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中国美术馆展出了王华祥的《整容》系列新作,副标题是“王华祥的美术史肖像”。大约有20多件作品和一部十几分钟的记录片,地上铺陈的是杰克逊等人的整容图片,录像的开篇分段写着:“给历史的……给当代的……给每个人的……给自己的……”入口悬挂着他早期的一张素描和最近的一张自画像,也是素描,很迷人。王华祥的油画一直有“争议” (暂且这么说吧,任何事物都有争议),他的人也一直有争议,恐怕现在的争议因这次的动静就更大了。展览的是他半年的油画,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十年前他就有了相近的思路,现在是一份延续;不熟悉的是他今天强调隐喻和寓言,几乎张张都有来自美术史的某个瞬间,隐喻和寓言需要有着同类背景知识的读者或观众的合谋。也许就是艺术的本来面目。
对名画的临摹和改造中外古今均已有之:八大山人之于董其昌,德加之于普桑、杜尚、沃霍尔、达利、博特罗等之于《蒙娜丽莎》,培根之于委拉斯凯兹的《教皇英若森》,眼下中国的张念也画了这张画,陈丹青、岳敏君有一系列的此类作品,各有千秋,不再一一列下去了,现在又有了王华祥。 《萨宾女子》描绘的是一场斗争,一方是夫家,一方是娘家,本是一家人。王华祥看到的是杜尚之后当代艺术圈的门户之争,帮派林立(市面上很成功的四位艺术家,书面上的客气说法是“F4”,底下不逊的称呼是“四人帮”),同室操戈。他用今天的洋娃娃和古代的兵刃,法国十八世纪非现实是骑士世界和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普普通通女子的日常世界在同一平面上对立、相遇,庄严的华服,巴洛式的大场面和复杂风格想要说明的就是……“艺术,也本是一家亲”。王华祥的野心兑换成了观众甚至业内人士的阅读障碍。绘画有难度,甚至很难,却不仅是如此。这对我来说,似乎太深了,所以,也就对他的作品没有图像学方面的任何发言权。
兀鹏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