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0日,长征空间将推出由张健伶和郭熙策划的展览“平面震颤”,关心重新发明叙事的形式,探寻星群般的文本-图像-物件如何形成新的创作空间与感知方式,这场展览是对年轻的创作者们近年生活与思考的一次索引,在地理坐标间寻踪觅迹,一瞥他们处在移动中的创作经验如何折射在作品中。每位艺术家都有种令张健伶和郭熙欣赏的柔软,扩张成独特的感性方式,使现实、图像、观念的平面形成褶皱与断层,新生的地貌由此涌现,这场展览是冬天的一次远足,观众将在感知的持续变焦中,走过九处奇异的风景。
最近,童义欣在纽约钓鱼,城市边缘的废墟水体是唯一的选择,满是弃船的自然别有风味,他厌倦了以人为中心的世界,幻想不同进化史可导致的今日局面,回到水体,回到进化的源头,使用名叫“勺子”的假饵,在疲惫的等待中时间尚未分岔,它同时通向同创作的劳动时间以及反生产力的荒废时间。物件,也尚未奔向可供我们指认的终点,他多数展签的“材质”一栏,是一份漫长的清单,需要观众深吸一口气才有可能逐个念出,而如果他们身上正好有把剪刀,便能随心所欲地获得一摞诗歌。图像附着其上,在我们的直视下,每一个碎片都打算随时变形,重新建立彼此的链接。
今年深秋,#233酒吧用“明星牌”啤酒的衍生品充当桌灯,白色灯光穿过白熊、企鹅与海豹的轮廓线照在施昀佑脸上,他说:“移动是我的本质。”阿佑的书写,旁白,影像溢出了我们熟悉的展览与传播体系,渗入邮政系统,警方档案,当地电台,呼应他旅程的,则是迁徙距离最长的北极燕鸥,从格陵兰岛到美国自然史博物馆的陨石,失败的北极探险者,空中的陌生乘客,而他被盗走的录像里所记录的“永恒”又漂移到哪儿了呢?
冯晨更希望我们问他最近又发明了什么。《独眼》与另一位年轻录像艺术家特殊的生命经验与空间感知紧密相连,在观看经验高清化,均质化的当下,冯晨制作的头盔令朋友从平面图像中获得了世界的深度,亦令我们有机会进入单眼的3D世界。
朱昶全的《移植》将为颅内影院带来一次手术,他在影像创作中的“全因素”工作方式以戏剧、动画、装置、绘画等形态生成影像与日常物品间新的叙事关系,重新编排观者脑中已有的图像记忆,释放它们潜在的能量。
每一个被编造的故事都必须承受来自月亮的一次注视,它怀有同样的欲望讲出自己的证词。安徒生在十五年间的旅行中断续写下《没有画的画册》,月亮,这全知全能的观察者每晚对画家讲述故事的图景,他对人间童话的见证无始无终,只是乐于为未来的画家、小说家、作家绘制草图。冯冰伊以童话文本为界面,进行文本-叙事空间的实验,以小提琴家与月亮的双重视角为这部“画册”注解。
初冬,《风帆结#2》和《解风》在前往台湾的海上,流淌的颜色与干刷的线描附着其上。绘画与绳结都是按一定时序进行的手工劳动,在结即将系紧的那个瞬间,结绳纪事的所记之事并未成定局,如何将这个徘徊的时刻定格在画面上?苏予昕在信里发问,“如何将姿态赋予平面?”
地理坐标如同它发出的蓝光一样微弱,张月薇在不同国家的成长经历使无地方性与地理流动性成为影响她创作的潜流。绘画的平面并非承载图像的空间,形体在抽象的,无所指认的空间中起伏,自我复制,相互层叠。数码图形处理软件正在塑造我们对视觉材料的阅读习惯,在绘画的平面上,新的视觉结构与观看距离正在形成。
在黄淞浩前往大悦城的8号线地铁上,他面前缓缓移动的男子正在雾化。上海双年展的观众,废品回收站附近的小学生,聊天软件中的男性网友,北京六环的阿姨们,九星市场的刷墙临时工,文化宫的老左派与老右派……被细分,修辞,限定的人群高速地流经彼此,不留痕迹,淞浩在上海的地下世界中截获流动的乘客,使他们显影,并审视他们是如何被放置在各自所处的社会图像结构中。
朝恩•雅浸携玫瑰与未来的古物而来,在萨福的断简残篇中,“宝丽来”牌播放器的蓝色屏幕显示着:我对你说,有人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想到我们。
文、图/长征空间
平面震颤
参展艺术家:朝恩•雅浸、冯冰伊、冯晨、黄淞浩、施昀佑、苏予昕、童义欣、张月薇、朱昶全
策展人:张健伶、郭熙
展览时间:2016.12.10-2017.2.19
展览地点:北京长征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