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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A论坛丨美术理论与方法论:“美术史在中国”论坛纪要

时间: 2017.11.30

11月26日上午10点40分,“美术史在中国”第四场论坛举办,本场主题围绕“美术理论与方法论”展开,浙江大学黄厚明教授担任主持,参与研究讨论的嘉宾分别有四川美术学院邹建林先生、宾夕法尼亚大学东亚系谢波博士、中央美术学院文韬女士、四川美术学院李竹女士、四川师范大学刘渟女士。南京艺术学院常宁生先生、湖北美术学院沈伟先生担任评议人。

邹建林:《从“媒介场”看现代主义绘画的史前史》

邹建林教授本次发言围绕“媒介场”这一概念对现代主义绘画的史前史进行了分享。“媒介场”指油画获得和失去定义现实的资格的感觉场域。他认为自麦克卢汉开始,媒介理论倾向于首先关注媒介之间的差异,但容易导致“图像每次只能停留于一种媒介”的印象,从而忽略“图像也可能存在于一个由多种媒介形成的网络之中”。因此,邹教授尝试以“媒介场”的概念,以期从一个相对可以操作的角度界定图像与媒介之间的关系。随后列举了马奈的肖像画《吹笛少年》、布鲁内莱斯基用佛罗伦萨洗礼堂所做的实验和马萨乔的《圣三位一体》等案例来对“媒介不是单纯凭借自身,而是在与其他媒介的组合关联中发挥作用”、“图像不是‘寓居’于一种媒介,而是透过多层媒介呈现出来”的观点进行了阐释。

谢波:《〈富春山居图〉的特殊性——艺术之外的诠释之必要性》

谢波博士的关注点在于学界大热的元季四家之首黄公望(1269-1354)及其巨制《富春山居图》。她的研究欲在完整复建黄公望的生活际遇及信仰世界的基础上,探察成就黄公望及其艺术创作之至高地位与价值的特殊性,并进而于其信仰世界中为这种特殊性寻找根源,以重新解读和诠释大痴道人黄公望的艺术作品——尤其是《富春山居图》,证明其宗教信仰和艺术创作之间的关系。 ”谢博士将论点聚在“黄氏于其归属的山水画创作传统中 ——即利用山水元素,对于道境结构的全景式再现——不仅有承继,更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超越:于全景结构之上增加了对于内丹炼养过程的视觉再现,融空间结构与时序过程于一图,隐喻其宗教信仰及宗教情感,实现了道境的视觉化。”之上。《体象升降阴阳图》、《溪山行旅图》、《天池石壁图》等作品分析向观众诠释了她的观点和论证。

文韬:《觚与“不觚”——在经解、谱录与实物中求解》

“觚”与“不觚”取自《论语·雍也》的:“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但对于此,学术史上并没有定论。来自中央美术学院的文韬聚焦于“觚”这一主题,以“经解、谱录、实物”范畴中的“觚”向观众展开了一个丰富的研究过程。例如,觚 命名原与君子之称‘孤’、‘寡’有同义 、“觚”也有少喝一点的意思、同时觚可代表一种容积单位。同时,文韬列举各个时代的“觚”的图样变化,从而延伸到“器以藏礼”所显现出来的法度变化。而面对这一学术课题仍有大量问题待以考证,文韬表示:“何进行图像系统与文献系统(内中亦有不同脉 络与不同面向)的融通,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谱录系统、充分解读实物图像,依然是我们要面 对的难题”。

李竹:《“雕塑”的语义问题》

来自四川美术学院的青年学者李竹的研究关注点是“‘雕塑’的语义问题”,她从阐释最初的“雕”和“塑”两个字的含义出发,梳理了有关“雕塑”一词的知识谱系,从而延展到有关“雕塑”这一既定语义的失效,从形式、材料、关系、地点、社会性等方面出发,通过列举如卡尔德的动态雕塑、海泽的大地艺术等等丰富案例阐述了这种变化,她表示,“19 世纪末以来雕塑在艺术实践中的不断突破以及理论界对这一既有语义的失语、反思以及概念有所扩张,从本质主义立场出发对某一概念的界定已经失效,面对持续变化的艺术,应该秉承意义生成和终端开放的立场。”

刘渟:《20世纪上半叶中国艺术史观的层级体系论》

20 世纪上半叶,在中国艺术史学现代转型的过程中,呈现出主导艺术史学发展的多层史观共存的结构体系。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刘渟向观众分享了“20世纪上半叶中国艺术史观的层级体系论”的基本要点,她精简概述了这种结构体系的上中下三部分划——属于上层史观的进化论史观、唯物史观、科学史观、属于中层史观的民族主义史观、社会文化史观、中外比较史观,以及属于下层史观的泛人文学科史观。进而,她表明了自己的研究的开展方向,“从宏观到微观的三层史观体系,引发我们思考其对于中国艺术史学现代转型着力要解决的问题的史学意涵,这些问题就包括艺术史的分期、民族文化精神对于艺术史的意义、艺术史的研究视域与方法、艺术史的学科发展格局等。”

诸位学者专家围绕“美术理论与方法论”这一主题为观众呈现了不同方向、多种方法的研究和分析。评议人常宁生先生对于各位专家学者研究工作给予了肯定和分享的感谢。沈伟教授就《〈富春山居图〉的特殊性》提出了一些见解,他表示现代人运用新的研究方法来研究老话题,其实可以将这些新方法理解为工具,研究中所提及例如“宗教信仰”与“绘画表达”的机密联系等系列观点是被理解为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常识,《富春山居图》可以说既特殊也不特殊,同时他对学者向观众呈现出来的新观念表达了感谢。

文/张译之
图/胡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