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

我与记者的闲聊(1)

时间: 2000.2.23

记者: 在您的诸多作品中,您对哪幅作品印象最深呢?

徐: 那是在我大二得时候,我和同学一起出去写生,创作了一幅名为《乡情》的作品。我记得当时我就在想,我的这幅作品一定要带有中国的特点,于是,我就很主动地去探索中国的东西,在想到底什么是中国人自己的东西?我当时就有一种信念,我的画一定不能成为西方人的画,因为我是一个中国人!直到现在,我所有的艺术作品,都会注重中国的东西在哪里。注重的意味在于让中国人回过头来关注民族文化的发展。

记者;  说到这种责任心,我听说去年你的眼睛动了手术,手术过后,您并没有休息疗养,而是马上又走上了讲台,坚持为同学们上课。

徐: 我教书的历史很长了,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走上了讲台,到今年已经是整整四十年的时光了,教书育人是我一生的事业。我的眼睛是在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出毛病的,那天上午我正在给同学们上课,我觉得有只眼睛有点不舒服,也没太在意,下午再继续给同学们上课,这只眼睛已经慢慢的有近三分之二的地方看不见了。但是下午下课后医院已经关门了,而且晚上我还有个讲座,在晚上讲座完后,我那只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记者;  您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徐: 我当时抱着一种很平和的心态,非常非常地平和。我记得毛主席曾今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觉得我的这一生都为了我的学生,我值了,我并不畏惧什么了。我有一个很好玩的长寿方法,我是这样算的,作为一名老师,如果我教好了一个学生,我这一生就值了,教好两个的话,我就赚了一个……我四十年来交过的学生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我现在已经是长寿了!哈哈。

记者: 现在有些大学生的价值观主要集中在了金钱利益方面,您认为这种价值观的形成是谁的原因呢?是社会,学校,家庭还是学生自己呢? 
    
徐: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个观点,历史的任何发展阶段都不能把问题怪罪在我们的年轻人身上,年轻人都是我们应该去扶植的、去帮助与指引的。所以现在年轻人身上出现的问题是应该由我们这个年岁的人去检讨的。我在对我的子女教育问题上,从来我都是要让他自己学会承担而不是怪罪。 
     
记者:徐老师你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一定有很深的感触吧?
    
徐:是啊,因为我是搞教育的,我知道教育的规律。我有一句话:“上帝之所以让每一个人从母腹中出来,给他的尊严是什么?就是让他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生命。而个体生命的最高价值是什么呢?就是亲历亲为。”个体生命存在的理由就是要亲力亲为,亲力亲为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尊严。
    
记者:现在有许多父母都把孩子捧在手心上,不忍心让孩子吃苦。

徐:对,现在许多父母不想让他们的孩子吃苦,这是他的心意。但是孩子他离开父母以后他吃不吃苦呢?他当然会吃苦,而且他还会面对许多问题。亲历亲为是每个孩子的权利,而我们今天却把孩子的亲历亲为变成了父母的担当,父母帮他们的孩子担当,孩子没有办法亲历亲为啊。父母心里会想“你不会做,你不能做,我不相信你”,这就让孩子们没有机会成长。我对我的孩子的态度就是,我什么都相信她,我什么都认同她,我放手让她去成长。

记者:姚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