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5日晚上18:30,在中央美术学院5号楼学术报告厅举办了一场名为“未来的可视化”的讲座。主讲人彦坂裕的身份非常多元,他的设计涉及建筑、产品、景观等多个领域,他是2010年上海世博会日本馆的设计者,曾荣获国际建设设计一等奖,并且兼任千叶大学、东京大学等多所名校的客座教授。
讲座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在第一部分,彦坂裕主要列举了一些已出现的可视化与未来可视化的案例。在第二部分,他介绍了未来可视化的具体操作方法,以及他对于这一过程的思考。可视化是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用可视的方法展现出来,艺术就是一门可视化的作业,艺术家们将内心所想用物质的形式呈现于眼前。早在18世纪,艺术家就尝试运用一些技术来减少创作的难度,使得一些不可视的因素变得可视。比如在委拉斯贵支的《宫娥》中,画家利用墙上的镜子反射出了观众本无法看到的国王和王后。此外,印象派画家借鉴照相机成像原理进行创作,作品中的色块、点彩等元素与像素如出一辙。当代许多艺术家也会运用电脑等科技,提升表现的清晰度。
在当代生活中,我们的环境由三个平台交叉构成:1、地球环境2、城市等社会环境3、人体自身的内部构造环境。这三个系统要思考的问题各不相同,包括对资源的循环利用,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如何控制污染物的排放等等。这些问题都是不直观、无法直接呈现的。如果将这些可视化,将可以解决现代生活中的许多隐患,同时也能带来巨额的商业利润。这些可视化的案例比比皆是:智能手机能测定出不可视的PM2.5浓度,人们可以通过图表看到本不可视的股市升跌情况,电影可以将虚构的事件和场景可视化……在休斯顿高级研究所,甚至将位于地球外的情景用可视化的方法展现在大众面前,我们见识到了地球之外的广袤空间。除了对空间的可视化,可视化还延展到了各个领域,甚至包括一些形而上的层面。比如沙漏将时间可视化,汽车和飞机的仪表盘将速度可视化,探测仪将事故可视化,广告将服务氛围可视化等等。彦坂教授还提出,“可视化”还可以解释为视觉化,通过一些人工处理使得事物呈现出不同的景象。比如在景观设计中,喷泉就是通过塑造水的形态来呈现美的景观。对未来的可视化是人们一直以来不懈尝试的,人类总是倾心于得不到的东西,这种心情就像面对一瓶需要20年才能酿造好的红酒,我们往往希望20个小时就能让它达到熟度。1927年的《大都会》电影第一次鲜明地展现出未来的场景,到1986年由雷德利•斯科特执导的《银翼杀手》,又是一部未来题材的巨作。还有20世纪初的未来派,以速度为原理,进行了一系列关于“未来”的创作。
未来的设计是21世纪人类共同拥有的命题,根据以往的这些未来可视化经验,彦坂教授总结出将未来可视化的四个要素:1、多样性共存,比如在Hugh Ferriss的《明日大都汇》中,摩天楼与低矮建筑共同伫立在未来都市中。2、对速度的赞美。3、将自然人工再现。4、记忆的多层化,比如在大工业时代对新城市能源的设想。彦坂教授认为在将不可视变为可视的过程中,处理的手段决定了艺术的创作风格。
在讲座最后,彦坂教授提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这世界上的一切不可视的东西都需要可视化吗?分辨可视与不可视的界限,是一个设计师最应该把握的核心,而可视的尺度也决定了作品的价值。世间很多东西已经足够美好,也许我们并不需要用肉眼窥探得一清二楚。
Q&A
问:您认为在将未来可视化的工作中,最棘手的困难在哪里?
彦坂裕:除了一些技术上的困难,我觉得最难的是可视化的标准。什么应该可视,什么不应该可视。很多本可以不加干预的事情你做了反而画蛇添足。比如男女之间的恋爱是非常美好的感觉,那么将这种心情可视化是不是必要的,还是反而破坏了这样的感觉呢?这一点最值得思考,也是最困难的。
艺讯网记者:张高珊
编辑:张文志
摄影: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