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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阅专访——旅美艺术家

时间: 2009.12.21

时间:2009年10月
地点:798艺术区桥艺术中心 

秦元阅先生是位精力旺盛,富有远见和创意精神的画家。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他任教于北京中央民族学院油画系。在他个人的艺术生涯中,他从对民族、民间艺术的关注和研究中,发现其间潜藏着广阔的多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他通过对许多珍贵的艺术史料和作品的深度接触、研究,使他日后的创作更具生命力和视觉震撼力。这些研学心得,形成他艺术上的特殊气质。科学家常常称人之所识,是因为人们在不断经验着视网膜的“残留现象”所致。特别是在相对封闭和保守的境遇中,这特殊的艺术盛宴无疑会对人产生重要和持久的影响力。我记得当时不少院校青年教师,都以赴民院参观民族艺术陈列室为迫切愿望。它既有“看头”,又具“启示”。许许多多民间的艺术珍藏,正是这重要艺术文脉中的“基源”。它孕育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和大胆的形式结构。也许是我过敏,元阅后来的创作思路,正是对过往的回顾又再往前走去的。我记得我曾在美国见到元阅的新作,我曾向周边朋友说“这位艺术家曾深入研究过我们国家众多民族的传统艺术,他是深富胆识的画家。”至今,我还是觉得他在艺术上是不会重复别人的,他开辟的正是一条充满艰辛的正道。

——袁运甫

记者:秦老师,您出国快20年了吧,这次回国后影响最深的是什么?
秦元阅:变化太大了,都快不认识了。20多年了,我就回来了这一次。我是84年出国的,那时候总在学校图书馆看一些国外的画册,受了很大的影响,就想出去看看,学习学习。当时,也有一个比较好的机会,非洲艺术联盟邀请我去办画展,后来,德国又邀请我过去办画展。就在这之后,又有机会去美国,同样在一些画廊和博物馆展出我的作品,当时,在美国有很多报纸都报道了我的展览。也算是机遇比较好吧。

记者:那您能谈谈当年出国办展览的那些作品吗?
秦元阅:当时,我的那些作品可以说是所谓的“重彩画”吧。但是,我不太认同这个分类,不过大家都爱称这些作品为“重彩画”,我也无所谓了。被大家所谓的“重彩画”我画了7、8年吧,后来发现画这种画的人越来越多,跟风现象也随之而来。因为,这种重彩画当时在国外卖的很好,所以大家都开始画这种画了。但我始终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去画画,而不是为了某些利益去画,所以我的画出来后也和他们有着很大的不同。虽然,当时我的那些画现在看起来同样很装饰,但还是能看出那种绘画性。

后来,在美国的那种生活,不像在国内有很多少数民族,有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些元素,在那边的生活完全是一种新的状态。时间一久,也会一些影响,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感受。所以,在绘画上也和国内时有了一些变化和新的元素。在国内的时候,画重彩画有那种环境和文化背景,可以让你有很大的空间去创作民族性的重彩画,但在国外,整个环境全变了,随之我也开始了一些新的尝试与探索。后来,就创作了与文艺复兴有关的这一系列作品。这一系列作品,一画就画了好多年,这一系列作品在欧洲很多国家都做过展览。展览之后,回到美国就遇到了“911”事件,在这时候,我又尝试了一些关于人性、生命的作品,也没有什么特别针对的,就是当时我真的是亲眼目睹了“911”,亲眼看见那些人从高楼上掉下来,整座高楼,一瞬间就变为了废墟,当时让我感触很深,很深。觉得生命太脆弱,也是受一些环境的影响吧,整个思路都变了。当时,也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不画以前的那种重彩画了?应为整个环境变了,你很难不变。

记者:是啊,我觉得人的感情思想是随着时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某一个时间段里。
秦元阅:对,当时我一到美国,就觉得一切都是新的,没有我们国家那些古老的东西,看了很多博物馆,全是现代绘画。所以,自己的想法在这种环境中不可能不变。

记者:这也算是您绘画创作的一个转折点吧。
秦元阅:对。

记者:您毕竟从小都是受我们中国文化的熏陶,那么在国外的这种环境下,您在创作时有没有出现一些困境呢?
秦元阅:是有一些的,毕竟骨子里是一个中国人,从小就在这种文化背景下长大的,突然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那么在画画的时候,从技法、材料引用、探索上我都花了很大的功夫。我是从他们整个文化运动上开始研究的,然后再从绘画史上开始探索。总的来说从形式上研究的多一些,我自己认为:内容就是形式,形式其实也就是内容。因为在那边,他们的内容你必须是从下生长在那种环境中才能明白的,像我们是没法明白,应为你从小没那种环境的熏陶。我在美国有很多搞英美文学的朋友,同样也玩不转哈哈……,在那边没个地区它都有自己的语境,和我完全不一样,所以只能在形式上多下点功夫了。虽然在形式上下了很大功夫,但我觉得还是不够,总有别人的影子,就想办法尽量吧其他人的影子取掉,多找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感受。

