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马身的大型机械装置作品“龙马”由法国艺术家弗朗索瓦•德拉豪兹叶赫（François Delarozière）及其带领的La Machine公司受法方所邀为庆祝中法建交50周年而设计制作，取义中华文化的“龙马精神”。创作团队通过艺术手法将神兽的生命概念具象化，并以先进的科技手段配合体验式的戏剧模式进行展示，2014年10月17日至19日在北京奥林匹克广场联合“巨型蜘蛛”机械装置进行了巡演，为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艺术影响力极广。 

2016年12月5日晚，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携手北京法语联盟邀请到La Machine（机械公司）的创始人、艺术总监弗朗索瓦•德拉豪兹叶赫为听众解密作品“龙马”及La Machine团队其它代表作的设计过程、表演方式、工作方法等，讲座现场十分火爆。

设计学院院长宋协伟教授担任主持并致词，他表示“弗朗索瓦先生集合雕塑家、行为艺术家、设计创造者等多重身份为一体，致力于丰富的艺术效果、机械美学、关系美学的表达，明确颠覆了惯用规则和常规叙事逻辑，带有一定社会性的表演方式使得空间发生了变化，呈现了非常震撼的作品。”同时也表示将在后续的合作中有计划地引其作品入CAFA校园。随后，法语联盟驻华总代表罗迪赛(Jean-Luc Tissier)先生发表了讲话，他对法语联盟机构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并希望中法双方在未来文化、艺术交流方面有更密切的合作。

运动机械的情感表达

La Machine是法国一家专攻机械装置艺术的公司，其团队成员包括艺术家，技师，演出装潢师等，从1999年创立之初以街头演出为主的模式逐渐发展至围绕不规则表演项目而进行创作，例如设计公众场所的布景、城市及建筑规划等。目前的工作侧重点放在大型机械的移动及装置于公众场所的叙事表演上，强调艺术作品城市性的要素，也致力于为创造未来城市的设计和研究。弗朗索瓦进而解释到，“侧重于机械行动的原因很简单，运动是用来表达情感的，就好比人利用肢体语言生成舞蹈，舞蹈就是情感表达的方式”。

“人类创造的东西远不如自然创造的那样优秀”，弗朗索瓦表示他们的作品灵感几乎全部凝结于大自然，几乎没有模仿和抄袭他物的痕迹。从绘图、制作、组装到最终完成的步骤中，建造的过程最有意思的——建造师们根据草图的原始轴线把自我经验和灵感投入作品，致力于呈现一种有生命力的机械新物种。“面对完成的作品时，我们就像一个小孩看到成年人的感受那般面临一个巨大的物体”，成年人也会抛弃对于机械的偏见，因为实用装置并非目的，它是梦想和激情的催化剂，“我们有30多年的从业经验，通过长期研究观众的反应进而继续积累”，同时他们试图把这些经验运用到城市规划和改造之中，让表演的机器逐渐转为能够为城市而服务的机器。

城市舞台——作为表演的机器

随后，弗朗索瓦以短片形式向听众阐述了“什么是作为表演的机器”。La Machine有一个“巨型目录”——也就是包含了100多种各式各样的器械装置的合集，在曾经举办过一场的器械目录大型展中，大量民众尝试去操作这些装置，开放、轻松的方式使得艺术更为贴近生活。

作为表演的机器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引发人们强烈的感情共鸣，城市在此时已经成为一个全民参与的剧院，常规逻辑的被破除，艺术激活了城市。弗朗索瓦分享了在英国利物浦表演过的“巨型蜘蛛”作品——13米高、20米长、38顿重，需要15个机械师来操作的装置表演。利物浦居民事先并不知晓，第二天清晨，横空紧贴在欧式建筑旁大楼外立面的机械怪兽震撼了所有人。夜晚表演时，巨型钢铁蜘蛛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光怪陆离的灯光紧密配合现场乐团，气焰、水洒的特技效果与民众的神情交相辉映，“作为表演的机械装置”将城市变为舞台，观众被“置换”成演员，艺术使得原本平常的街道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戏剧性效果。在以机械运动艺术来激发观众内心共鸣道路的探索上，弗朗索瓦从未止步。

互动性与故事性——为城市服务的机器

La Machine团队的另外一个追求就是为城市进行改造。弗朗索瓦展示了他们在法国城市南特（Nantes）所创作的设计项目群——“机械象”、“机械长廊”、“海洋世界的旋转木马”等装置的融入使得这个原本工业化气息浓重的城市逐渐转变为极具吸引力的文化之城，艺术装置改变了原本居民单调的生活方式，艺术价值在城市文化语境的重构中被突显。

“旋转木马”由多种海洋生物造型的机械装置组合而成，鱼骨、章鱼、海马的活灵活现让破除人们对于童真和奇想的年龄界限，成年人的想象力也被唤醒，人们在乘坐装置的同时还能简单操作一些器械，趣味互动性成为作品的闪光点。“苍鹭之树”直径50多米，高度30多米，该项目预计在2020年建成，群众可以“上树”参观，悬挂的花园、带露台的咖啡厅被掩藏其中，人们能够搭乘树干中的电梯自由活动，装置在此扮演特殊的建筑，他们欲将人们原本的工作和生活地点进行转换的理想追求激活了城市的生命力。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曾在La Roche-sur-Yon拿破仑广场开启过的一场“冒险旅程”《动物的苏醒》——故事背景设定为考古挖掘的现场，工作人员模拟成考古专家，将事先埋藏好的箱子“装模作样”地从地面挖出，箱子打开后一条巨型机械鳄鱼震惊了所有人，运用古老的方式发掘极具现代感的大型机械，这条演绎结构线本身就耐人寻味，不得不大呼精彩！

在讲座的最后一部分中，弗朗索瓦向观众详细揭秘“龙马”的细节故事：为了在建交之年完成在中国的表演，团队动用80人在8个月中紧锣密鼓地工作；为了短时间内能够运载至中国，他们首次尝试动用世界上最大的飞机来运载（作品各部分可拆解）；在鸟巢广场表演时，巨大的装置需要17个工作人员同时操作。羽毛轻拂龙眼，故事拉开序幕，巨兽睁开了眼，扭动着头，迈开大步，昂首挺胸走向人群，时而喷火、吐气，伴随音乐节奏表演各种动作，极具魅力。弗朗索瓦先生表示“那次演出收获了成功，龙马如今已经成为了中国公民”，古典神话故事中的神兽造型被具象化，现代感十足的科技结合质感丰富的木质、皮质材料，钢铁机械的质感被强化，饱含趣味的表演点燃观众的热情，互动性、故事性在戏剧化的叙事中持续升温。艺术激活了城市、也点亮了生活。

最后，分享一段艺术家本人的精彩阐述：

“艺术装饰，其实就是一个活的“讲述者”，所以我对此非常着迷。艺术装饰可以借助于大自然，几何或者建筑等实物来讲述历史和轶闻趣事，它还能够汇集万千装配于一身，生动形象地展现所述内容，甚至充分利用部分建筑的价值。植物界也向我们提供了各种各样无穷无尽的模型，当植物，动物和装饰机械交织在一起时，将会创造出一个梦幻般的世界，而当这个梦幻世界如实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将会看到生活是如此的绚丽多彩！”

文/张译之
图/胡思辰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