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2012年伦敦奥运会开幕式上那只在空中漂浮的粉色飞猪?这并不是伦敦和世界开的一个玩笑,它致敬了一支伟大的乐队,一个音乐的黄金时代。它就是英国摇滚乐队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有史以来最畅销的乐队之一,是世界上最具先锋性和最具影响力的乐队之一。
《平克•弗洛伊德:肉身余存》是平克•弗洛伊德的第一个世界性的回顾展,于2017年5月13日在英国伦敦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开幕,并计划于10月1日结束。
展览的标题来自歌词“我有一架大钢琴助我肉身永存”,选自专辑《迷墙》(The Wall)中的一首《心不在焉》(Nobody Home)。 媒体见面会三名在世的乐队成员都出席了——吉他手大卫•吉尔莫(David Gilmour),鼓手尼克•马森(Nick Mason),低音歌手罗格•沃特斯(Roger Waters);以及设计师奥布里•鲍威尔(Aubrey Powell);还有V&A上空的充气飞猪。
该展览展现了平克•弗洛伊德从60年代的首次亮相一直到现在的历程。展品涵盖乐器,音乐设备,原创设计,建筑图纸,手写歌词和标志性的图形和艺术作品:比如尼克•梅森日记的某页,一个用于1973年至1975年“花瓣”形镜面球吊灯,再加上像是由平克•弗洛伊德首先使用的方位混音器,乐队的滨松回声效果器。有几个道具是1980年和1981年《迷墙》演唱会的道具,其中包括乐队成员佩带的面具,以便使它们看起来像平克•弗洛伊德。同样展示的还有西德•巴雷特(Syd Barrett)写给当时女友珍妮的一封信,以及他的自行车。
这场展览使参观者们沉浸在平克•弗洛伊德的标志性的音乐和视觉效果当中,从早期的迷幻摇滚开始,到70年代及以后的世界流行的概念专辑。平克•弗洛伊德展览展示了乐队开创性的使用特效,声音实验和强有力的视觉形象。它探索了这支从伦敦“摇摆的六十年代”开始的乐队的叙述弧,直到今天还在影响我们。参观者将获得对一直以来挑战艺术界限的世界一流的音乐家的独特见解。
乐队的“匿名性”
事实上,观众观展的第一件事可以引用约翰•皮尔(Michael Peel)对平克•弗洛伊德的传奇的“匿名性”所作的评价:“他们可以在自己的演出中吸引观众,即使没有被认出来。”正如此次展览所表明的那样,摇滚史上几乎没有乐队具有如此的创造性,还试图分散大众对他们自身的关注。
西德•巴雷特和大卫•吉尔莫
事实上,这种匿名性似乎从一开始就与平克•弗洛伊德关联,即使是在由西德•巴雷特领导的早期时代,西德•巴雷特的外表和才华一样出色;但早期封面没有把他们放在封面上,而是选择一个女模特,在她的脸上投射着迷幻的灯光。然而在1967年夏天经过短暂的保守风格之后,他们就在“流行之巅”(BBC音乐节目)和一些青少年杂志中露面了。据说——展览现场的视频材料中的乐队成员和朋友可以证明——就是这次经历对巴雷特的脆弱心灵造成巨大的伤害,他吞食了大量的致幻药,加速了他的衰弱。
在巴雷特不可逆转的精神病之后,余下三人的内疚,英国式的沉默和血性的思想的结合使他们在他离开的创伤之后——几乎所有人,包括乐队的经理人似乎都认定平克•弗洛伊德必将衰落。而巴雷特的替补——吉他手和歌手大卫•吉尔莫拥有所有正确的摇滚之神的特质,除了他的性格:对于他作为吉他手所有的光辉,他似乎比他的新队友们更加沉默寡言。
《月球的阴暗面》
在1969年的《钨鎷鼓码》之后平克•弗洛伊德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专辑封面上,他们似乎花了几乎相当多的时间来设计转移观众的注意力到音乐上。在一场表演中,一名随团杂务人员被迫扮成怪物出现在舞台上,从洗手液瓶子喷口往前排观众喷射黑色液体。 1972年他们首次亮相《月球的阴暗面》的报纸刊登的照片是四个成员背对摄像机的。这似乎传递了:来现场看我们的演出,但不要盯着我们本人。
他们的神话随着《月球的阴暗面》一起出现了。 70年代初摇滚充满了醒目的图像,从鲍依的闪光灯到齐柏林飞艇乐队的神秘Zoso符号,但是很少有像平克•弗洛伊德折射棱镜设计那样具有持久的影响力,这是平克•弗洛伊德长期以来的视觉团队希普诺西斯公司想出的专辑封面。展览为此贡献了一整个房间,显然也应该如此。在犬儒的现代说法中,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企业品牌标志;然而44年来,它仍然是当提到平克•弗洛伊德时首先浮现在人们脑海中的图像——尽管希普诺西斯公司为他们之后的专辑所做的设计仍不乏标志性的图像:1975年专辑《愿你在此》中两个商人握手的图像; 1977年专辑《动物》中伦敦巴特西电站上空漂浮的一只巨型充气猪;巨大的霓虹灯复制品占据了展览的另一个房间。
《月亮的阴暗面》使得平克•弗洛伊德成为全球超级巨星,但是他们得到的越多,平克•弗洛伊德成员似乎开始不合。 1974年巡演计划试图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诱出乐队成员的信息,这也无济于事:“个人主义:‘没什么。’‘太个性’。”
《迷墙》
《月亮的阴暗面》在美国Billboard排行榜上难以置信地停留了741周,创下了无人能破的记录之后,1979年的专辑《迷墙》又一次获得巨大的成功,他们戴上橡胶制的面具,并在40英尺的纸板砖后表演,上面投射了漫画家斯卡夫的漫画。这场展览做了一个有趣的尝试,他们把极为复杂的舞台设计与歌手罗格•沃特斯,鼓手尼克•马森以及键盘手理查德•赖特作为建筑系学生的背景联系起来。
罗格•沃特斯的离开
罗格•沃特斯的80年代中期的离开被巧妙地绕在展览墙周围,内部的争执可能导致沃特斯最后一张专辑《最后的伤口》十分苍白; 1987年的专辑《瞬间失误的原因》沃特斯第一次缺席。这之后的整个房间,看起来都缺乏内容上的反思——比起1967年或1973年制作的音乐奇异地更过时——比起大多数高票房的巡演,不仅仅有著名曲目的重复,也有视觉效果的重复。似乎对于认为自己是乐队创作天才的沃特斯明显的愤怒,观众对于他是否在场并不关心,只要听起来像是平克•弗洛伊德,并且有一只充气的猪漂浮在人群中就可以了:这是此前小心翼翼营造的匿名性的衰落。
或者也许这很重要。也有一些感人的事情,这个展并未包含专辑《无尽河流》——吉尔莫和梅森致敬死于2008年的理查德•赖特之作——但包含了在2005年四人重聚的镜头。他们的表演以一个稍微不安的团体拥抱结束,其中某个乐队成员明显是被迫加入的:聚光灯下的平克•弗洛伊德直到最后都很尴尬。
编译/吴慧霞
图文整合自V&A官网、《卫报》和维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