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8日第34届世界艺术史大会第六分场“传统与渊源”在中央美术学院5号楼举行,担任本分会场联席主席的是来自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麦書菲女士(Sophie McIntyre)。作为策展人、艺术作家和演讲者,麦書菲女士的研究方向是当代亚洲艺术。目前麦書菲女士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两所大学美术馆中担任策展人和总监,她曾策划过许多澳大利亚地区、太平洋地区和亚洲艺术的展览在国内和国际范围内巡展。利用茶歇时间,中央美术学院艺讯网记者对麦書菲女士进行了采访。
采访编辑:Sue Wang
整理翻译:缪亦楠
拍摄:胡思辰
记者: 本分会场的主题是“传统与渊源”,基于您的研究,您如何看待在中国这样的大环境下,传统和渊源之间的关系?
麦書菲:众所周知,中国的历史非常悠久,所以文化和传统随着历史的演进慢慢进化,最终演变出不同的表现形式。我其实刚刚策划了一个展览“墨变:中国大陆台湾香港当代艺术”。这个展览旨在从当代艺术的角度去看待中国水墨传统。值得敬佩的是,当下很多年轻一辈当代艺术家通过研究过去的古老传统,用一种非常创新和当代的方式来重新解读当代艺术。因此,我认为我们正在见证一个非常有趣的当代艺术发展过程。所以我认为,传统是一种持续进化,不停演变新的表现方式,并由此衍生出创新解读的东西。
记者:根据您的理解,中西方艺术理论家是否采用了不同的角度来解读起源和身份这个问题?
麦書菲: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值得思考和深究的问题。这是个博大的命题,因为我认为中西方跨地域对历史的理解是非常不同的。我们往往需要去尝试融入过去,才能在现在重新组建。所以我认为为了去构想未来,我们首先要了解和思考过去。身份,在我看来,无论从当地还是国际角度来看,都存在无数种表达方式。而我们所研究的身份则是一个更加宏观的抽象的全球广义而言的概念。当然,中西方艺术理论家也在试图研究身份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不管是政治,社会还是环境上的。当我们在考虑如何定义身份,以及其背后用来规划身份的政治问题时,我们需要多方面的思考。所以,我们从来不只是讨论国家的身份问题,我认为身份是由很多不同阶段和层次组成的。作为个人而言,我们一直感兴趣的是,对我们人类而言的身份的意义。因为当今交通的便利,我们现在的活动性很大。我们对于身份这个概念也一直是作为探讨的热点,因为探索身份的含义也包含着对一个空间的归属感,包含着我们在大千世界的何去何从。
记者:您刚刚提到了一个展览叫做“墨变:中国大陆台湾香港当代艺术”。在对于“变”的认识上,您是否指的是当代新生水墨艺术和传统水墨画的一个“重组”?
麦書菲:问得好。我认为就我参与策展的这个展览而言,“重组”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比“水墨”更加重要。因为“重组”是一种对于过去的画面的一个品味和取样的过程。比如你取中国明代的董其昌或者石涛,或者明代宋代任何朝代的一位水墨大家的作品,然后用非常当代的方式去重新解读画中的种种意象。而“墨变”之所以被定为此次展览的名字,是因为它意在暗指音乐家节选以往的音乐的样本来重新创造新的音乐形式或者新的语言的这一做法。而我认为当今艺术家也确实在用各自有趣的方式在做着和音乐家同样的事。
记者:您是否受到来自参与此次大会学者们的启发?您期望从此次会议中了解到中国现当代艺术的什么内容?
麦書菲:有点遗憾的是,因为我刚刚从澳大利亚布里斯班飞来这里,从周四刚刚开幕的,我参与策展的“墨变:中国大陆台湾香港当代艺术”展览现场赶来。所以我等于说是周五的凌晨才刚刚起飞离开。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有机会参加昨天的讨论。当然。这次大会上学者们所提出的议题牵涉到的话题不仅有中国也涵盖到全球范围内。所以我感到非常荣幸可以参与到这样一群杰出的学者所发起的讨论中来。而我也在期待未来几天花更多时间去真正和这里的学者们坐下来进行更加深入的讨论。我认为把世界各地的学者都汇集到这个大会上来是一个非常棒的机会。我也期望着去多多学习各自的领域,因为每个人的领域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而且我认为世界艺术史大会的组织者在会议的组织上也做得非常好,感谢他们费心费力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