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之极归与平淡”,但对与大多数人来数来人说,平淡是直接呈现的,它无时无处不在,并不需要等到灿烂之极以后。当看到孩子一天天长大,当看到老人的健康晚年,当看到傍晚时分的万家灯火……等等,平淡浸润着每一个立方的空间。在平淡作为一种生活态度以前,平淡只表现为生活的琐琐碎碎,很难从中体现出美感,因此,崇尚平淡,在许多人看来,只是一种腔调而已。然而平淡一旦成为生活态度,一切就变得不同起来。我说,能够品位平淡,生活才会变得有意思。这正与治艺一样,平淡也是一种艺术的态度,不品而难知其中的悠长。平淡不可外求,它在每个人治艺的态度之中。如斯,古人“德成为上,艺成为下”,“大器向雕虫”之类的话,因你所行已在道上,便不再是训诫,“至道不烦”矣。我说,欲扬中国山水画艺术之精神,应从洗干净生活开始。
平淡天真,天真仿佛是为平淡下的注脚。平淡之后,始得天真。古代高人离形去知遁入山林,是为了得自然的那份天真,从王维到苏轼再到董其昌的题跋,平淡开始成为画人的品格。平淡的结果是除去画人心中的尘浊,使心胸廓彻,以纳万物之生机,从而达到人格画品的统一,为艺之技合于“道”,也合于人之本然。因此,平淡的注脚也在人的心性之内。
平淡即是幸福。日常生活中,平淡无时不在熔解生命中的躁气,使生命自身的美丽得以显现,它要求一个人下厨也好,治艺也罢,去尽作人的本份,因此,平淡“不待五彩而五色俱”,其于生活,于艺术实为同一关捩。
朱雅梅于桂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