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正人君子,同事,同行乃至我的学生看了我的雕塑很愤怒,他们说:这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人做的事;这不符合他的身份;这个人心理出了问题;这个人疯了;这个人是个性压抑者;这个人的思想是拥有很多女人;这个人穷急了;这个人急于出名;这个人没有他的同龄人成功所以妒忌他们;这个人一直是一个叛逆分子,从来就不安分。我把他们的话反过来说:这个年龄的人不应该做这种事,应该做符合身份的事;别的人心理很健康;广大人民群众都是正常的;不是性压抑为啥做屌,我们才不要那么多女人;不是穷急了怎么会这样;不是想出名怎么会这样;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会做屌,才华名气都不及人家所以愤怒了;他应该像我们一样做一个顺民。的确,这些话几乎在现实中口耳相传,也在互联网上喧嚣,一些网民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对贪赃枉法的官僚或者不良医生制造的医疗事故,他们用恶毒而又粗俗的语言来攻击我。一些重要的批评家和策展人也对我表示惋惜:认为我的“堕落"源于心浮气躁。因此,当这批作品接近完成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些玩意儿没有地方可去了,从国家美术馆到私人的画廊展厅,没有人敢接纳它们。连非常喜欢它们并给予极高评价的韩国釜山双年展主席都表示爱莫能助,说这是关系到政治。官方艺术杂志和民间艺术杂志,也不敢发表这些过于“直白”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我决定创办一个杂志来发表,制作一个展厅来展示。我如此坚定地做这些东西绝不是因为有暴露狂或观淫癖,相反,我自己认为,我比大多数的人要更健康,更积极,更宽容和更阳光。恰恰是出于一种对国家,民族,生命和对艺术的尊重与责任感,我才有如此巨大的勇气来与世俗为敌。我坚信:疯长的“中国欲望”既标志着人性的顽强突围与张扬,标志着一个国家的内在能量正在爆发,标志着一个民族的自信与复兴。但是,同时,也暴露了我们中国的根深蒂固的陋习和秉性,为官者重权,为民者重钱。我不是说权钱不好,而是说我们除了这两样东两,眼里再无其它。什么“福布斯”,“权力榜”所有媒体,所有展事,没有人关心精神的问题,心灵的问题,信仰的问题,责任的问题,从官员到百姓,从学者到医生,从教师到僧侣,都围绕着一个钱字在转,我就是企图用这些席去刺痛人们的麻木的神经,并希望从重拾理想和信仰。
“被缚的奴隶”、“当代时迁”、“欲望中国”讲的部是同一个意思,我坚信,迟早人们会承认我的良苦用心。藏家们也会从金钱营造的市场谎言中回过神来,你们终将发现:王华祥的东两才是个宝呢。
王华祥
2008/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