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浩磊:媒体建筑实践分享
学者荣浩磊教授由媒体建筑的起步、探索与展望,谈论作为一位照明设计师,被期待尊重建筑、跟随建筑的节奏,使空间转折与墙面变化形成趣味。光线在此仅为配角,是建筑材料之一,当早期设计师试图凸显光自身之存在感,结合图像与音乐,不免遭受“光线是否入侵了建筑”的品味质疑。同时,光确实能够改善环境,营造出或安静、舒适、明朗或气派等效果,极具戏剧性,应用性亦十分广泛。成功的设计可以与建筑相得益彰,以光源直接赋予建筑表情,作为一种材料与语言,为城市建筑提供更多的可能。
他以曾着手设计的城市为例,如宁波在2008年时,尚无自身之代表形象,夜景亦无地域识别性,其团队以宁波两江汇流入海的自然地景为概念,赋予两江各自的灯光颜色,并配合潮起潮落而出现光色变化;2010年重新设计因城市发展过快,而灯果效果不佳的重庆半岛,采集周边的山水洲林、历史上的诗词书画等符号,以灯光表现森林生长或船只启航的意象,并且有控制的采光,使得夜景更为简洁干净;2013年改造南昌的一江两岸,基础照明使用白光,动态照明仅于特殊时段中出现于建筑墙上,以复现此地古城曾经存在的景象,招唤观者的历史记忆,经此改建后,南昌提升了旅游收入;2014年于杭州与艺术家合作,以抽象语言表达传统及在地的元素,将佛寺、西泠印社的书章等图像放映于建筑体上,试图于大平面的视觉空间中,表现易被辨别,且内含深厚的内容。
中国城市于二十年内快速起步建设,因此其视觉效果相似度极高,值得今日设计者重新更用心地思考其各自的特色与可能。然而,在一项设计完成之后,当它带给群众的新鲜感消失了,便将受到检视,包括其价值、与公众的关系、传递的信息和艺术价值。
David Castaneda:媒体立面:过去、现在&可持续的未来:如何应对媒体立面之能源消耗
David Castaneda同样由实际个案出发,说明在设计过程所面对成本及客户需求等难题。例如,某酒店客户希望每个客房安置可以改变颜色的照明,并以不变化颜色代表空房,该技术较为复杂,团队必须填补市场上的缺陷,并计算成本以满足客户的需求。如今,他们曾设计可以手机改变城市夜景颜色的软件,使市长能够自由调控之;亦于秘鲁举行的世足赛中,将其建筑体营造出光影变化,这些光影模拟秘鲁原住民图腾的形象,盼以保存其文化之特殊符号。会场里则安置麦克风之声控系统,使多数无法购买昂贵入场票的秘鲁人民,得以在周遭的大屏幕墙看见实况转播。
至于未来,照明不仅是为了照明,更同时关乎能源、环境等问题。当今LED灯可以覆盖所有建筑立面,技术上已不再受限制,须被质疑的却是点灯本身的耗能,它是否已经造成过度浪费?若开发新技术,或藉由太阳能面板,使建筑自身能够产生点灯所需要的能源,无须其他发电电源的支持,应是较为合宜的。
郑见伟:灯光新媒体城市
郑见伟教授则提出媒体建筑在城市中的新可能,当今世界各地皆建有地标建筑群,尤其是国际性的都会城市,它作为国与国之间认识彼此的城市形象,背后除了技术与美学的展现外,更深刻地指向特定国家或民族的文化象征。因此,城市建筑的作用,除了满足基础功能,同时隐藏了特定的意识形态,关乎人们以何种话语权宣称自己的∕相对于他国的身分及地位。
于此脉络下,他认为城市建筑继续发展的进程,面临许多值得重新思考的部分。当夜晚的城市,灯火明媚,璀璨突出时,可能背后隐藏了严重的治安问题,如纽约。是以,它将如何被拓展?内容如何更新?若未保持其艺术性、互动性、持续性,未持续建设与维护夜景,将因其在偌大空间产生的巨幅视觉效果,快速为人们带来视觉疲劳感。
如今,灯具配色已转化为软件推动,使其表现力大为提高,当商业运营加入其中,即形成一个能够不断被更新的平台,取代往日“资金投入、实现效果、创造社会价值”这般循序渐进的步骤。经营照明,开放商业、电影业在建筑墙上发布广告,以利用私人进驻而活络的新信息,与在地人群产生更切身的互动。同时,设计者能够藉精致的灯光变化打造新时代地标,不必然需在建筑物的高度上一争高下。以上,皆成为当今城市新的发展可能。
综言之,三位学者在此以实际被完成的方案,说明自身在媒体建筑的实践过程中,如何完善其理念,以及有待解决、发展的潜在课题。
文/陈雯柔
图/张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