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学习艺术？”
“你知道作为一个职业艺术家生存有多少困难吗？”
“在你了解到做艺术的困难后，你是依旧想继续坚持做艺术，还是转变职业？”

在2016年3月11日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举办的“现实与真相的异与同”讲座上，西班牙艺术家何塞-玛丽亚•卡诺于一开场就向在场观众抛出以上问题。在得到在场同学的各种回答后，卡诺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做艺术家真的很难很难。在卡诺看来，他从事艺术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其他什么事情做不了，所以只能做艺术。更重要的是，艺术能将他内心的那些渴望表达出来的欲望，转化成作品，“如果不让我表达想法，我整个人会爆炸掉。”卡诺说。

从宇宙开始谈起……

“艺术家的手比普通人长一些，他能够把事物抓的近一些，使得普通人也可以抓到这个事物。”卡诺将艺术家与宇宙的关系联系起来。而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原因，是因为宇宙中存在一个非常平和的纬度。宇宙所存在的目的之一，就是让人们能够看到它。从宇宙大爆炸诞生了生命，城市，森林，海洋，人类，宇宙万物都是由大爆炸的最初几秒产生的物质构成的，大到每一颗恒星，每一颗行星，小到每一个院子，每一株小草，甚至每一滴水。水是古老的物质，水中的氢原子就是在宇宙大爆炸之后不久产生的，之后才产生了世间万物。

关于生物的进化可能科学界有不同的理论，现在用的最多的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而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生物的进程方向一开始是漫无目的的，生物之间存在着生存争斗，适应者生存下来，不适者则被淘汰，这就是自然的选择。生物正是通过遗传、变异和自然选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种类由少到多地进化着、发展着。但“眼睛”的进化过程和达尔文的理论不符合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宇宙的存在目的之一就是‘被看到’，要不然为什么进化眼睛这个器官和视觉功能呢？”

卡诺展示了他创作的月亮系列，“从地球上看月亮永远都是那一面，就是说，我们地球上每个人，无论是在古罗马也好、是耶稣也好、拿坡仑也好，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月亮。而月亮也是有自己的眼睛的，就像下面凹陷的坑一样，它就像月亮的眼睛。”如今地球上的人类不仅仅有了眼睛能够看到东西，同时有了智慧能够欣赏美。而过去这么多年人类很多预见到的东西，都是被我们的眼睛看到的。

人类的神秘性

直到伽利略发明望远镜看到太空之前，人类看到所有的东西都是通过眼睛看到的。那如果从望远镜看外面又是什么样的经历呢？卡诺认为，“我们用望远镜往外看的话，人在地球上成为一个向外的架构的中心。”就好比我们观察杯子里面的茶水，会觉得整个物体是静止的，过去科学家在观察宇宙的时候，也认为所在的地球是不动的。所以在有望远镜之前，人们通过肉眼看太阳看星星会觉得地球就是宇宙中心，“而我们作为中心的人类，是有独特之处的。”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逐渐意识到太阳是宇宙的中心，而地球是围绕着太阳转的。这让人类开始意识到宇宙中还有其他的行星，还有其他的星系，而人类只是处于渺小的星球上。

解释到此处，卡诺表示，“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想作为一个例子来解释，人类所看到的东西的一系列的变化，它彻底改变了我们理解人类本身。这一系列的变化极大的影响到了我们如何去理解‘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问题。”在卡诺看来，人类神秘性主要集中两个层面，一是物质层面，二是超越了物质层面的精神层面。

艺术家要活出内心的自我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宗教、不同政治体系、不同的文化、还有不同的语言，各个国家有自己的所谓的原则和真相。随着经济发展导致快速信息的沟通，地球上每个人都可通过网络等方式了解到世界另一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有了这样快速信息的沟通，使得我们现在很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建立起一个固定的道德伦理框架。”卡诺认为，现在每个人都会有许多不同的观点。考察“观点”这个词，如果从语义学上来说，这个“点”指的是两条直线的交差点。因此这个“点”其实是一个“位置”，处于一个位置上的人，从这个位置出发能够看到什么东西？这就是他的观点。因此，卡诺说，“不同人有不同的观点，这个观点很大程度与你所在的位置有关系，位置涉及你所在的国家文化，还有你父母对你的影响。”所以，许多人看到只是一个“观点”，而不一定是真相。艺术家的职责就是，让人们认为到这种“真相”，这个工作只能由艺术家来完成。

艺术家应该做什么呢？与名利无关。卡诺说，“艺术家不管所处在什么环境当中，应该一直坚持活出内心的自我。”

在讲座最后，卡诺与在场同学的提问进行互动，期间还为观众献唱歌曲。正如本场讲座主持人王璜生所说，“如此近距离感觉一个音乐家、艺术家充满情感的表达还是第一次，这种近距离的感受确实是非常不同。”

文/林佳斌
图/胡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