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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肉体,一半是石头:“毕加索在海滩”在古根海姆博物馆展出

时间: 2017.10.9

2017年8月26日,“毕加索在海滩”在佩姬·古根海姆博物馆开幕。此次展览与巴黎的毕加索国家博物馆合作展开,重点关注了佩吉·古根海姆最喜欢的作品之一毕加索的《在海滩上》(La Baignade),现藏古根海姆博物馆。展览还精选了毕加索在1937年2月到12月之间创作的10张素描,3张油画和1件雕塑。

这次展览是“毕加索在地中海”艺术节的一部分。1917年毕加索第一次访问了意大利,此次旅行的重大成果就是重回秩序的古典风格,藉此他引领了20年代的现代主义。作为这次旅行的百年纪念,由巴黎毕加索国家博物馆发起的“毕加索在地中海”艺术节是一个国际文化盛事,从2017年春季至2019年春季历时两年,超过60家文化机构参与其中。这场艺术家的创作之旅,穿越他的灵感之地,加强了所有曾经激发他灵感的海岸之间的联系。

刚刚在威尼斯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开展的展览小巧而精妙,历史地阐释了“毕加索在海滩”。它展出了毕加索1937年2月6日的古典形式的变形作品,当时艺术家创作了蜡笔素描画《小屋跳绳的浴者》。参观完利多岛以后马上看到这一幅画,就好像毕加索抽象出愉悦而眩目的光芒落到炎热的沙滩和有条纹的遮阳篷上。人物用线条构造起来——夸张的条纹脖子,巨大的条纹手臂抓着绳子,螺旋形的躯干,令人恐惧的张开的下巴——与平坦的沙滩和海岸线形成鲜明对比,上锁的小屋和它的巨大的钥匙,暗示着情欲的隐秘。

海滩一直是毕加索的阿卡迪亚,但在接下来12天的三张分别是油画、蜡笔和粉彩的作品中,他把一种新的、深刻的威胁意识加入到这个主题绘画之中。从熟悉的20年代悠闲和自由的譬喻中,像是敦实的《妇女在海滩上奔跑》,他发展出了一种新的语言:变形主义,精简的形式和单色的表现力,这些成为之后《格尔尼卡》的重要特征。

佩姬·古根汉姆买了最精彩的三重奏:《在海滩上》,画于 1937年2月12日,这幅画特意和来自法国里昂的《坐在海滩上的女人》 (2月10日) 和《拿书的大浴女》 (2月18日) 放在一起。旁边是许多素描和一些速写:《海滩上两个裸体》完全用墨汁和粉彩描绘没有牙齿的复仇女神;和1937年飞尘腐蚀版画《佛朗哥的梦和谎言》的两部分,其中独裁者是一个可悲的怪物造成了整个西班牙的浩劫——《格尔尼卡》中马的预兆,灼烧的村庄和哭泣的妇女都在这里了。

政治因素并没有直接出现在“浴女”当中,但威胁和不安的因素从第一张来自里昂的油画当中海滩上孤独女人的怪异寂静中透露了出来。一个由坚实固体构成平衡的人物,有着浑圆的臀部和大腿,一个巨大的金字塔躯干和细长的、被掐住的脖子和脸,她坐在一个基座上,牢固的轮廓线固定了她的身体。她伸长手臂抱着自己的脚,对于这样夸张的人物这个姿势实在过于平常与私密,她在往下看,但她粗糙的脸上神情冷漠:她半是肉体,半是石头。

就在古根海姆博物馆的《在海滩上》,海边两个女人的躯体更像是岩石厚片或是浅浮雕的模型:突出的腹部和臀部、过分肥大的脖子支撑着畸形的扁圆脑袋,就像坠落的泪珠。这种形式似在融解又似正在僵硬,然而人物却十分优雅。其中一个女人伸长胳膊就像弓一样手持玩具船,这是这个凝固、紧张而充满窥探的场景中唯一生动的信息。深蓝色海面与苍白天空相接的部分突起第三张凝视的脸,像是终结海边田园牧歌的不祥之兆。

六天以后,来自巴黎“正在阅读的浴女”成为一个与古典原则决裂的拟人化的巨石:正低头阅读的下沉的脑袋,由像圆柱一样的前臂支撑着。蜷曲成卵圆形的身体,双腿交叉闭合着。长菱形的厚片上面有着难以辨认的涂鸦,暗示了这是一本书,似乎强调了沉浸阅读时候世界的消退。柔和的白色粉蜡强调了这个灰褐色的有着巨大体积的人,成为了最华丽,最坚如岩石,也是最永恒不朽的浴女。

毕加索大量描绘了沙滩和浴女,他并没有去发现一个新的主题,正相反地他所有户外作品中都透露出这唯一的主题。就像他的大多数题材,海滩的概念同时以一种传统的和现代的形式出现。乔尔乔涅,提香,安格尔,普维·德·萨瓦纳,马奈,塞尚,马蒂斯,雷诺阿,所有这些艺术家都成为毕加索人物与构图的灵感。运动中的裸体对于所有艺术家来说都是反复出现但又很重要的题材。毕加索的创新不在于主题,而是这个西班牙天才所具有的特征,通过结合传统的个人经验,他创造出了不仅新奇而且具有彻底革命性的某样东西。这是他“前格尔尼卡”时代实验的总结,推动了变形的最大限度的表现。这个有趣的展览,探索了毕加索分析主义之后的创作过程。

(图文整合自佩姬·古根海姆博物馆、《金融时报》的相关报道)

编译/吴慧霞

展览信息

标题:毕加索在海滩(PICASSO. On the Beach)

时间:2017年8月26日-2018年1月7日

地点:佩姬·古根海姆博物馆,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