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18日,MEBOSAPCE美博空间推出武艺个展“游于艺•敦煌”,展出艺术家武艺2010年至2014年在敦煌创作的部分油画和水墨作品。“敦煌”系列作为武艺对中国古典绘画临摹的一部分,与他广为人知的“新马坡”水墨系列和在巴黎、布拉格、日本等地的旅居写生系列相平行,是艺术家近年来所展开的一项十分独特的艺术实践。
在这批临摹作品中,有两张尤为引人注目。武艺先后完成于2010年和2014年,武艺临摹这两张作品的原作分别位于北魏254窟和北周428窟。从这两幅壁画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敦煌壁画风格演化的轨迹。254窟“舍身饲虎图”人物着西域衣冠,可以清晰看出印度风格的影响,画面以土红为底色,面部用凹凸法晕染(所谓“天竺遗法”),肌肉变色后形成白色的“小字脸”。北魏孝文帝改制后,中原风格逐渐影响敦煌壁画。在428窟北周的“舍身饲虎图”中,人物衣装改为汉式为主,中国传统的红晕法,即在两颊及眼睑晕染两团红色的晕染法进入壁画,底色也由土红而变白,原来浑厚质朴的色调转变为浓丽鲜艳。
武艺从1994年起,二十多年来数次前往敦煌,并在2010年和2014年形成两次创作高峰。武艺将自己临摹敦煌的方式称为“意临”,不求以假乱真,再现原作,而是以敦煌壁画为母本,通过自己的分析、体会,从自己的角度重新演绎敦煌壁画。这些作品以题材分,有菩萨、飞天、伎乐天,也有佛经故事。无论是油画,还是水墨,都有极强的书写性,并充满了武艺的个人趣味。他的临摹大多是片段性的,尺幅不大,通常抽取原作中的一个或几个形象,或是一个局部加以临写。有的可以辨识出原画,有的在艺术家的演绎和重新组合中已无从考察。其中的一些作品将绘画形象从原来的语境中抽离出来,安放在一个自然环境之中,使得作品获得一种现场感,仿佛不是临摹而是写生的作品,《嬉戏图》、《月牙泉》,皆是如此。
“敦煌”系列
从艺术史的角度而言,武艺的“敦煌”系列不仅处在他自身“文本之旅”的脉络中,也勾连着中国艺术家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敦煌情结和临摹史。上世纪初敦煌石窟重新发现以来,张大千、傅抱石、关山月、韩乐然、董希文、叶浅予、詹建俊等几代艺术家都曾朝圣敦煌,并留下了风格各异的临摹作品。武艺一再谈到如果不是被这些前辈艺术家的临摹作品所感染,他不会萌生临摹敦煌的念头。他的这些作品不仅是在沟通和温习敦煌所代表的古老的艺术传统,也是在向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史上这些为保护、研究和传播敦煌做出贡献的前辈们致敬,是发端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敦煌临摹史在当代的延续和生长。
正如艾略特说,任何想在二十五岁之后还要继续写诗的人必须对“历史的意识”有一种领悟,“不但要理解过去的过去性,而且还要理解过去的现存性”,历史的意识“使一个作家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在时间中的地位,自己和当代的关系。”这一点对于艺术家来也大抵如此。在谈到为何要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临摹经典时,武艺说:“这是从心底里迸发出的强烈需求。在临摹过程中,对前人的敬畏油然而生,敬畏也是一种幸福,这是在前些年从未有过的感受。慢慢体会到,在这个年龄光有本能有些不足,前人的滋养远比本能丰富得多。”
对于二十世纪中叶的艺术家而言,敦煌这个乍然开放的民族艺术宝库提供了西方艺术之外,中国美术寻求变革的另外一个资源和路径。它不仅滋养了张大千、关山月这样在中国画传统内部寻求变革的艺术家,也启迪了韩乐然、董希文等对油画民族化道路的探索。对于武艺这一代艺术家而言,他们所处的文化和社会语境都已发生巨大变化,使他们能够以一种较为从容的态度,以一种更开阔的比较性的文化视野来重新关照和评估自己的传统。从《富春山居图》,到《先贤像传》,再到“敦煌”系列,武艺在一个更具纵深的历史纬度上不断调整着自身与传统的关系,并以此厘清自身的创作脉络,为下一段旅程积蓄能量。
展览信息
展览名称:游于艺•敦煌
展览展时间:2015.04.18—2015.06.17
出品人:徐娟
艺术家:武艺
策展人:唐泽慧
展览地点:北京朝阳区望京SOHO,塔1,C座,2层,1223,MEBOSPACE美博空间
中央美术学院艺讯网/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