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写前言，着眼于司徒一生中描写苦难面的进步性。这个概括是正确的，但不全面。对于一个艺术家的评价，不仅在于他反映生活内容的进步倾向，还应要求适应此倾向的艺术手段是否协调。司徒的全部作品所描述的生活面相当广，但与之相适应的艺术手段不够成熟，不够统一，不够深度。因而只有形象资料的罗列，缺乏生活深度的揭示。我认为，其所以不能深入，是他所处的生活环境和社会地位所决定。他的“难民图”、“三个老华侨”、“鲁迅像”、“放下你的鞭子”，代表了他的倾向性，而新疆写生、南洋写生以及夫人小姐等肖像，却游离了这个倾向。他的最后一件未完成的作品“亚太和平大会”是一件历史性的记录画，过于追求细节的真实，忽视了亚太人民觉醒的大主题。
1979年12月
本文原载叶浅予《画余论画》文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