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信息】
作者: (德) 本雅明
出版社: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译者: 张旭东 / 魏文生
出版年: 2014-8
页数: 242
定价: 35.00
装帧: 精装
丛书: 现代西方学术文库(精装)
ISBN: 9787108050953
【内容简介】
《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是本雅明论波德莱尔的专著。波德莱尔对19世纪中期巴黎的现代性体验的考察深深吸引了本雅明。从这个被资本主义商品世界异化了的抒情诗人的目光出发,本雅明希望能重新阅读处于资本主义工业革命初期的巴黎。在书中,本雅明与波德莱尔一起对第二帝国时期的巴黎“渐次熄灭的煤气灯、把人固定在土地上的住房牌号、日渐堕落成商品生产者的专栏作家”发出挽歌式的哀叹,一起作为“城市的闲逛者”躲在人群里注视着这个嘈杂的商品物质世界,一起对急剧变化的社会现实发出“震惊”的慨叹,却又在结尾处理性而忧郁地击碎了波德莱尔的现代主义英雄之梦。本雅明独特的视角、细致的观察和内心的敏锐,使得这部构筑在浩瀚的引文之上的辉煌之作更多了一份诗意的绵长。
【作者简介】
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 1892-1940),德国人,文学和美学家,现被视为20世纪前半期德国最重要的文学评论家。出身犹太望族,先后在柏林、布赖斯高地区弗莱堡、慕尼黑和伯尔尼等地研读哲学,1920年定居柏林,从事文学评论及翻译工作。他的精彩的,然而是离经叛道的博士论文《德国悲剧的起源》(1928)遭到法兰克福大学拒绝后,他即终止了对学员生涯半心半意的追求。1933年纳粹上台后,本雅明离开了德国,最后在巴黎定居,继续为文学期刊撰写文章和评论,1940年法国陷于德国,他南逃,企图取道西班牙去美国,但在法西边境从布港警方获悉将被送交盖世太保后,他自杀而死。
【目录】
中译本第—版序 本雅明的意义
再版序
第一部 波德莱尔笔下的第二帝国的巴黎
一 波希米亚人
二 游荡者
三 现代主义
附录
论唯物主义方法
论趣味
第二部 论波德莱尔的几个母题
第三部 巴黎,19世纪的都城(随笔集)
一 傅立叶与拱门街
二 达盖尔与西洋景
三 格朗德维埃与世界博览
四 路易·菲力浦与内部世界
五 波德莱尔与巴黎街道
六 奥斯曼与街垒
名词与人名注释
修订译本后记
【精彩文摘】
波希米亚人
“波希米亚人”是在马克思文章中的一段揭露性文字里出现的。马克思在这里面把职业密谋家也包括进来,在1850年《新莱茵报》上刊登的对警方探子德·拉·渥德回忆录的详细评注中,马克思对这类人产生了兴趣。要回想起波德莱尔的面相学特质,就得说出他显露出的与这种政治类型的相似。马克思这样勾勒出这种类型:“随着无产阶级密谋家组织的建立就产生了分工的必要。密谋家分为两类:一类是临时密谋家,即参与密谋,但本来有其他工作的工人,他们仅仅参加集会和时刻准备听候领导人的命令到达集合地点;一类是职业密谋家,他们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密谋活动上,并以此为生。……这一类人的生活状况已经预先决定了他们的性格。……他们的生活动荡不定,与其说取决于他们的活动,不如说时常取决于偶然事件;他们的生活毫无规律,只有小酒馆——密谋家的见面处——才是他们经常歇脚的地方;他们结识的人必然是各种可疑的人,因此,这就使他们跻身于巴黎人所说的那种波希米亚人的生活圈子之中。”
顺便提请大家注意,拿破仑三世本人也是从与此相关的背景中发迹的。他执政时期的政府爪牙之一便是“十二月十日会”,在马克思看来,它是由“随着时势浮沉流荡而被法国人称为浪荡游民)的那个五颜六色的不固定的人群”组成的。拿破仑三世在位期间继续保持他的密谋习惯。惊人的布告、神秘的流言、突然包围和令人捉摸不透的反语是第二帝国“国家理性”的一部分。在波德莱尔的理论文章里也可以发现同样的特点。他表述自己的观点时往往不容置辩,讨论不是他的风格;即使论题有明显的矛盾以致讨论显得必不可少,他也尽量回避。他把他的“1846年沙龙”题献给“布尔乔亚”;他以其倡导者的形象出现,但他的方式却不像一个魔鬼的辩护士)。不久,作为他大骂道德学校的一个例子,他以最激烈的波希米亚方式①攻击体面的资产阶级和公证人这类为妇人所尊敬的人”。1850年左右,他宣布艺术不能同功利分开;几年后他又鼓吹为艺术而艺术,这一切并不比拿破仑三世背着法国议会一夜之间把保护关税变为自由贸易更让公众猝不及防。这些线索多少能让人理解为何法国官方批评,尤其是于勒·勒美特尔,对波德莱尔散文中的理论能量一无所知。
马克思接下来继续描绘职业密谋家:“在他们看来,革命的惟一条件就是让他们很好地组织密谋活动……他们醉心于发明能创造革命奇迹的东西:如燃烧弹、具有魔力的破坏性器械,以及越缺乏合理根据就越神奇惊人的骚乱等,他们搞这些计划,只有一个最近的目标,这就是推翻现政府。他们极端轻视对工人进行关于阶级利益的教育,进行理论性质更多的教育,这说明他们对hahitsnoirs(黑色燕尾服)即代表运动这一方面的多少有些教养的人的憎恶并不是无产阶段的,而是纯粹平民的。但是,因为后者是党派的正式代表,所有密谋家们始终不能不完全依赖他们。”②波德莱尔的政治洞察力并没有从根本上超出这些职业密谋家。无论他同情文官阶层的反动还是同情一八四八年革命,其表达都是突兀的,其基础都是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