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晖属于这样一代新人:历史对于他们只是青春游戏的背景点缀,他们不应该,也不可能把这个背景拽进自得其乐的游戏当中,所以他们对于前辈——甚至包括比他们大一点却不断地去“波皮”去“玩世”的那一批画家——表现出了空前的漠视。困挠着这一代人的主题与生命毫无缘由的骚动纠缠得这么紧,以至他们在发散精力的时候,把想和梦幻全搅在了一起,同时又给了这个混合的激情一套程序,从而把人——也就是他们自己——的思维改造成一台特殊的机器,用以改变过往的时空路径。
结果,在秩序当中梦幻显得呆头脑,在DOS的轨道上,无以名关的各式零件自行地装配起业。飞行器结合了15世纪尼德兰画家包虚的幻想、意大利画家达•芬奇的纸上发明图,却从中引导出了对时空的疑虑。《时空一击》可能是借助电脑设计软件而装配出来的天地,但这个天地依然是不堪一击的,虽然其间轰然作响,却又只能在特定程序中生存。最后,连《城市》所描绘的情景也使人分外隔陌,在这张有点类似德沃尔风格的架上画中,超现实的幻觉早已被超越时空的路径封团,画中透过的亮光与自然照射无关,而纯然是一种思维器械的安排。
也许我的描述是一个错误,但这并不要紧。在一列已被驶离人类站台的时空列车上,我们除了按照既定程序操作以外,其余就所知甚少了,包括下一个站台在何处这个问题,程序本身也没有明确指向,我们只能猜测猜测。
19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