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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HA专访丨弗雷德里克•亚瑟(Frederick Asher):学术活动的全球化传播之重要性

时间: 2016.9.21

弗雷德里克•亚瑟先生(Frederick Asher)是美国明尼苏达大学艺术史系荣誉教授。他的研究关注印度佛教寺院,并且最近主要聚焦公元1500年之前印度洋贸易的视觉文化。他担任着美国国家艺术史委员会(CIHA)主席,美国印第安研究院院长,美国大学艺术协会在线杂志caa.reviews主编。

2016年9月18日和20日上午,第34届艺术史大会第十八分场“媒体与视觉”在中央美术学院6号楼举行。借此机会中央美术学院艺讯网就世界艺术史大会和相关议题对弗雷德里克•亚瑟先生进行了专访。

采访、翻译、编辑:Sue Wang
拍摄:胡思辰

记者:我们是公众媒体的记者,那么艺术家用来表达他(或她)想法的方式也称为媒介。您认为媒介对当代艺术的视觉性有怎样的影响?

弗雷德里克•亚瑟:我先解释一下。我的专业领域是南亚,也就是印度。一方面,我的工作范畴主要是前现代时期,而非现代。另一方面,我们生活在一个即时沟通的世界,在世界的许多地方,无论是中国、印度、还是澳大利亚,我都可以通过网络用Skype授课。有几次我曾同时在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和新加坡国立大学授课。所以我的确认为这种即时沟通的影响是巨大的。和我一样,你也会觉得如果在15年前,很难想象现在使用视频进行创作的艺术家数量是如此之多。这又带来了怎样的变化呢?我想说,现在我对于那种变化是并不满意的。但确实我很喜欢的一些艺术家现在主要就是通过视频来创作,我想这与使用Photoshop处理图像相类似。所以,我找到一个比视频媒介更令人兴奋的发展,在我看来是“转瞬即逝”的,意思是它不会长久。它意味着对某种东西极度扩张发展以达到实现拥有。你在哪里能看到它?只有在每个人都希望有的一个视频的博物馆里。

记者:媒介发展正在被全球化,我们有各种类型的媒介形式,如:自拍。人们可以用智能手机拍下一切,然后把这些东西展示出来,就是现在说的自媒体。您对艺术扩张发展中的原创性是怎么看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媒体时代中。

弗雷德里克•亚瑟:我的意思是它仍然是相当具有区域性的,对我影响不大。但是对于原创性,我们是否夸大,是否做得太多了?谈到中国传统,例如,对大师作品的临摹。我不确定原创性是否那么重要,举一个例子,有一个17世纪意大利艺术家的故事,不是在这场讨论中听到的,而是在另外一场论文报告中听到。这个艺术家为教堂作了一个祭坛,而这个祭坛和教堂外观并不匹配。已经做得不错了,但不太适合。所以艺术家制作了一个仿品,教堂乐意支付了费用并收下了,然后艺术家又可以把那个大一点的作品拿到市场上转卖。

记者:世界艺术史大会是第一次在北京,也是第一次在中国和亚洲举行。在这次大会上,根据您的亲身经验,您认为全球化对当代艺术有怎样的影响?

弗雷德里克•亚瑟:首先,我们筹划本届世界艺术史大会时,我正任职于世界艺术史学会执行委员会。当时我强烈建议在北京举行会议。而且提交的论文可以允许使用普通话。我认为使用中国的语言是很重要的,而不仅仅是在论文中使用欧洲的语言。所以在我看来,学术活动的全球化传播对艺术是极其重要的,而且我觉得对艺术史也是很重要的。

记者:那就是多元文化性。

弗雷德里克•亚瑟:完全正确。艺术史研究在我的大前半生和以前的所有时期都是孤立存在的。就是说,有的研究中国艺术,有的研究印度艺术,有的研究意大利或西班牙艺术,但是我们忘了所有的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传播受众之间的关系。列举几个很重要的例子,《蒙娜丽莎》并不仅仅是为意大利而画的,也不是为法国而画的。又例如,一直远到东非海岸,在东非,我们发现了大量唐朝晚期和宋代的中国瓷器。想一想直到东非那么遥远的地方。我说的时期是九世纪末到十二世纪。我们知道瓷器是本地制作的产品,如果以那样的方式运输传播,如果这些作品给予收藏家和艺术家灵感,那么就会觉得全球化是相当重要的。我们不能再孤立了,想想我们曾经用过怎样狭隘的方式思考吧。

记者:正如您提到的,您是南亚艺术研究专家,那么您对中国当代艺术了解多少,您看过哪些让您印象深刻的中国当代艺术?

弗雷德里克•亚瑟:我曾在泰特现代美术馆见过非常多很棒的现代和当代中国艺术。例如一个多月前,8月初,我就在伦敦。中国艺术家展出了一批新的藏品,人们都去看,我也去了。我感受到了这些艺术家的品性。我也认为这是中国当代艺术具备全球影响力的另一项指标,那就是市场,是价值。现在就连中国摄影的价格也是昂贵的。我不太关注艺术品市场,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我在电脑上看了一场摄影拍卖会。那些照片不只是中国的,也不只是印度的,而是全球的。中国的艺术家和摄影师制定的价格比别人的都高。听起来真的很棒。我真希望如此。真令人惊讶。

记者:关于本次艺术史大会的, 特别是本分会场。您能谈谈最令您印象最深刻的或最有价值的论述吗?

弗雷德里克•亚瑟:不仅仅是这次世界艺术史大会有很多很棒的论文,现在你能听到来自观众很多有趣的评论。他们有不同的视角。我认为这将影响着发言者将怎样处理这些信息,他们带来新的思想,真的,我觉得这非常,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