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0日午后,在第34届世界艺术史大会接近尾声之际,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易英在中央美院7号楼报告厅带来专题讲座“与历史同行——《世界艺术》三十年”,与来宾分享了他在《世界艺术》杂志工作30年的点点滴滴。易英,198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获文学硕士学位。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世界美术》杂志主编。
美术史,对于本国美术史而言当然是研究,但是对于外国美术史,易英教授戏称是“二手货”,就是翻译人家的资料,再根据教学安排讲一讲,因此他也没有参与世界艺术史大会的正式发言、讨论,只是在一个专题讲座中分享自己与《世界美术》的故事。
翻译并不是简单的工作,易英在1987年就翻译了罗杰•弗莱的《视觉与设计》,但直到2004年才出版。易英1985年从中央美院毕业后,曾出国学习两年,1988年学成归国,正是前卫艺术进入高潮的时期,1989年“现代艺术大展”成为中国艺术历史的转折点。80年代,《世界美术》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进入9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进一步发展,《世界美术》的影响开始下降,艺术家获取信息的渠道越来越多元化。
易英曾经写过一本著作《学院的黄昏》,其中一篇写到西方现代主义在中国的遭遇。西方现代主义在80年代进入中国,中国在短短10年间吸收了西方现代主义100年的发展历史,中国对于西方现代艺术是有选择的。上世纪7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艺术教育逐步恢复,但当时西方美术史的资料非常有限,西方现代艺术的介绍更是匮乏。在这样的背景下,浙江美术学院主办了《外国美术资料》,就是后来的《美术译丛》,介绍当时比较前卫的西方现代艺术,成为当时重要的资料来源。《世界美术》几乎同时也作为《美术研究》的副刊创刊了,作为中央美术学院的学报,邵大箴先生负责主持《世界美术》工作。
《世界美术》最主要的贡献是系统介绍了西方现代艺术,《世界美术》每一期都会介绍西方的一个画派,当时将这一板块放在每一期的后面,虽然是静悄悄的工作,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在那个相对闭塞的年代,《世界美术》的工作是少有的几个窗口,中国艺术家借此学习跟进,在中国形成一个小小的思潮。
80年代,中国美术中最重要和影响最深远的就是现代主义艺术运动,其风格是将现实主义做形式上的改造。袁运生的《泼水节——生命的赞歌》,晓惠祥的《科学的春天》是首都机场壁画,表现出了前卫的风格。高晓华的《为什么》,程丛林的《1968年×月×日,雪……》承袭了苏联路线,表现批判现实主义。罗中立的《父亲》某种程度受照相写实主义的影响。陈丹青《西藏组图》属于乡土现实主义,突破了苏联式的绘画,其作品源于照片直接写生,非常具有前卫性。何多苓的《春天已经苏醒》,虽然本人一直否认,但其作品受怀斯的影响,何多苓虽没有看过怀斯的原画,只在《世界美术》上看过很小的照片。星星画展,我们视之为中国现代艺术的起源,同样是对这种形式的追求。《世界美术》对这些中国的艺术现象进行了报道,留下了宝贵的资料。
《世界美术》为中国介绍西方艺术,中国艺术家经过自己的思考改造,形成自己的风格。当时无论东西南北,没有时间顺序,《世界美术》介绍什么,马上就会有中国艺术家琢磨学习。虽然当时《世界美术》的彩色插页,印刷质量非常不好,但国内许多艺术家也受到了这种色彩的影响。
随着中国的发展,今天中国艺术家接触西方艺术的渠道越来越多,新媒体的发展对传统纸媒的冲击,也使得《世界美术》今天的发行量越来越少,但是《世界美术》依然默默地为推动中国艺术文化事业的发展而努力着。
文/任丽洁
图/杨延远
编/张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