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尚做这样一种人:对人生有一种鉴于明慧悟性上的达观,这种达观产生宽宏的怀抱,能使人带着温和的心境度过一生。这种达观也产生了自由意识,有了这种自由意识和淡泊的态度才能深切地享受人生。我崇尚“静水深流,暗香浮动”的诗意与境界。今天的人类已变得难以承载因欲望和诱惑导致失去的内心平衡所引发的焦虑。这种社会现状不容乐观,若不改变,一切将会消耗殆尽!
——滕菲
一
2010年滕菲创作了《飞花摘叶》系列,有“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的意象,也有“绿水风初暖”、“蛙声作管弦”的孟夏心凝,景象充盈,意境飞动。滕菲如诗人一般在她的首饰设计中“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以追光蹑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以深微幽隐富含言外意蕴的美学特质,给予观者澈透灵魂的安慰和惺惺微妙的领悟。
《寸•光阴》滕菲个展于2011年11月开幕,光影陆离斑驳,不可名状,光参与了空间的创建和再组织,墨花飞舞于空寂处见流行,滕菲以追求的心去捕捉、去刻画生存层次的无穷,那展示出的形象本身也必定有无穷尽的造型性的诡谲微妙,传达给我们多样的视觉信息和心理感受,像极了王船山的“一片云,因日成彩,光不在内,亦不在外,既无轮廓,亦无丝理,可以生无穷之情,而情了无寄”,这是造化和心灵的凝合。
作品《寸•光阴》意味着储存光阴,表现语言涉及了摄影、数码影像、行为,与改变了佩戴方式的首饰等形成的多元视角,更趋兴会神到的精神性,正如诗歌求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象外之趣,与首饰的美学观念是相通的。
滕菲曾应外交部特邀设计了系列国礼级首饰,以异形珠的卓而不群与纯银的搭配,如中国画一枝横出,一抹重色,偃仰顾盼,枝叶扶疏,风光日影如绕前后。以抽象的点、线,皴擦渲染摄取万物的骨相与气韵。以丰富的暗示力与象征力体现性格与生命姿态,情感似水,飘浮着景物,以一笔之笔拟太虚之体,以大观小,小中见大。滕菲首饰中空灵优美的情调如抒情诗,表达的是形象内部的生命。
唐五代虚中有“善诗之人,心含造化,言舍万象”之句,滕菲的首饰设计将不同材质组合于一个画面空间,仿佛用多个叠音词,形成数个均等的音步,似词语的联缀,构成似离实合,似断实续的意象,达成内在的、深层的联系,便有一种涵咏不尽的余味。滕菲在自然生命中发现悠然意远的无限,在首饰艺术中表现怡然自足的无限。天地一东篱,万古一重久,然而,滕菲的首饰艺术最深最后的基础仍是在“真”和“诚”。国礼级首饰系列,更是一个文化推广的平台,一方面是民生物质与文化的链接,一方面是纯粹的学术展示中国文化的特点,让世界解读中国。
二
在首饰专业的教学和研究中,滕菲始终提倡一种观念,即首饰是为个体量身打造的一种富有个性化的艺术品。滕菲说:“我的设计是在以人为本的理念下展开的,首饰设计首先承载着人一定的审美需求,特殊性的需求。我喜欢为这样一些具有一定的承受力和判断力的人服务。”“我的设计也为人民服务,但我的‘人民’很具体,就是个人。”滕菲的首饰艺术从身体与个人的体验,到对于生命与历史的记忆,再到对于时空与自然的探索,她希望让首饰的美丽与意义并存,让外在之形成与内里之精神共生。
《对话与独白》是对一批艺术家个体的认知,首饰艺术中见物亦见人,做足了场外功夫。《胎记》、《身体的寓言》系列中对需要滋养的身体与灵魂的切肤感悟,从生理到心理反映人的生命成长的生存记录,这些生活片段都成了滕菲首饰艺术的创作来源。
