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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A荐展丨迈入新百年的包豪斯,留给世人哪些珍贵遗产?

时间: 202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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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创造出全新的、

 “只有在创造出全新的、

迄今为止未知的关系时,

创造性活动才有意义。”

——拉兹洛·莫霍利-纳吉(László Moholy-Nagy), 

《生产-复制》(Production–Reproduction),1922

从1919年初创于魏玛,1925年迁至德绍,1932年又迁至柏林,再到翌年被纳粹政权关闭,命途多舛的包豪斯学院(Bauhaus School)在德国仅存在了短暂的14年,但其理念一直在世界范围内不断传承并发扬,对全球现代设计产生了深远影响。2019年刚过完百岁生日的包豪斯,2020年迈入了新百年,它到底留给世人哪些珍贵遗产?柏林现代画廊(Berlinische Galerie)联合包豪斯档案馆 (Bauhaus-archiv/Museum fur Gestaltung)自2019年9月起举办的“原创包豪斯:世纪展览”(ORIGINAL BAUHAUS: the centenary exhibition)面向公众开放。

展览以十四个案例研究的方式,共展出作品逾千件,其中包括包豪斯档案馆收藏的艺术和设计原创作品与复制品、从国际收藏中借展的藏品、包豪斯著名的“基础课程”(preliminary courses)的相关档案以及12件专门为此次展览创作的当代艺术作品,试图呈现100年前包豪斯学院的原貌,让人们重新审视这些包豪斯遗产,并对包豪斯的理念与传播,原创与复制进行追溯与探索。

在展览现场,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奥斯卡·施莱默(Oscar Schlemmer)作品《包豪斯楼梯》竟在这里展出。展览的第一个案例研究“家族相似性”(Family resemblance)正是围绕这件著名的《包豪斯楼梯》(Bauhaus Stairway),向人们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原创与复制(Origin and Copy)。奥斯卡·施莱默描绘的几个女人站在德绍包豪斯学院(Dessau Bauhaus school)楼梯上的巧妙身姿早已深入人心。但此次展出的《包豪斯楼梯》并非奥斯卡·施莱默的原作,20世纪40年代该作品原作成为MoMA的永久藏品,施莱默一家无缘这件作品,为了缅怀,1958年奥斯卡·施莱默逝世15年之际,其弟弟卡尔根据原作复制了一幅仿作,几可乱真,在展览现场可以一窥究竟,策展人尼娜·维德梅耶(Nina Wiedemeyer)说:“不预先知道它是复制品的人,定会确信看到的是原作。”与该作品一同展出的还有奥斯卡·施莱默《包豪斯楼梯》的创作草图,德国艺术家德里亚·凯勒(Delia Keller)有着相同构图的摄影作品《包豪斯楼梯》(2000年)以及美国艺术家布莱安·奥利瑞(Brian O'Leary)向施莱默原作的致敬绘画《森塔诊所壁画研究》(Study for Senta Clinic Mural,2015)。另外,在展厅中央楼梯两侧高耸着一件德绍包豪斯楼梯大型装置,由瑞士艺术家瑞内特·布瑟尔(Renate Buser)特地为这次展览创作。这些作品在致敬奥斯卡·施莱默《包豪斯楼梯》的同时,也为观众提供了一次思考原创与复制之间复杂性的契机。

包豪斯十分注重自我包装,善于运用大众传媒树立自己的形象。案例研究“成名之路”(Becoming Famous)从营销的角度探讨了包豪斯为何如此受欢迎。这一部分围绕当时作为包豪斯学院学生的德国摄影家埃里克·康斯穆勒(Erich Consemüller)拍摄的黑白照片《头戴施莱默设计的剧场面具,坐在马塞尔·布鲁尔设计的不锈钢管椅的女性》(Woman wearing a theatrical mask by Oskar Schlemmer and seated on Marcel Breuer’s tubular-steel chair, 约1926年)展开。该照片1926年首次刊登在名为《Das Illustrierte Blatt》的报纸上,此后一直出现在包豪斯的各种出版物上。在照片中,一个穿着短裙、戴着神秘面具的年轻女子被塑造成一个既风趣又自信的形象,充满展示和广告价值,即使在今天看来,这也是一种非常好的营销策略:一张特征鲜明的融合了家具、纺织、金属等元素的剧场式摄影作品,体现着包豪斯中工作室与技术的共生关系。

为了增强展览的互动性,在展览现场埃里克·康斯穆勒的这张照片旁,策展团队设置了一组面具与椅子的组合装置还原照片中的场景,邀请观众戏仿照片中的佚名女性拍照留念。

另一个案例研究“差异化中的统一” (Unity in Diversity)展出了设计师玛丽安·布兰特(Marianne Brandt)的作品《泡茶器》(Tea-Infuser, Model No. MT 49,1924年)。布兰特作为最早进入包豪斯金属工作室的女性,师从拉兹洛·莫霍利-纳吉(László Moholy-Nagy),在她入学包豪斯的第一年(1924年)便设计了这件为投入大规模生产所作的原型产品。虽然1923年瓦尔特·格罗皮乌斯(Walter Gropius)在主持包豪斯时,曾宣称要将学校建成“一个新的艺术和技术联合体”,用工业化批量生产取代手工生产,但由于昂贵的材料以及复杂的制作工艺,布兰特的泡茶器始终只能由手工制作。1928年,布兰特在毕业后担任包豪斯金属工作室主任,并成为了包豪斯学院少有的女性大师。包豪斯标志性作品“康登台灯”(Kandem Lamp,1928)便出自她的手中,为往后的金属制品工业设计树立了新标杆。

