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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军《中国加入世贸》创作访谈

时间: 2011.5.16

1995年1月1日成立的世界贸易组织(WTO),是规范世界范围的贸易、投资、经济合作的全球性组织,在取代了1947年成立的关贸总协定后,成为独立于联合国的世界性组织,其基本原侧与宗旨是促进世界贸易自由化目标的实现,总部设在日内瓦。2001年12月11日,经过长达15年的艰苦谈判,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标志着我国对外开放进入新的阶段。


记者:《中国加入世贸》,请谈一下当时选择这件作品的初衷是什么?

王少军:当时组织者提出了一百多个作品名称,我们最初主动选的不是这件,由于中途对作者的选择有一个调整,后来我们就分到了现在这个题目。说到这有一个小插曲,当时这个题目没有一个人主动选,后来我们接到了这个任务,越深入越感觉到这个题目的难度,甚至有的作者在研究的时候也提出,这个标题不大适合搞造型艺术的创作,因为它很抽象,涵盖面很大。尽管如此,我们觉得这个题目涉及到的主题是我们国家近年来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所以还应该以艺术的形式来表现它。我和孙璐老师就迎头而上,知难而进,我们是这样形容我们的态度的。后来通过不断的深化对主题的理解、认识,我们有了初步的构想,到目前为止获得了大部分同行的认可,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得的结果。

记者:请您描述一下作品的主体形象是什么样的?

王少军:他是四面的柱体,尺寸要做到2.5米,因为这个体量比我们理想的要大一些,更适合我们要表达的东西。雕塑语言方面包括视觉上的效果,目前我们采取的是稍微收了一点的方案,形式上是四面体。由于标题涵盖的内容很多,所以我们在这件作品当中就用了四面体的形式,尽可能涵盖更多的内容,每一个面表达几个内容加起来容纳的内容和多一些。一般意义上来讲,大家对世贸没有很清晰的概念,但是我们通过这次创作,通过这个主题,认识到世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事物。从国家的概念来讲,他是国计民生的事,是方方面面(经济、政治、文化)国内国际的相互交流关系等,容量之大使我们觉得压力相当大。通过立体的雕塑语言准确表达这个主题,从有局限性的艺术形式来讲,显然是很难做的事。尽管如此,我和孙璐老师在这个问题上自认为找到了一个途径,能够比较好的把这个主题通过一种形象的东西传达出来。

记者: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形象是怎么设计出来的?我记得有迪士尼的形象、三毛的形象,这种方案中的每个局部都是怎样构建出来的?

王少军:刚才提到的内容还包括形象,艺术这个东西一定要有形象感,我们的作品中有一些经过概括、提炼,具有典型意义的形象。比方说多哈,“多哈”这个词普遍老百姓不记得了,但中国加入世贸,签字仪式在多哈,石广生、龙永图当时领军在那里做这项工作,举杯庆贺的场面很生动,也很有意思。在形式上,我们采用与现代历史题材相吻合的手法。这涉及到雕塑界很重要的问题。历史题材的雕塑作品有传统的造型方式,我们这种手法在某种意义上有一点突破。最初有一些评委有不同的意见,甚至提出来比较尖锐的问题。我们还上了颜色,历史题材创作除了绘画外,雕塑一般没有颜色,这个形式有很现代的意义在里面。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不仅仅是从文献角度吧中国的历史记录下来,而且特别强调伊艺术的本身。传统意义的历史题材美术创作更强调严肃的、纪念性的、比较正面的在形式上有一定规矩的作品风格,我们这一段时间再这上面进行了一点尝试,我们自身逐渐进入一定的层次,也同样得到了同行们的认可。

记者:孙老师着重强调了艺术对人的影响,这件作品和以往的纪念碑似的雕塑相比,它们之间的差距和优势都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样用更当代的手法来构建重大历史题材,这和以前的作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王少军:从美术创作来讲,我们应该创造具有当代艺术创新价值的作品,因为这是很重要的层面。当然其他方面不用说,因为我们有历史题材创作的传统,我们也有一定的经验与实力,比如说我们传统当中在重大的历史题材方面都有很优秀的作品,我们是从小看着这些作品长大的。为什么对同一题材要反复表现?我想除了历史价值、文献价值、教育价值、大众审美这些之外,历史题材艺术作品强调的是如何通过艺术的手段来传达好这个题材。不能总用一种形式来从重复这个主题,这显然是不可取的。在这里,我并不是在炫耀我们个人在这方面做得多么好,我只是这么去理解的。我觉得,面对同样的题材,面对着大量的素材,最重要的是如何运用自己的艺术语言把它们变成非常有价值的新的艺术表现形式。

所以我觉得每一个作者都在努力做,尽管有一些作者可能选择的还是比较传统的形式,但是我想他们也是力图在那种传统的基础上达到更高的水平。形式不决定水平,形式是可以重复的,关键在于你是不是能够将他提升到一个高度。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这种突破也不是在形式上的突破,我们的目的也不是简单的反映出形式上的不同。我们把重点放在了用一种形式出神入化的来表现这个艺术题材。中国加入世贸的历史不长,我们不可能把它做的很古典。刚才孙老师提到的提点非常重要,我们所说的通俗性其实在历史层面上来讲的也很久远,也是一个传统。我们尝试把它纳入今天的雕塑语言当中来,使作品变得更加现代,传达的东西也是更加现代的内容。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讲,通俗不是纯粹民间的东西,也不是古代寺庙里的东西,我们这里面有一点点创新。我们把一些个人知识、资源进行了整合,有人说太卡通了,有人说太艳俗了,我们坚持这种探索的目标,结果还是不错的。大家看到我们的目标是合情合理的,结果大家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而不想在初期的阶段那样提出很多批评,这样我们获得了一种动力。在创作中,我们把个人艺术和整体的国家目标尽可能协调起来,这样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