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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A讲座丨詹姆斯•埃尔金斯:艺术史、艺术理论与艺术批评多样性的终结

时间: 2018.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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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A讲座丨詹姆斯•埃尔金斯:艺术史、艺术理论与艺术批评多样性的终结

2018年11月2日,中央美术学院国际美术教育大会期间,作为艺术史论坛的重要组成部分,詹姆斯•埃尔金斯讲座《艺术史、艺术理论与艺术批评的多样性终结》在中央美术学院学术报告厅开讲。詹姆斯•埃尔金斯(James Elkins),芝加哥美术学院艺术史系教授,艺术史和视觉文化研究领域的开拓者、最主要的理论家之一。本次讲座由中央美术学院艺术史教授邵亦杨主持。

在此次讲座中,埃尔金斯以“北大西洋”体系为核心讨论了当代艺术史中全球化和多样性的冲突,他认为北大西洋“不仅仅是一种地理学上的范围表示,更是一种历史书写方法”,从艺术史角度来说,“北大西洋”是一种基于英语的艺术史写作方法。他从艺术批评、艺术理论和艺术史角度分别谈论多样性终结的具体表现。

在艺术批评方面,埃尔金斯以“AICA”(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Art Critics)作为引子抛出观点,首先论述了AICA的自我责任认识: 1、完善艺术批评准则,推进艺术批评方法论发展;2、保证成员的职业道德和专业技能,保护成员合法权益;3、促进专业成员的国际线上交流;4、促进国际之间的视觉美学交流;5、捍卫自由言论的权利,反对强权的审查制度。埃尔金斯认为AICA没有尽到上述责任,该组织没有促进艺术批评全球化,他认为艺术批评仍存在多元化的可能。第一,很多地方艺术文章较为简短,很多批评文献因为篇幅简短未被注意;第二,各地批评实践不均匀;第三,各地的评论有“方言”存在;第四,各地对艺术判断的方式不一;第五,各地艺术批评跟随本地的其他领域批评(例如文学);第六,各地艺术批评面对丰富艺术实践资源。在埃尔金斯看来,艺术批评被研究得较少,也缺少艺术批评的界定,艺术批评的多样性也没有被进一步研究。因此,他认为艺术批评具有多元的可能。

在艺术理论方面,埃尔金斯认为艺术理论不存在多元化概念,其根本原因是全球的艺术理论研究权威单一化,全球艺术理论学者都以法国后结构主义理论作为研究基础,而艺术理论家也常常是艺术史家。他认为这种现象是因为:艺术理论研究是普遍建立在欧洲哲学基础之上的,其他区域哲学在主流看来更多的是一种“思想”而非“哲学”。非欧洲地区也更多地采用西方的艺术理论来进行本国的艺术研究(比如中国)。他举例印度学者Vinay Lal尝试用非欧洲的写作方式(Puranas印度史诗)替代结构主义(罗兰•巴特)和权力话语(福柯)的思维模式,但是毫无回应。这一点在中国艺术上也有体会,例如吉姆•卡希尔(Jim Cahill)和郭继生(Jason Kuo)都在投入中国理论的研究,但是仍然没有替代北大西洋的艺术理论体系。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每个地方对于艺术理论的理解运用都会有区别,而且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艺术理论家,理论知识在每个地方都不平衡,这是存在多元性可能的两个因素。 

在艺术史方面,埃尔金斯认为艺术史的问题,首先需要考虑的是艺术史定义,这其中包括了艺术方法论、艺术机构、艺术的叙述模式。其中,方法论包括了西方的艺术史方法论:符号学、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形式分析、语言学、女性主义研究、社会学研究方法,还包括现在少于使用的风格学研究和艺术鉴赏。而艺术机构包括了艺术学院体系、艺术批评、方法论构成、艺术会议、艺术资讯、艺术出版物、以及艺术档案馆,但是艺术史的构成区别于美学、艺术实践以及艺术批评。在艺术的叙述模式方面,埃尔金斯所认为的叙事模式主要是指不同区域的不通艺术史研究方法。埃尔金斯列举了波兰艺术史家皮奥特罗夫斯基的垂直艺术史的概念,以及斯蒂文•曼斯巴赫(Steven•Mansbach)的《东欧现代艺术》。其次在艺术史的书写方面,埃尔金斯这里是讲的一个艺术史文本的问题,他认为不只是专门的艺术史书籍能作为艺术史的写作,还有一些档案、传记、以及批评年鉴都可以作为艺术史的文本,也可看看作艺术史的写作文本,他认为艺术史的概念是构成的、灵活的。再次是区域叙述方式应用方面,埃尔金斯饮用了大卫•萨默斯(David•Summer)《真实空间-世界艺术史和西方现代主义的兴起》(Real Spaces: World Art History and the Rise of Western modernism)著作中提到的艺术史的五个观点,1、自持的艺术史、2、艺术史的基本概念定义、3、民族化的“新”概念引入;4、艺术史可使用的民族的特殊符号。5、展开作为视觉研究的艺术史。最后埃尔金斯分析民族主义上的艺术史,埃尔金斯给出了一个普通艺术史的概念:在世界范围内基于地域民族史实的是普通艺术史(normal),而他认为关键是如何基于全球化来理解普通艺术史,也便是如何从全球角度理解区域艺术。据此埃尔金斯总结到,关于跨区域、跨语言的交流还是处于一个扭曲、误解、揣摩的状态之中,因为这种多民族的样式对于欧洲人来说来还比较陌生,特别是在空间和历史概念上。可以看出他的潜在话语仍是承认西方仍是世界的中心。

埃尔金斯还谈到Grants的艺术史项目,他指出Grants的办学理论问题,也指出Grants在推进全球化的过程中同时减弱了多样性。他也指出克拉克艺术学院中出现的回避交流情况。讲座最后埃尔金斯讲述格鲁基尼亚、伊朗以及中国在全球化进程中遇到的沟通问题,他认为这些都是多元文化的结果,多元文化中的写作可能是因为文化区别造成误解和错误,有些地区有批判精神,有的没有,他认为思考应从具体文化去考量。埃尔金斯层层推进地讲述了他对于主题的思考和实践,总的来说,他所认为的多样化终结的所指是,艺术史、艺术理论、艺术批评在北大西洋艺术体系的影响下开始趋同,这种影响导致了多样性的消失。 

文/陈工布
图/主办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