看到丑陋;可以看到质疑者,也可以看到确认者,但是你看不到任何我们欧洲所理解的中国绘画,没有似曾相识的东西,在这里正在发生全新的艺术形式。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展览,但同时又包含很多情感。在这里,你会反思,会恐惧,会有自由的感觉,也会有压力。这取决于观众个人:你会如何讨论墨西哥,你会如何讨论特朗普,你会如何讨论台湾,你会如何讨论朝鲜和韩国。世界各地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哪里都有无法跨越的界限。这可以被理解为一种隐喻,一种精神之墙。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呐喊,同时又是试图克服问题和困难的洞察力。同时,王璜生先生作为学院的教授,你可以看到中国的学院体系是跟得上时代的,它吸收所有的现代科技,同时也吸收所有的问题。所以那句话“艺术家画画,但不要说话”是完全错误的。在这里,你可以看到艺术家既能画画,也能说话。祝贺王璜生先生展览开幕!
图、文/主办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