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我们将无法存活”——莫奈

当地时间2015年3月4日，“发现印象派”（Inventing Impressionism）大展在英国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London）揭开帷幕。本次展览是英国首次聚焦保罗•丢朗-吕厄（Paul Durand-Ruel，1831-1922）这位艺术史上的伟大画商。他不仅是最早发现并支持印象派的人士之一，更被认为是国际艺术市场的开创者。

19世纪70年代初，印象主义还不被世人所接受，批评家们甚至称他们为“疯子”。但是，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印象主义的价值并用一生证明自己的选择，这个人就是巴黎的传奇艺术经纪——丢朗-吕厄。本次展览共展出85件作品，包括数目可观的印象派最出色的杰作。它们中的一些甚至是第一次亮相英国。这些作品均出自丢朗-吕厄的买卖，出借这些作品的是欧洲、美国重要的印象派收藏，包括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芝加哥艺术学院美术馆等，以及小部分作品来自日本。

这场开创性的展览为观众进一步揭开了印象派的面纱，全面展示了印象派发展中间的关键先生——保罗•丢朗-吕厄。他在19世纪70年代发现了莫奈、毕沙罗、德加、雷诺阿和西斯莱，紧接着买下了这些人的作品，而那时的这些印象派大师们还大多不被理解和接受，默默无闻又受尽嘲笑。为此丢朗-吕厄曾两度濒临破产，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用自己的余生努力让更多的人接受印象主义作品。最终，他在伦敦、布鲁塞尔和纽约三地都开设了画廊，并被公认为现代的艺术市场开创者。作为印象派画家忠实的朋友和坚定地支持者，丢朗-吕厄持续地给予他们经济上的支援和精神上的鼓励。在印象派最初奋斗的岁月里，他成为这个团体最具胆识的支持者和核心人物，他几乎是倾尽一生来帮助书写属于印象派的艺术故事。而在他89岁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向世人宣布这一切的伟大意义：“最终印象派的大师们胜利了……我的疯狂之举被证明是智慧的选择。我想，如果我在60岁去世，我将因破产而负债累累，围绕我的将是一批被低估的珍宝……”

丢朗-吕厄拥有卓越的艺术鉴赏力和极为出色的商业头脑，开辟了一系列具有革新精神的商业策略，例如独家代理、艺术家个展等营销方式。他将自己基于巴黎的商业买卖扩大为一个全球性的公司，并且在伦敦、布鲁塞尔和纽约建立了分支画廊。他在全球各地举行大量的展览并逐渐扭转了印象派的命运。应该说，是丢朗-吕厄的智慧和坚持使印象派成为家喻户晓得艺术代表，甚至是如今画家们最钟爱的艺术流派之一，他可以说是印象派成功最重要的驱动力。

1870-71年普法战争期间，丢朗-吕厄在伦敦结识了避难而来莫奈和毕沙罗。他立即被他们作品迷住了，这些作品创作于室外，在公园、郊外以及泰晤士河两岸，与之前的传统油画极为不同。他们采取在户外阳光下直接描绘景物，追求以思维来揣摩光与色的变化，并将瞬间的光感依据自己脑海中的处理附之于画布之上。很快，丢朗-吕厄买下了他们的作品，并在1870-1874年间为其在伦敦举办展览，在他梅菲尔区（Mayfair）的画廊里。在1891年至1922年间，丢朗-吕厄共购买了约12000件画作，包括1000余幅莫奈、约1500幅雷诺阿、400余幅德加、400余幅西斯莱、约800幅毕沙罗、约200幅马奈以及大约400张玛丽•卡萨特（Mary Cassatts）。

展览展示了一系列丢朗-吕厄罕见的画像，包括他孩子的画像，这些作品均出自雷诺阿之手，是第一次在英国亮相。展览另外的几个亮点包括5张莫奈的《杨树》（Poplars）系列作品，丢朗-吕厄在1892年曾经展出过这个完整系列，而这次于伦敦再次“团聚”尤其引人关注。雷诺阿的3张最著名的《舞蹈》主题的作品也备期待，这是继1985年后首次于英国展出，这三张作品分别是波士顿美术馆的《布吉瓦雨之舞》（The Dance at Bougival）以及奥赛博物馆的《乡下之舞》（Dance in the Country）与《城市之舞》（Dance in the City）。 

除了是艺术经纪人和画廊主之外，丢朗-吕厄更是一位资深的收藏家，他喜欢将他的钟爱的收藏悬挂在寓所内，那是他接待宾客的地方，更是印象派绘画得以容身的私密处所，它们作为主人的珍宝彰显品质与趣味。曾经丢朗-吕厄寓所的一扇格子门是由莫奈设计装饰而成，而在本次“发现印象派”的展览中这扇门将被历史性的重建，陪衬着吕厄那些惊世的艺术杰作，是观众仿佛回到印象派最初成长的环境。

本次展览沿着丢朗-吕厄的职业生涯，完成了按时间逻辑的呈现，伴随的也必然是印象派大师们的发现与成名。前三个展厅聚焦吕厄的家，关注他最初的画商生涯以及他如何发现了后来被称为印象派大师的艺术家们。展厅4至6则重点呈现他的艺术推广策略，即他如何推动并打造印象派绘画以及他在当时所面临的挑战。同时展览还展出了大量丢朗-吕厄生前的珍贵照片，包括其与艺术家交往的图像。展览以丢朗-吕厄的一生作为切入点和线索，全面展示了印象派的发现及其背后的故事。

展览的高潮是丢朗-吕厄于1905伦敦格拉夫顿画廊举办的一次印象派大展，这次展览是到目前为止最大规模的印象派集体展出，或许在今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再难达到。在这次展览中丢朗-吕厄带来了令人瞠目的315件绘画作品，可以说是其艺术生涯的总结，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为印象派摇旗呐喊，在三十年的艺术经纪与收藏生涯中，丢朗-吕厄不仅宣告了自己作为国际艺术市场开创者不可撼动的历史地位，更加为艺术世界带来了里程碑式的印象派。

英国国家美术馆为本次展览设计了相应的公教活动，展览图录《发现印象派：保罗•丢朗•吕厄和现代艺术市场》（Inventing Impressionism: Paul Durand-Ruel and the Modern Art Market）也跟随展览同步出版。 

据悉，本次展览将持续至2015年5月31日。

译/王宣懿 
编/张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