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从丰富的海洋发家致富，17世纪时，他们已然成为海上旅行、运输、通商和证券方面的领导者，他们的大型货船和军舰在海洋上驰骋，他们的小船和渔船在内陆和沿海水域穿行。水成了他们在经济和海军方面成功的关键，同时也是娱乐享受的源泉。在温暖的夏季，沙丘覆盖的海滩提供了美丽的景色，而在冬季，冰冻的运河成为男女老幼滑冰、玩耍和享受户外活动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水手和溜冰者的国度里，难怪与海相关的题材成了17世纪收藏家和艺术家们的最爱。在美国国家美术馆开幕的“水、风、浪——荷兰黄金时代海景画”探索了荷兰人与海水之间深厚、多面的关系：一方面他们对大海的慷慨赐予心怀感激，另一方面对海水包含的破坏能量心怀畏惧。展览包含了将近50件绘画、版画、素描、善本以及航船模型。从宁静的港口场景和冰冻的运河，再到荷兰船员与西班牙敌人之间的激烈海战，这些不同主题的作品揭示了水对荷兰黄金时代艺术的巨大影响。
包括杨•凡•戈因（ Jan van Goyen）图1和 雅各布•凡•罗伊斯达（Jacob van Ruisdael）等一些画家很乐于去捕捉荷兰沿海岸线的场景。其他的画家，比如亨利克•阿维坎普（ Hendrick Avercamp）等人，他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寒冷冬日里人们在冰冻运河上的活动。许多艺术家也描绘了开阔的海洋，像亨德里克•弗鲁姆（ Hendrick Vroom）、老威廉•范•德•维德（Willem van de Velde the Elder）以及威廉•范•德•维德二世（ Willem van de Velde the Younger）他们都经常在海上航行，从渔船、大型运输船到伟大的荷兰海军舰队，每一艘只要你想得到的船，他们都能刻画的精准无比。与此同时，他们还在画面中引入了大气光效应和各种天气条件，为他们所描绘的场景带来生命力和戏剧性。
今天我们看到的这批展览作品离他们的创作时间已经过去了四百年，水一直是荷兰社会的一个特征。无论是管理海平面上升的创新还是其运河的迷人魅力，荷兰这个国家都以其与北海和世界海洋的强大关系以及四通八达河流，运河和水道网络而闻名。这种持久的形象来自于1602年成立的荷兰东印度公司，1621年成立西印度公司以及荷兰海军抗击西班牙人和英国人所取得的胜利。
像亨德里克•弗鲁姆这样的艺术家为越来越多喜欢海景画的观众创作了最早一批作品，比如《海上的一支舰队》（ A Fleet at Sea ），靠着他多年海上航行的经验，获得了对海军船只构造的第一手知识。弗鲁姆描绘了一艘雄伟的24发荷兰战舰，与沿海的捕鱼船和货船一起穿越港口的情景。17世纪后期，海战题材保持了一直以来的热度，特别是在17世纪五六十年代，荷兰与英国发生了好几次海上大战。除了一般的海景画，像威廉•范•德•维德二世这样的艺术家还会为某次战斗创作纪念性的大型作品，比如《在1966年6月11—14日四天战斗之前组建荷兰舰队》（The Dutch Fleet Assembling before the Four Days’ Battle of 11-14 June 1966），这幅作品在前景中展示了两艘阿姆斯特丹海军的主力战舰：左边是利夫德号（Liefde），一艘装载70门加农炮的战舰，船员们忙着把半起锚靠在船身的一侧，而其他人则在争先恐后地展开前桅；与此同时，右边的黄金狮子号（Gouden Leeuwen）已经开始执行任务，船尾有两艘背靠背的狮子可供辨认。
