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9日晚上7点,中央美术学院“走进图书馆”系列讲座第二十期在中央美术学院图书馆报告厅如期开讲,本次讲座由中央美术学院图书馆主办,人文学院“艺文志论坛”及佳作书局联合承办。讲座主题为“唐代行政与书法”,主讲人是意大利那波里东方大学亚非研究所研究员毕罗博士(Dr.Pietro De Laurentis)。
讲座开始,毕罗博士大致介绍了中国书法的研究现状和相关专著与论文,他认为在对于中国文化与历史的研究中,对书法与书法史的研究比较少,他接着提出汉字与书法的界限问题,并笑言在大多数西方人眼中凡是用毛笔写的字都是书法。
毕罗博士说到唐代是书法的隆盛时期,楷书成熟于唐代,裘锡圭在《文字学概要》中写到“中王楷书脱胎于行书,作为碑刻上的正体来使用,结构和笔法都有不够庄严稳重的地方。南北朝人已经为了这个原因,对中王楷书作了一些改造。不过直到唐初的欧阳询,才较好地完成了这项改造工作。因此也有人认为楷书到唐初才真正成熟。”而唐楷字体也极大影响了现在的印刷字体设计。唐代亦是中国历史当中石刻文献最丰富精彩的时期。根据美国学者魏根深(Endymion Wilkinson)的大致统计,从秦到六朝(公元前221-589)石刻总量约1700件,唐代10000件,宋代约3000件,从辽到元(916-1368)约2000件,明清(1368-1911)约为3600件。
唐代书法之隆盛也体现在对书法文献的整理上。除了萧子显的《南齐书》收录王僧虔的《论书》,魏收的《魏书》收录江式的《论书表》以外,其他中古时期书法文献都是经过唐代官方或私人的编纂,基本上也都载于唐代时期的史书、类书、专辑等著作之中。欧阳修有言“书之盛莫盛于唐”,8世纪的窦臮在《述书赋》中亦有“碑版峥嵘”之语。
在唐代的官员中,书手、经生、搨书手这些从事书写的官员占有一定比例,在《唐六典》中有关于它们的详细记载,如《冯承素墓志》中的冯承素就是一个有名的搨书手。从现存的碑刻来看,《李建成墓志》体现了唐代一种官方正式的隶书规范,《昭仁寺碑》是具有代表性的初唐楷书风格,体现了当时对形体规范的高要求,《郑观音墓志》亦是当时规范的楷书体现。官吏书法与教育系统相关,古代的文化与意识形态主要依靠教育系统传达。唐代科举是当官的重要途径,对行政的影响很大。唐代设立许多中央学校,其中崇文馆、弘文馆既有教育又有编纂的功能,甚至专门培养喜爱书法的学生。《阎泰墓志》作为在弘文馆学习的学生真迹可以作为其书法教学发达的直接证据。随后毕罗博士解释了“书学”的多重含义,其中既包含书法学习之意也有辞源学的含义等。唐代所设立的“书学”机构亦有字体教学功能。此外,在唐代的宫廷教育中亦对书法有很大重视,而科举考试中也明确要求“楷法逎美”。
在唐代的文化环境中,“书写”不但是个人抒情表现的“文字的艺术”——通常称之为“小道”;同时书写得体精美更是文人素质的基本条件,可以作为“有文德之人”具有道德修养的主要象征之一。毕罗博士以窦臮《述书赋》中的一段话作为本次讲座的结束——“虽六艺之末节曰书,而四民之首曰士;书资士以为用,士假书而有始。”
文/张弛
图/林佳斌
编/张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