记者:从你84年出国时的现状和现在来看,那么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呢?
秦元阅:八十年,刚刚开放,很多人都还没醒过来,可能我们算是醒的早一点吧,也没醒太明白哈哈……也是糊里糊涂的就出去了,出去后才开始慢慢摸索的。可是,这次回来后呢,看到这些青年画家,包括一些中年的、老年的画家他们的进步非常大,跨时代的东西非常多, 一下子把国外的一些新的理念全引进来了。当年我们走的时候还不行,最多大家都在摸索一些形式主义的东西,受毕加索、达利、康定斯基等人的影响比较多,应为当时大家只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其他都没有了。但是,这次我回来后大不一样了,但是,有些画我看后,我觉得我们中国还得下些功夫,应为,从很多文本上都还有西方国家的影子,但我不排斥这些,我觉得艺术它就应该多样。不应该成为一种跟风的状态,就像重彩画一样,在洛杉矶一下子就完蛋了。

记者:这是在什么时候?
秦元阅:八十年代都九十年代之间,前后也就十年时间吧,就是因为当时重彩画卖的好,大家都跟风,结果现在变成十几块美金一张,以前几万美金一张,变成十几块美金、一百多快美金一张了。即使是这样,在那边也只是台湾人在买,几乎没有白人买,他们不认为这是绘画,他们叫重彩画为插图。

记者:那么,在重彩画刚进入西方市场的时候,应该不是这种状态吧?
秦元阅:对,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觉得这种画很新鲜,等到成堆成堆的出现的时候,就没意思了,一看就是抄袭来的,只是为了卖钱。更夸张的是,当时竟然有人把我作品里的一角复制去,到处发表,到处卖,都不稍加改动的复制去卖。你说这样能不毁了吗?一点意义都没有,后来,连台湾人都不买了。

记者:秦老师,您是从就一直画画吗?
秦元阅:对,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画画。记得小时候在家里,只要我能够得着的墙全被我画满了,满墙都是我画的飞机、大炮哈哈……。我舅舅是画画的,从小受他的影响挺大。后来,也是受张丁、袁运甫等先生的指导慢慢走上绘画之路的。

记者:那么在你创作之余,有什么爱好吗?那些爱好多你的创作有一定得影响呢。
秦元阅:我喜欢音乐,我记得当年波士顿乐团来民族宫演出,他们排练的时候,我就跑去看,当时看到乐团指挥员,很吸引我,觉得他的背特别有语言。每个指挥员的后背都不一样,有着各自独特的语言,每首不同的曲子所产生的那种背部动感也不一样,虽然我不懂,但我很喜欢。后来,在民族宫听完他们的演出,我激动的都流泪了,不知道为什么,回去以后就想画画,可能是第一次听到那么美的声音带来的一种音乐的震撼吧。

记者:那么你现在回国后,有什么打算呢?
秦元阅:现在回来后,就是想到处看看,应为出去这么多年,回来后很多都不认识了,变化太大了。之后就想着,对自己这些年积累的东西整理整理,继续画画。

关于•秦元阅

1940生,北京人。擅长油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曾在北京空军部队、北京手扶拖拉机厂工作。后任教于中央民族学院美术系。作品有《新苗》、《傣女出浴图》、《春雨》等。

1975-1984任教于中央民族大学油画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研究协会会员,在职期间首创了《现代白线人物重彩画》,曾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北京美展, 及国际性展览,并在各种文化刊物上发表作品并获奖。

荣誉:
1998年世界当代艺术年度比赛一等奖,美国洛杉矶1990终身艺术成就奖,《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美国戴安森艺术集团比华利山庄画廊1974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览比赛一等奖,中国北京。

展览
1999-2007

“人体韵律”,美国洛杉矶绝对艺术画廊
“夏日火炎”,美国洛杉矶绝对艺术画廊
“新世纪系列-历史与展望”,美国奥岚岗州古蓝姿帕思艺术博物馆“新世纪系列-历史与展望”,法国巴黎弗罗伦斯投泊儿画廊
世界当代艺术大展特邀,“新世纪系列-历史与展望”,美国加州好莱坞国际名人中心
“复兴系列”,美国加理福尼亚州西好莱坞奥伯特斯都阿特美术画廊

1991-1998 
“当代艺术-哥本哈根与纽约”,丹麦哥本哈根皇家现代艺术博物馆
 “复兴系列”,美国加州帕萨狄纳龙画廊

1988-1990                
“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美国戴安森艺术集团比华利山庄画廊
 “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美国戴安森艺术集团英国伦敦画廊

1984-1987   
“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美国艺术年展,洛杉矶埃伦美术画廊
 “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美国加州洛杉矶亚太艺术博物馆
 “中国/当代”,美国加州蔻乃尤万里艺术博物馆

1972-1984   
“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德国威士巴顿市政府
“秦元阅的现代重彩艺术”,西非艺术家联盟,西非多哥

记者: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