《玫瑰魂》、《中国匣子》、《40日记》、《追到天堂》和《天梯》,在美好回望中深藏悲悯,在生也有涯中灌注生命的意义。《天梯》中犹如人生的梯子,以及四周悬挂的无意间留下的人生痕迹,主动亦或被动的攀爬,踏实亦或恐惧的感受,有远眺、有仰视、有俯瞰,有光影、有悬浮,人可以“站”在空中,也可以“飘”在地面,灵魂与肉体的交融,只在瞬间,捕捉住这一瞬间,便把握了自己的人生。《玫瑰魂》中行将枯萎的玫瑰的慑人魅力与凸显的潜在的灵魂,呈现出深邃而令人感动的美;《中国匣子》中鲜草与干花的并置,思考的是“人生是否可以保鲜,思想是否总能鲜活,生命也能永久充满活动力吗?保鲜并不意味着不变,人生不该在哀怨与遗憾中度过,调节、调整、滋养鲜活的思想和充满活力的生命,这是我们生活的意义所在。珍视每一时刻的存在,在时间的锤炼中将灵魂铸就得越发凝韧。”《追到天堂》中定制的艳蓝色的皮箱,承载着对至亲的追忆,痛彻心扉后的释怀与放下;《谜》、《心悸》中一连串的心脑电图、吸氧管、输液瓶,在动静呼吸的变化中感受生命的脉动,仿佛人生演绎的缩影。滕菲的首饰作品立体感受人的温度和人性的尊严,呈现一种富于生命的记忆和活的历史,动人心魄又充满魔力,透视了时间的历练、琢磨、滋养和呵护。
当放空积压心头的不解,体会耐心等待的价值,迎回生命生长的灿烂,惬意了生命的美,生命才能感受愉悦、爱与希望,于是有了《那个夏天》和《辛卯年》。《那个夏天》是1988年8月31日的16点15分,由剖腹产的身体疤痕迎接新生命的诞生,意味深长。《辛卯年》是送给儿子的24岁的生日礼物,一个形式超酷的挂牌,嵌入父母的信息,储存着两代人的沟通与爱,是生命永恒的延伸,是从更广阔的时空追寻生命的意义。《小陶和小段的婚戒》则是将双方的指纹烙印在彼此的婚戒上,平平纪实之笔中增添了无穷的言外之情思。《朵•颐》中以玉材的浑然天成、饱满细腻展现了云卷云舒,传达了自由随性的幸福诗情。而2008年创作的《生命》,将五个完整的圆环以不同的刀法切入,每个圆环则演化出九个不同的形态,寓意天长地久、生生不息。“如果说《朵颐》是对自己生命体验的解读,那么《生命》则更多是一种分享。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特殊经历的零八年里,首饰成了一个灵性的媒介,为我们来分享痛苦和悲哀,分享快乐和荣耀。我将这些切下来的‘部分’在展览现场,分别赠送于五九四十五位观众,并让他们佩戴起来。他们来自不同的领域,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年龄层次。而这些来自同一个圆的元素,暗示了佩戴者之间的一种纽带,让每个生命体发生了某种关联,从而让爱可以流传。”于是,在2008年这个不同寻常的特殊年份,这件作品传达了对大千世界的感恩,对生命美好与鲜活的祁盼。滕菲还以首饰中的珠圆玉润体现了形式与材料的相生相成,发意圆成中呈现出自然、完整、流转、贯通等多方面的意义。首饰艺术是滕菲对生命和艺术的执著和深情。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中国的天人合一观念,强调人际关系,天人关系。时空与虚实,于空虚中创现生命的流行,絪缊的气韵。滕菲把人生时空的忧切情怀统一在和谐浑厚的首饰设计意象中,体现出相当深度的人性赞美和自由、完美的追求。正所谓“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盖阳气萌而玄驹步,阴律凝而丹鸟羞,微虫犹或入感,四时之动物深矣。”
