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0年3月
地点:艺术家工作室
肖野,生于1986,赶上了著名的“八五思潮”,但却未能参与。开始记事的时候已是中国计划经济飞速转向市场经济发展的九十年代;知道进城打工,出国留学;与人对话的方式是QQ,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观点的方式是博客。肖野和众多的八0后生一样,其生活背景与我们这辈人大为不同,他们出身的年代是激情洋溢的年代,是理性回归的年代;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娱乐与恋爱;作品中看不出那些政治。历史和乡土情怀;而大多是“游戏与网络”。“爱情与自我”,他们极力回避深度与沉重,用活泼、叛逆、搞怪等等鲜明的艺术语言诠释着眼前的世界,尽管他们这个人群中有人积极,有人恶搞,但他们的作品不外乎孤独、多疑、奇诡的表征。在他们的作品面前能够感受到震撼与冲击,有时还能杂糅一些经典元素。
就肖野这个八0后的个体而言,其作品自然呈现对传统的疏离,直接进入当代语境,并体现积极与创新的图象精神,在充满灵气的作品背后看到了后信息时代人们自身存在的拷问,看到了对艺术化生存的方式,看到了对文化困惑的思考。“先求异,再求好”,而八0后的肖野却因为骨子里“不安于传统”的特点与一个成功艺术家的选择有着惊人的相似性,一开始就与众不同,肆无忌惮地用自己喜欢的语言倾写着快乐与痛苦。真诚与彷徨,并能守住对艺术真诚的起码底线。然而,要想成为文化精英或者城市英雄;一个先决条件是必须端正艺术与文化的态度。有人说再一厢情愿地感叹纯艺术就是一种矫情,但我要说的是肖野的还长,还得先“发现”。后“样式”;先“事实”。后“主义”。当下这个图象泛滥及轰炸,不仅让视觉难以承受甚至麻木不仁,也会让我们丧失了艺术欣赏中宝贵的心理活动方式——感动,而这类艺术家也会成为过眼云烟。
我经常到肖野的画室看画,发现他作画的旁边烟灰缸的烟头垒得老高老高,还蹬着一瓶老白干。我心里暗喜,好样的,算你有种,有豪杰气概,里里外外透着一个艺术家胚子,汝子可教也。
一次外出写生,我带着肖野同几个老江湖上了路,晚上照例说喝酒,肖野为了保护我,也为了显示自己的豪气,左扑右挡,几个回合下来,肖野倒下了,而老江湖们却老辣,内敛而有节奏,把酒的内容喝得淋漓尽致……第二天,肖野的头还在疼,看到昨晚一起喝酒的老江湖们还会泛起一股二锅头味!……这个味意味深长,从这个味中肖野能够悟出人生的真谛?八0后们能够悟出艺术的真谛?醉翁之意不在酒……
肖野,生于1986,与中国第一次美术浪潮“八五思潮”几乎同岁的人,二十年后,十年后,三、五年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们静待关注。
廖新松
2008年5月4日
记者:五四青年节即将到来,作为艺术青年能谈谈你心中的“五四精神”吗?
肖野:五四青年节只是一个标志,一段历史的记录。就像一个路标,你走到了这里,发生了一件让大家记住的事。身为80后的这一代人离这段历史太远,没有切身的经历,只能从书本上、电影上了解一些,任凭长辈们如何形容,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们的经历并不同,举个例子, 别人给你形容一种你从没吃过的水果,告诉你是甜的,同时你点点头、难道你就真的能够感受到它在自己嘴里是什么味道吗?言归正传,我认为五四精神是一直潜藏在人类血脉中一种诚实的,进步的,积极的,自由的,平等的一种追求,只是在那一刻被完全释放了,所以人们记住它。随着社会的进步,这种单纯的血脉在不断地成长、渐渐地与现在的环境更贴切了,成为了长辈们眼中的“叛逆”一代。
记者:你觉得这种“五四精神”是否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你的艺术创作?
肖野:我想是的,这和艺术创作中的追求有很多相似之处,诚实的,进步的,积极的,自由的去摆脱传统的禁锢,解放自己思想,充分的去表达的内心世界。
记者:在学习绘画的过程中,有过放弃的想法吗?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肖野:放弃说不上,只是常有老师常说的“痛苦时期”也就是情绪变得低落了,烟抽的多了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不住,或是在街上没有目地的瞎逛,也不知道逛了些什么。呵呵可能是我脑袋太死板了也想不了那么多,再加上没什么其他的爱好,就一根筋的干下去。
记者:在画画之余,还有其它的爱好吗?这些爱好,给你的艺术创作带来过启发吗?