此次展览第一次同时展出了布兰特现存8件《泡茶器》中的7件,其中的3件银制泡茶器,有两件分别藏于大英博物馆和大都会博物馆,第三件则由美国一家私人博物馆收藏,在2007年纽约苏富比拍卖中拍出36.1万美元,创下包豪斯拍卖史上的最高纪录。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手工制作,每一件泡茶器之间都存在细微差别,正是凝结在手工痕迹中的劳动使之成为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原创包豪斯”还展出了奥斯卡·施莱默的戏剧实验《三位元芭蕾》(The Triadic Ballet)设计草图、拉兹洛·莫霍利-纳吉与卢西卡·莫霍利(Lucia Moholy)的《黑影照片》(Photograms)、纺织与摄影艺术家格特鲁德·阿恩特(Gertrud Arndt)设计的地毯《托斯特》(Thost,1927)等作品,以及由包豪斯纺织工作室设计的250块纺织图案、格罗皮乌斯的玻璃幻灯片和印着当年包豪斯大楼照片的明信片等诸多碎片式档案。通过将这些作品与档案按主题生成案例研究,展览为观众提供了不同以往的新鲜视角与观点。

展览还用“杰出教师”(The Model Teacher)和“练习基础课程”(Doing in the preliminary course)两个案例研究展示了包豪斯的“基础课程”。“基础课程”是每位包豪斯学生入学时的必修课,这门课程先后由瑞典抽象主义艺术家约翰尼斯·伊顿(Johannes Itten)、匈牙利构成主义艺术家拉兹洛·莫霍利-纳吉与德国艺术家约瑟夫·阿伯斯(Josef Albers)这三位包豪斯大师担任负责人,课程特色是运用实验教育方法和常用材料来介绍艺术和设计的基本原理。策展团队认为包豪斯的“非物质遗产”,即学院理念与课程设计,是包豪斯留给社会最宝贵的遗产。以往许多包豪斯的展览都聚焦于包豪斯大师与其代表作品,而“原创包豪斯”让观众可以看到大师们响亮名头背后的学生时期所受的训练及成果。

展览还用“杰出教师”(The Model Teacher)和“练习基础课程”(Doing in the preliminary course)两个案例研究展示了包豪斯的“基础课程”。“基础课程”是每位包豪斯学生入学时的必修课,这门课程先后由瑞典抽象主义艺术家约翰尼斯·伊顿(Johannes Itten)、匈牙利构成主义艺术家拉兹洛·莫霍利-纳吉与德国艺术家约瑟夫·阿伯斯(Josef Albers)这三位包豪斯大师担任负责人,课程特色是运用实验教育方法和常用材料来介绍艺术和设计的基本原理。策展团队认为包豪斯的“非物质遗产”,即学院理念与课程设计,是包豪斯留给社会最宝贵的遗产。以往许多包豪斯的展览都聚焦于包豪斯大师与其代表作品,而“原创包豪斯”让观众可以看到大师们响亮名头背后的学生时期所受的训练及成果。

此次展览展出了表现主义先驱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指导的“色圈”(Color Circle)课程与约翰尼斯·伊顿和拉兹洛·莫霍利-纳吉设置的“材料研究”(Material Studies)课程的学生作业成果。在“材料研究”中,学生们通过处理一系列纹理和材料来制作雕塑和绘制拼贴画,以此探索纹理和材料之间的关系。策展人尼娜·维德梅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到:“从基础课程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课程内容不仅有抽象运动研究(Abstract Motion Studies)、纸张折叠(Paper Folds)或色彩对比(Colour Contrasts,),还有动物化石精确研究(Precise Animal Studies in Coal)与古典大师作品形式分析(Form Analyses of Old Masters)。这一切都清楚地表明,包豪斯强调教学的通用性,并且强调练习,即模仿、重复和学习。”

值得一提的是,在案例研究“练习基础课程”中,策展团队委托柏林的艺术家团体Syntop创建一个数字互动站邀请观众参与一系列包豪斯基础课程,观众可以创建一张拼贴画或复制一个图像,作品完成后将被投影到墙上。这一环节展示了基础课程的全面性与开创性,观众对包豪斯的教学理念将有更深刻的认识与理解。

“原创包豪斯”揭示了在包豪斯的历史上,原创与复制是如何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的。包豪斯艺术家们并没有将艺术和技术对立起来,与之相反,他们利用技术创新创造出杰出的艺术与设计作品。与包豪斯学院短暂的14年的历史相比,人们对包豪斯的回应已有近百年之久。复制品与影像的广泛传播以及创造性人才培养使包豪斯成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建筑、设计和艺术学院。影响至今的包豪斯不仅是一所学校与一种设计风格,更是一种“实验的、多样的、跨界的、当代的”设计与教育理念。

编译丨张亚熙

文章编译自包豪斯档案馆、包豪斯100官网官方报道、展览相关报道及文章《What is Original?A new Bauhaus exhibition investigates》部分内容。作品信息来自包豪斯档案馆与柏林现代画廊官方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