滕菲曾说过,欧洲数年的留学生涯,让她思考最多的莫过于“时空”这一概念。在“时空”里所引发生成的虚—实、有—无间的关系,使她感触颇深。“我以为人类具有两面性,可将其归结为实与虚或有与无。我试图使观众面对虚幻的表现,更能强烈体会自身实体的存在;或通过‘实’的载体使‘虚’变得愈加明朗、醒目;或采用将‘实’与‘虚’并置于一体的表现手法,传达二者的实体所蕴藏的内涵。当人置身现实时,向往的却是遥远的虚幻,而当他一旦由现实进入那遥远的虚幻时,虚幻即变成现实,思念的则是他曾立足的现实——新置换成的虚幻。这样,实与虚、有与无所包容的精神内涵是毫无差异的,它们具有相同的本质。”
对上善若水的理解,对简单生活的享受与满足,由人事代谢而对古今往来的自我觉醒式的探索追求,时空盘桓往复的审美悟解,滕菲将首饰艺术提升到富有人性意味和张力的诗境中,其饱含哲思与诗意的美学况味和意境,是渗透在整个首饰系列设计的基本弦律。“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吾将囊括大块,浩然与溟涬同科。”滕菲首饰中所展现的时空,无论风动春潮、行云流水、月明秋夜、早雁初莺,所谓一寓于书的可喜可谔的天地事物之变,都是与艺术家感知体验和倾情抒发同一节律的生命时空,亦即天人合一的宇宙生命之乐。
滕菲在创造艺术,也在体悟生命,她说“人生应该努力进取,还要掌握进取的分寸。青年都会经历共同的喧哗和躁动之后才会开始沉静下来,不再宣泄生命的原始冲动,而将激情内敛。接下来或许还会去营造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唯美意境,一种宁静、丰富的生命写意。一切生命功能的源泉,都从‘静’生长,那是自然的功用。在自然界中,任何事物,植物、矿物的生长,都从静态中充沛它生命的功能。心神若是平静了,才能鉴照天地之精微,明察万物之奥妙。心神虚空象征着寂静,由寂静再产生行为。”滕菲的首饰艺术,是以书香襟怀、山川心胸达成的温润通脱,提供了别样的生活向度,仿佛一次文化还乡,是“拟俗将诗对明月,尽驱怀抱入清新”的人生哲学的关照与境界。
三
造型秩序有待于物质材料,而物质材料在现代艺术家的手中既是承载艺术思想的媒介,又是体现材质本身的魅力所在。在滕菲的首饰艺术创作中,材料的内涵是极其宽广的,“可视可触的有形材料;可听可嗅的无形材料;我们的思想、观念也可以定义为艺术表达的媒介——材料。它的概念随着人类文明发展而不断拓展延伸。”“材料如同一个偶像、一件武器、一把乐器、一个标记。它是一个题目、一种风格、一个实验、一种语言。我们改变材料的特征和它的外在形式的行为,恰如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而我们则在熟视无睹的材料世界中发现了新生命。” 滕菲对于材料抱着可持续发展的人文主义态度与社会理性,更是对当下蹈空不实和浮躁心理的反思。对滕菲来说,“符号性的东西很少,我还是要让我的作品很有生命力、很鲜亮,包括对生命的体悟。比如我将珍珠和银结合,我觉得珍珠是比较东方的,在首饰珠宝这个领域,西方更多的是钻石,而珍珠、玉其实是中国已积淀多年的东西,什么年代的人来用,已经有东方意境在里面。我对太具象的、很表面形式感的东方元素很谨慎,否则就会停留在表面。”
《飞花摘叶》的珍珠、足银、戈壁石的混搭。《寸•光阴》的金、玉、银、花岗岩、油墨、钛、相纸,材质与光的组合生发不同的意境和氛围。《书魂》、《贵族》、《日记》中的具有模糊美感和内敛力度的蜡的选用,专注于表象深层的意蕴。《对话与独白》,以银为基本材料的手工精铸而成,试图传达的手工智慧所深蕴的审美意识和视觉经验。滕菲还在教学中尝试的同一材质因不同实验而产生通透、舒缓、密实、敦厚的不同视觉效果。滕菲对材料的选择注重的是与象征性的形态的融合,以精神引领材料,消解惯性认知,深入探寻、抉发材料性格与灵魂触碰的多种可能性,以心去捕捉物之精神,守望作品的灵魂所在,那也正是人们情思的神游之处。
