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睁开双眼,
谁都不可避免:
到处都是脸!
到处都是脸!
不管是否视为空洞的概念,
你掠过的瞬间
也留下眼光的痕斑。
脸皮本当上好的画布,
抛头露面任由谁挥洒渲染——
曾经过多少次写实
多少次浪漫?
曾经过多少次印象
多少次表现?
曾经过多少次野兽
多少次荒诞?
曾经过多少次抽象
多少次魔幻?
……
已越过千古万年纹身鲸面,
再贴上一张张绚烂的时尚标签。
名师大家在上面尽情地体验
一遍遍——
粉墨矫饰妆化着目前荒凉的生存景观。
于是
心灵的本色没有了!
只随社会的需求让表面的肌理不断更换。
以绚烂,
遮惨淡。
每次照镜子,
我都大声地喊:
这不是我的脸!
这不是我的脸!
既然已经没有了清白的脸面,
我不再惜怜
镜子里充数的混蛋。
心底的茫然一下子消失,
隐姓埋名在上面胡乱地勾画圈点——
盖住了多少层虚荣
多少层慌乱?
盖住了多少层应酬
多少层装蒜?
盖住了多少层伪诈
多少层可怜?
盖住了多少层尊贵
多少层奴颜?
……
猛一看旧的世纪悄悄去远,
有一个不变的花纹渐渐舒展。
轻而易举成全了隐逸的垂帘
不明显——
构造装置结庐在人境富饶的精神家园。
于是
脸皮的功能自在了!
只随心意的波动让表情的流露自然而然。
以不变,
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