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日，由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主办的讲座“属于欧洲大师画的时刻”于中央美术学院7号楼一层红椅子报告厅举行。主讲人为伦敦苏富比拍卖行欧洲大师画和英国油画部拍卖主管安德鲁·弗莱彻（Andrew Fletcher）先生。

讲座由杨好女士担任主讲人，杨好女士为“一好阅读”的出版人，她建立了“无界艺术”收藏，同时也是中央美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的特邀讲师。杨好女士对安德鲁先生的到来表示感谢并对他进行了介绍。安德鲁先生2003年加入苏富比拍卖行，现在是伦敦苏富比拍卖行欧洲大师拍卖部门的拍卖主管和高级专家。他特别热衷拓展亚洲欧洲大师画的市场，也促成部门里很多重要的私人交易。他在欧洲大师画上拥有多方面的专业知识，主要涉及尼德兰画派、荷兰画派以及意大利画派。

讲座开始，安德鲁先生向观众展示了前几天在香港展出的五幅不同画家的作品，其中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Richter,1932-）和西奥·凡·迪辛希尔（Theo van Rysselberghe,1862-1926）的作品要比小彼得·布鲁赫尔（Pieter Brueghel the younger,1564-1638）、卡纳莱托（Antonio Canaletto,1697-1768）和贝洛托（Bernardo Bellotto,1721-1780）的作品在市场上的成交价格高。然后，安德鲁就提出了本次讲座要解决的主要问题——为什么“老大师画”的估值会比19世纪、20世纪的作品要低呢？

“老大师画”（Old Masters）的作画时间基本上在1280-1830年。安德鲁先生指出，从数据上来看，老大师似乎在拍卖的总体数据上只占据一小部分。这种现象并不是说“老大师画”的价值在骤跌，实际上他们的价格也在上涨，而是现当代艺术作品的价值在飙升，所以它们的占比相对减小了。接着，安德鲁介绍了购买艺术作品的四个主要标准，这也界定了当代市场上油画的价值。

作品真伪和作者身份（Authenticity and Attribution）

在他看来，不论是西方老大师的作品还是现当代作品、中国的陶瓷，市场上到处充满着赝品。而对于老大师画而言，不管是它的材质、涂料以及纸张等介质，这很难模仿它那种随着时间老化的痕迹。老大师画要经历大量的追踪和探索才能确定它的真实性和归属。

图1是一幅带有提香标记的作品。但在安德鲁看来，画中只有一部分是提香画的，比如男孩面部。而其他的，像裙摆、褶皱，应该是提香工作室填补的。这其实和当代著名工作室的作品没什么区别，比如说安迪·沃霍尔。真实性和归属的鉴别虽然特别重要，但在这个过程中过度地猜疑，反而减少了这个作品给人带来的愉悦。

保存状况（Condition）

安德鲁认为老大师画在经历好几个世纪之后，在某种程度上，它们会有一些损害。但那些所谓的油画修复师给画带来的损害甚至会比经年的岁月痕迹带来的损害要更大。比如说五六十年前，修复师们过度修复作品。幸运的是，现在的修复师采用尽量少干扰原作的极简主义的修复手法。

现在的市场不太关注主题，宗教主题的作品会被误解为不受市场欢迎，但最近发现在老大师作品中宗教主题卖得最好。比如，图2这一幅描绘基督出生那一年哈罗德屠杀婴儿的作品，它在2002年以7800万美元的高价成交，现在它还高居榜首。还有瓦伦丁（Valentin de Boulogne,1591-1632）和斯托梅尔（Matthias Stomer,1600-1652）这些不太知名的画家，但他们的宗教画在2016年也卖出了几百万美元的高价。

质量（Quality）

现在的收藏家收藏高质量、高品质的的作品。即便是无名画家的作品，只要它拥有高品质，它也能卖出高价。图3为一个无名画家绘画的三个不同角度的猎鹰，因为它的质量非常高，所以有5个收藏家共同争夺它。

在安德鲁提到的前三个因素，其中任何一个因素都会使画卖出高价。比如一幅拉斐尔在私人收藏的三幅画之一。虽然画很小并且质量不好，但因为是拉斐尔的真迹，它也卖出了很好的价格。如果三个标准都符合，那么将是非常棒的结果。图4是一幅透纳的作品在两年前卖出了5000万美元的高价。这是因为这幅画有画家的特质，条件和质量也很好。

品味和时尚（Taste and Fashion）

安德鲁谈到，对于品位和时尚来说，它们就可以鉴定一幅作品的价值和在市场上的位置。当具备品味和以上三个标准中的任何一个的时候，这是就会有好结果。比如波提切利的一幅整个条件不是很好的作品，它在2013年复兴主义作品非常流行的时候卖出的价格是1040万美元。而在94年复兴主义作品不流行时，它只卖出了66万美元。时尚总是随之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图5这一幅作品在2016年卖出的价格是2009年的10倍。这主要是因为在这7年间，人们的品味和时尚发生了变化。其实还不仅仅是这四个标准，还有其他的因素，比如说历史和来源，但是这四个标准是真正能够鉴定作品在市场的价值的。

然后，安德鲁就收藏进行谈论。20年前的收藏家不愿意随大众而是收藏小众主题的作品。而现在时尚成为市场主流。新一代收藏家喜欢的是具有强烈色彩的符合现代审美的绘画作品，他们收藏他们喜欢的作品和最高质量的作品。

在目前西方世界，老大师的作品展目前还是参观人数最多的。所以，人们对老大师画的欣赏程度还是高于其他作品的。但是现在市场上，人们真正能够买到的不是那些非常有名的作品了。但现代主义的作品也是这种情况，但是它们的价格相对于老大师画还是在上涨。这是因为现代主义的作品具有动能和时尚。

接着，安德鲁通过一些数据，他指出市场越来越倾向老大师画以及亚洲市场会是老大师画的重要市场。最后，安德鲁先生进行总结，老大师画现在处于低谷阶段，但在未来的几年将会越来越重要。然后在杨好的主持下接受了观众的提问。

文/杨陆燕 
编/林佳斌 
图/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提供 
（作品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