许多行政长官，地方法官和市政组织都喜欢这类代表海军胜利的海景画，那些描绘海上贸易的画也深受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西印度公司投资者的欢迎，正是这些海上贸易给他们带来了经济上的巨额回报。艺术家亚伯拉罕•德•维尔（Abraham de Verwer）所作的《霍恩的风景》（View of Hoorn）不仅描绘了港口和海港的美丽景色，同时也捕捉了港口的活动。霍尔是通往波罗的海和印度群岛的主要贸易港口，东、西印度公司在此都设有办事处。这幅画的背景是北海的大海湾，展示了一群水手乘坐一艘大型帆船，从一艘小船上装卸货物。画面的大部分由水天相隔，维尔很敏感地捕捉到了玫瑰色的云带和微妙的海面波纹，他用纤细的黑色线条清晰地勾勒出从港口升起的许多桅杆，以及城市轮廓中精心渲染的塔楼和尖塔，显示出他高超的技巧。
展览“水、风、浪——荷兰黄金时代海景画”也考虑到水是许多荷兰人最爱的消遣来源，比如伦勃朗的蚀刻画《浴者》图7描绘了在炎热的夏日里，人们孤零零的在池塘里顶着炎热寻找一丝清凉。在17世纪前半期特别流行男女老幼上阵滑雪，玩高尔夫（kolf），冰上钓鱼、买卖小商品、用马拉雪橇旅行等主题，这些都反映在亨德里克•阿维坎普的《冰封的艾斯尔河上的冬日游戏》（Winter Games on the Frozen River Ijssel）以及亚当•凡•布林的《在冰封的阿姆斯特尔河上滑冰》（Skating on the Frozen Amstel River）。
除了作为休闲活动的场所，内陆水道和运河是整个共和国内最有效的也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依靠着这些完备的河道基础设施建设，城市之间的旅行至多只需耗费几个小时。像渡船这种工具，深受萨洛蒙•凡•鲁伊斯达(Salomon van Ruysdael)等荷兰画家的青睐，所以它们常常出现在画面中也就不难理解了。鲁伊斯达的《有渡船的风景画》（River Landscape with Ferry）里展现了各种各样的乘客（还包括马匹），正在乘船渡河。扬•凡•戈因的《多德雷赫特的多德西科尔河》（View of Dordrecht from the Dordtse Kil）图11繁忙的河道船显示了“海上马车夫”荷兰经济迅猛发展的冰山一角，河上一艘名为卡格”号的小船，载着从其他船上下的乘客。低浅的地平线打开广阔的视线空间，浅浅的雾气弥漫在河面上，整个场景笼罩在金黄的光泽之中。值得一提的是，荷兰人对海景图像的热衷也在船舶模型中得到体现，无论从规模还是从专业领域来说，荷兰的造船工业在当时的欧洲都是无与伦比的。制作船舶模型和生产大型船舶的是同一批人，这些模型不仅可以作为研究当时荷兰船只的重要文献考据，单独陈列也是精致的展品。所以这次展览美国国家美术馆也专门向克里斯坦收藏（Kriegstein collection）借展了一批船舶模型，能让观众一窥17世纪荷兰造船行业的风貌。
关于这次展览，美国国家美术馆馆长厄尔•A•鲍威尔(Earl A. Powell III)说道：“国家美术馆之前做的维米尔及风俗画大师的作品展扩展了我们对荷兰黄金时代艺术家们相互之间关系的理解，但是这次的‘水、风、浪’的展览则让我们看到了更广阔的荷兰社会的图景。展览扩大了海景画的定义，充分考虑了在视觉艺术上对水与荷兰关系的各种表现手法，对此我们特别感谢诸多公共及私人收藏的慷慨借展，尤其是哈特基金会的赞助促成了此次展览。”
编译/张雅婷
附：文章整合美国国家美术馆相关报道
展览信息
展览标题：Water, Wind, and Waves: Marine Paintings from the Dutch Golden Age （水、风、浪—荷兰黄金时代海景画）
开展时间：2018年7月1日——11月25日
展览地点：National Gallery of Art (Washington DC) 美国国家美术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