从《对话与独白》、《浮珠》系列到《飞花摘叶》都呈现了手的痕迹,造型如点墨形成的意象,指纹如皴擦晕染,一方面体现了传统美学中“毛”、“涩”的美学观念,所谓“用笔须毛,毛则气古味厚”,“运笔如撑上水船,用尽气力,仍在原处”的“涩势”。另一方面,指纹与手印更承载着中国文化中的仁义礼信的道德含义。滕菲的首饰艺术实践并非是在进行推理论证,而是通过实实在在的行动使一个瞬间的灵魂渐渐升华为理念,行为过程的结束意味着理念的最终显现,所以她坚信“我们可以通过对自身经验的把握来为思想提供一个坚实的基础,因为我们怀疑一切关于外在主体事物的思辩、认识和凭空推理产生的理论体系。我们相信自身直接体验的真实性。”
古人有炼字、炼句、炼意之说,首饰艺术创作的难点也正如诗歌难得于字里行间处剪裁得体,作品方显元气絪緼,灵气浮动。对此滕菲有着深切的体悟,她说“就像很多创造美丽的行业,创造的过程却艰苦而漫长,人们大多会看到诞生之后的美好,很难想象之前的痛苦孕育……”在首饰设计与制作中,滕菲着意于在把握与控制中呈现一种内聚的力量而不恣肆,日锻月炼以掘出存在的信念,所以在滕菲的首饰艺术中所见的澄澹精致,是几经陶洗而后得澄澹,几经熔炼而后得精致。滕菲特别强调首饰作为艺术应当与艺术家的生活态度相一致,“艺术是给观者带来常规中所缺憾的思想、观念,艺术是治疗想象力枯竭的良方,艺术是更自由更主动的生活,它是一面可以折射出万道光芒的镜子。”因此首饰作为艺术不仅需要熔炼之功,亦有功夫之外的知识分子的学养与眼界。
四
2012年11月由滕菲策划、主持的“十年•有声”中央美术学院与国际当代首饰展及论坛,分别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及学术报告厅举办,囊括了首饰专业的毕业生优秀作品展和国际大师作品展,这是中央美术学院首饰设计专业的总结,是梳理十年教学实践以思考专业的未来发展,同时营造了一个将年轻的首饰艺术家与国际当代首饰大师对话的平台。同期还举办了以“当代首饰艺术与教育”为主题的国际研讨会、专题首饰讲座,展开高端学术对话,打通中外首饰学术层面的交流通道。此外,经由菜百这样一个大众认可的品牌的参与,尝试共同推进中国首饰文化的发展。这一国际大展的主旨在于让当代首饰与社会进行一次真切的接触和对话以促进中国首饰艺术与设计的健康发展。
对于首饰艺术与设计的教学,滕菲认为要研究与身体相融的艺术,不了解人的本体,显然有悖严谨治学的精神,于是开设了以生命、人、形态、材质为主导的首饰艺术设计基础课程。同时,设计的任务还应该去发现一个协调世界,“为运动,为速度,为语言和造型,为加强思考的运作,为自我控制,为声音,为基本节奏,为作为信号而创造性地运用自己的身体,为深思和放松。艺术家在关照生命,研究形态的同时,还在探求以独特的个人视角和经验,去体悟材料的特质及其所传递的情感,用直觉去体悟材质充满个性的生命意味,通过对多方位多因素的综合设计以诉求最贴切、充分的表现。因此教学中还要注重首饰与人的有机联系,培养学生在生命整体系统中探究设计原创性,发挥使用者的参与感、想象力和创造力。”滕菲在首饰专业教学中还着力于从生态学的角度去探索可持续性的发展,在不同地域文化间的相互影响、不同学科间的融合与互动。在滕菲的教学和研究中,首饰与人、首饰与工艺、首饰与戏剧、首饰与建筑、首饰与艺术、首饰与摄影、首饰与社会等现象,已然成为一种不可忽略的文化。这些视角多元,表达独特的“可以穿戴的艺术”,是一种对人性的彰显,是一次对人类本体的理性审视,是对美的不同诠释。
