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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A研讨丨“地点”:历史书写与中国当代艺术的实践与互动

时间: 2019.5.28

“地点”作为当代艺术研究中十分重要的视角,被艺术家王功新掩体空间的个展所牵引出来,并给中国当代艺术的研究提供一个有效的切入点。虽然作为场地和地点的展览贯穿于当代艺术的始终,但在全球化的语境中,“地点”由被政治、经济等强于艺术的力量把控,而催生极大的独特性。因而当“地点”作为艺术的重要载体时,艺术的阐释视野被快速的拉入多元社会的怀抱中,并吸收来自多个场域间的文化碰撞。“地点”是人类一切开始的起点,也是艺术永远不可逃离的“家乡”。

“地点”对历史书写与中国当代艺术实践与互动意味着什么?为何选择“地点”作为一个讨论的起点?艺术家王功新掩体空间个展又是如何开启这个话题?都是这次研讨会涉及的内容。

近四十年以来的中国当代艺术,伴随着与国际艺术密切的对话交流过程,形成一种既体现出本土现代化发展中的文化策略,又不断地表现出加入全球网络之后传统与现代辩证发展的种种冲突和矛盾的现象。或者说正是缘由这种复杂的文化心理与精神结构的自我调试,才使得今天的中国艺术研究越来越难以国族身份与单一文化边界来界定其历史和方法论。

2019年5月14日下午,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报告厅举行了关于掩体空间系列论坛研讨会。话题从艺术家王功新90年代以来的特定地点的创作开始讨论,然后延伸出对历史书写与当代艺术实践与互动的讨论。论坛邀请到艺术家王功新、董冰峰先生以及掩体空间的创始人彭晓阳先生。本次论坛由中央美术学院宋晓霞教授担任学术主持。

董冰峰先生首先对掩体空间进行简短的介绍。掩体空间是一个在北京二环段祺瑞旧政府遗址里面的地下室。已经运作两年多时间,举办过一系列的展览。空间有四位执行人,分别是彭晓阳、秦思源、李亚风与董冰峰先生。彭老师负责空间的运营,秦老师负责展览,李老师负责空间对外拓展和国内国际网络,董老师主要负责组织策划与展览相关的学术交流活动。其目的是希望把掩体空间放到国内与国际的艺术生态网络当中,并挖掘出于艺术有关的更多问题,以及引发更多学术性思考,能够放在更为广阔的公共平台讨论。

艺术家王功新先后在中国和美国接受艺术教育,至今他的艺术实践与展览遍布全球和各大重要美术馆。以掩体空间正在进行的最新个展《潜影—与BIAO有关》为出发点,王功新以一系列“特定地点创作”(site-specificity)的作品介绍为背景,展开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情境与社会现实问题的一些实验性思考。

王功新先生通过自己现在与过去20年来有关“在地”状态作品,讨论关于作品有关地点的问题。王功新认为地点和位置具有紧密的联系,位置决定一定的角度,角度不同可能对观察、认知事物的方法、状态和表达有所不同。但把地点从商业角度思考,例如买房子永远在说地点,地点可能带来财富。地点、位置、人所处状态和人们最后的角度都有关系,这是对“地点”一个广义的理解。艺术作品的展场就是有关地点的问题,从美术馆到博物馆到画廊到艺术博览会,艺术作品的呈现与展示,使得地点就成为当下艺术家不可回避的问题。王功新通过梳理自己创作的有关场地与现场的作品,并详细讲述作品从产生到展示的过程,以及作品最后产生的影响。

中国美院跨媒体艺术学院研究员董冰峰的发言,以“地点”、场所的概念与历史书写的互动关系,回应王功新的个人实践与中国当代艺术史发展的多重动态化的丰富命题,从而深化“当代何以成史?”(黄专语)的开放性涵义。董冰峰谈到,“地点”命题是从王功新正在掩体空间的个展出发,希望从一位艺术家的个人实践拓展到我们当下普遍关心的问题,比如说今天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把中国当代艺术近40年的发展历程为出发点,以王功新的个展为线索,把中国当代艺术以及相关历史书写的问题发散开来。例如最近在泰康空间举办的收藏展的研讨会上,是通过对张培力个人的艺术实践追溯到对整个当代艺术发展的理解与研究上。而王功新的艺术却并不突出其个人的创作实践,而是把一些特定“地点”与他创作的作品延伸到中国当代艺术社会的整体性中,并将这种现象放大到当代艺术比较关心的问题上。

董冰峰通过对权美媛的文章进行一个倒叙分析,围绕“特定地点创作”与“现代性”谈论三个问题,首先是外景地,给参观的体验注入无与伦比的地域感,从而为展览的举办贡献了一个独特的身份。其次,不管艺术是什么别的东西,他完全是由政治独占的。第三点,“现场性”作品当时聚焦的,是在作品与其现场之间,建立一种相互纠葛,不可分割的关系,而且要求观者切实置身于现场来完成作品的创作。

紧接着以黄专所提出的当代何以成史?当代何以诚实?等问题进行讨论,认为在90年代到21世纪初期中国当代艺术没有完全进入一种体制化,而黄专把当代艺术的公共性、公共化的问题提出,对当代的展览推动很大。当代之所以不能成史,因为当代离我们距离太近,没有形成历史的积淀,我们在这个非常短的时间内无法形成一种准确的历史判断。正因当代的历史离我们今天非常近,对它的史料选择和甄别很多时候是显得过于随机和主观。

巫鸿做了很多艺术家个案研究,比如对徐冰的烟草计划,张恒的工作室,宋东的艺术来说,这些个案整理都是非常有意义的。黄专觉得巫鸿最重要的一点是一直不断的理解艺术家进行艺术创作的持续性的内在逻辑到底是什么?最后通过奥奎《作为场所和地点的展览》文章作为思考的开始,从而理解今天中国当代艺术面对的全球艺术和新的历史的叙事。并通过非洲当代艺术这个概念出发,去理解中国当代艺术的特殊性。从而引申到对当代艺术公共性、自由性与地点性含义的关系。

宋晓霞教授最后总结,认为本次的讨论是从一个非常开阔与动态的认识框架中,以权美媛、黄专、奥奎三个人作为线索,不仅聚焦特定地点的创作,而且涉及到当代艺术研究中一些核心与根本性的问题。讨论涉及到的大量问题,虽然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大家消化,但根据我们自身的认识框架和参与的当代艺术实践经验去获得一些思考。

最后现场的观众提出相关问题并进行讨论。

文/林路
图/胡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