肖野:有呀,听听歌,习惯听一些轻音乐、和摇滚,看上去很极端、可能我就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吧!空下来也看电影、喜欢故事片、还有比较血腥暴力一点的、收缩收缩自己的神经。摄影也是我的爱好之一、到外面捕捉一些新鲜的画面。我觉得这些爱好和我的绘画是密不可分的,音乐能够调整我的情绪、电影能够让我这个不爱出门的人、接收一些新鲜的信息、摄影更能为我的绘画搜集素材。艺术源于生活,这是我的生活,我在我的这些生活中寻找我喜欢的节奏、颜色、主题,把他们从现实生活中抽离出来,变成我自己的东西。
记者: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还会选择从事艺术创作吗?为什么?
肖野:我想会!这可能和我的自身情况有关,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时而麻木时而又很感性的人,
碰见“火花”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记录去表达,而我的表达方式就是画笔。我几乎把画画当成了一种习惯,就像叼在烟民嘴里的烟,我想它是一种瘾,一种让我过不完的瘾。
记者:你的作品《重低音》系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创作的?谈谈你最初的想法。
肖野:《重低音》系列的创作大概是从08年初开始的,当时刚刚完成《城东老厂》不久,
也没想过要刻意的去寻找什么载体去继续接下面的创作,反正画画的过程就是不断探索的过程,至于画什么我觉得并不重要,这是我当时的想法。《重低音》系列的形成和我的个人癖好有很大的关系,就是喜欢扎实、厚重、金属质感的东西,而坦克只是我偶然间寻找到的载体,而更重要的是在画布上如何宣泄。
记者:你的作品《重低音》系列主要以坦克为载体,《搁浅》系列作品以轮船为载体,那么这两个系列作品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肖野:正如同我上面说的坦克和轮船都属我个人癖好的范畴,从画面来讲坦克的笔触过于狂放、而轮船上有所收敛,这正是我在寻求自己油画表达方式,达到人画相互“妥协”的过程。但从画意上来讲,坦克仅仅是我个人的宣泄工具,而《搁浅》系列更多的是记录经济危机下的美国,就像搁浅的万吨巨轮。
记者:这两个系列作品都是以灰色调为主,这种色调在你的创作中占据着主导地位,那么在你的生活与创作中,灰色所代表的精神内涵是什么?
肖野:梵高用斑斓的色彩来表达他对生活的渴望,我和他不同、我就是我,简单到有些单调,
寂寞到有些孤僻~这就是我,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不需要渴望什么生活,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我现在生活中的色彩,我要做的只是不断摸索,在自己的生活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刺激”。
记者:在艺术创作方面,接下来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肖野:谈不上什么计划,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来得快,或许想了很久的一个方案还不急于一瞬间的冲动。觉得什么能打动我、我就画什么,单纯点、自由点、我不想再受什么传统或是当代这些字眼的约束,顺其自然吧,看“自然”能把我“造化”成什么样子。
记者: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对80后的描述,如“最自私的一代、最叛逆的一代、最没有责任心的一代”等等的说法,那么你作为80后艺术家,你怎么看待这些问题,谈谈你的想法?
肖野:也许我们这一代人行为举止、对于长辈们看来有太多太多的不妥,我只能说这不全是我们造成的,这有很大的因素是受大环境的影响,而长辈们正是这大环境的铺路石。你们没有变、我们也没有变,是时代一直在变。对于自私、叛逆、没有责任心,我想这仅仅是我们这一代人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中寻找一个自我释放空间的方式吧!
记者:我们都是80后青年,那么通过这个平台,给“80后”或者自己说点什么?
肖野: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世界上最困难的事,!不是做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而是坚持重复一件简单的事”。我想这就是一份倔强和执着。80后的我们带着我们的那份执着与倔强向前冲吧!
关于•肖野
2008年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艺术系
2009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进修班
展览
2007年 油画作品“城东老厂”入选视觉艺术学院“学院奖”
2007年 摄影作品“爱”获川师大摄影比赛一等奖
2008年 “在路上”3人油画展
2008年 北京798艺术区大学生艺术展
2008年 “工业化”艺术家联展
作品发表
《美术关注》、《流动艺术》、《北京竞报》
作品收藏
《城东老厂》私人收藏、《重低音三》四川师范大学收藏、《重低音四》、《重低音七》私人收藏。
记者: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