有关首饰艺术与设计中的民族问题,滕菲娓娓道来:“中国传统古典的首饰设计精髓,或者是说东方的文化以及哲学所透露出来的一种特质,这些东西是永远跟我们融合在一起的,尤其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会觉得这种内质的影响会越来越强烈。东西方的文化和哲学背景肯定是有差异的,但也有好多内容是相互重叠,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些东西切割的那么独立,它们更多的是一种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的关系。我从来都是倡导我们的学生要有包容、吸纳和理解外界事物的能力,当然也包括不同地域的文化。我们要善于吸纳不同文化的精华,更好做出自己的判断和理解。”
可能与多年的留学经验有关,滕菲认为中央美术学院在首饰艺术与设计的教学上,与国外前沿的交流是通融的,是与国外同步的,是处于前沿的。然而,如何能够把中国文化的各种风格意趣涵泳在心,陶冶为自己的血肉,酝酿为蜜,锻炼为金,落纸为云烟,而呈现出个人的神采气象;对历史样式或“民族”风格在形式上的借用是否可能真正形成富于创造性和生命力的设计;当中西方的经验都向我们敞开,如何能够使之成为可供作为寻求本国历史传统的资鉴价值的参考体系,这些都是需要不断追问的问题。于是,从思维观念、材料实验与体悟的课程思路,到“互动与艺术&设计”、“研究承传与拓展”的教学研究重点,滕菲努力在设计与艺术之间搭建一个更有效的通道与桥梁,让中国的首饰艺术不断开拓前行。
正所谓“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驿辞”,滕菲说,首饰艺术与设计课程体系的建立与完善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一套完善的教学体系必是能够顺应时代发展之所需,且能够遵循传承与超越的原则,使其得以不断规范而丰富。作为大学校园,承载着文化价值与艺术精神,而非仅仅是设计,需要学识,也需要一种想像的行动。滕菲说“我坚持大学教育应该是很纯粹的,强调学术性研究性和实践能力,应该是注重学生创造力、思辨力的培养,在做到学生既有专业能力的同时也应该具备一个综合能力。在我的专业里,关注学生的专业能力,更要求他们注重自己其它方面的能力和修养。通过自己对课程最有效的整合与设计,以便使学生在相对短的时间里获得相对多的东西,要让他们真正获得一种能力而不是一个具体的技能。技能只是我们教学课程当中的一个部分,只有技能而没有思辨能力,那是不完整的,也是走不远的。”
通过教学研究和艺术实践,滕菲使自己的观察点更为多元和浑厚。今天人类需要更多的人文关怀和精神慰藉。在中国文化的复兴之路上,人们的精神境界也需要得到提升和扩充,因此,作为知识分子与艺术家卓有成效的研究与探索弥足珍贵。滕菲以开阔的视野,包容的心胸,融合东西方文化,焕发出创新的活力又深富传统意蕴以呈现具有大国气度和风范的中国首饰艺术事业走出自己的路。
张鹏
博士、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学报《美术研究》副主编
国家艺术发展战略研究协同创新
中心专家委员会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