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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克拉格:请叫我雕塑家!

时间: 2012.3.12

托尼•克拉格(TonyCragg)是当今世界最成功也是最受瞩目的雕塑家之一,目前他正在威尼斯佩萨罗现代艺术馆举办展览,作品还被搬到了大运河上。他并不喜欢被称为“艺术家”,而坚称自己是“雕塑家”。

9月底,英国当代著名雕塑家托尼•克拉格去尚未开幕的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勘察场地,明年他将会在那里举行大型个展,届时将展出大约50件雕塑作品和100件水彩和绘画作品,作品的选择新老兼顾。“作品是要融入环境的,我想在室内和室外都放上一些作品。但是,我可不想把展览弄成回顾展,它一定不是!”

来上海的行程里,托尼•克拉格有一场关于1945年以来 的西方雕塑发展趋势的演讲。62岁的克拉格并没有坐在主办方安排的沙发上演讲,全程站立近两个小时。结束后,好脾气的他被一众艺术爱好者包围,甚至有人拿出了自己的雕塑作品图片让大师点评。

1949年,托尼•克拉格出生于利物浦的一位电气工程师家庭,17岁开始在天然橡胶生产研究机构的实验室担任助理,在这期间他开始动笔作画。1968年,克拉格前往位于切尔腾纳姆的格洛斯特美术与设计学院学习,之后又到皇家美术学院攻读硕士学位研习雕塑艺术,并与安东尼•葛雷姆和安尼诗•卡普尔一起成长为英国雕塑界的中坚人物,常被认为有取代亨利•摩尔之势。2011年,克拉格在巴黎卢浮宫举办个展,是首位在那里举办个展的在世的艺术家。之前,克拉格曾于1988年获得过特纳奖。“特纳奖?哦,我是得了,这没什么。”克拉格倒是很在意自己得过日本帝国赏。

物质控

当托尼•克拉格接受艺术教育时,初见的艺术作品,或者说令他感兴趣的作品,正是概念主义、极简主义的佳作,当然其中包括博伊斯的作品。之后,克拉格创作的“早期形态”不免受到当时流行概念的影响,利用现成品、废弃物、工业社会制品和那些在当代社会环境中常见的物品和材料。“刚做学生时,我常常飞来飞去找自己感兴趣的材料。当我获得某种材料时,围绕着它想象思考,在改变材料的过程中,也实际上改变了我自己的想法。”由于人与土、水、木、石和某些金属之类的材料有着长久的联系,所以克拉格坚信它们已经引发了丰富多彩的情感和形象。那个时期,木头、青铜、石头、铝、石膏、玻璃纤维等都体现了克拉格内心对自然与技术之间微妙关系的理解。

1978年,托尼•克莱格收集了一些塑料碎片然后将其进行色彩排列,第一件作品就叫做New Stones-NewtonsTones。不久后,他开始在地板和浮雕墙上创作图画,1981年的作品《从北方看英国》在墙上勾画出了大不列颠的形状,完全使用垃圾碎片制作完成。在推出这些作品后,克拉格与同辈艺术家一起确立起“英国新雕塑”创作群体的地位。之后,克拉格像巴赫一样,理出了肌理的内在结构,用雕塑表达人类身体的抽象之美,也通过使用新的涂料技术为切割制作后的青铜着色。

到了20世纪90年代左右,托尼•克莱格开始试验不同的形式,他的作品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主要是关于自然理性的存在形式,比较经典的思路是“摞”的概念。他运用了早年学习过的力学上的知识,在不使用粘合剂的状态下,将一片片物质摞成一件细高的作品。随后,他选择将作品伸展向空间的不同方向。

“物质”一词在托尼•克拉格的关于西方雕塑的演讲中再三出现,他认为所知的一切都是物质,包括情感和智慧。“作为一名雕塑家,注意不是艺术家,我相信我对于我所获得的物质拥有巨大的责任。”克拉格说,他对于力量和潜能很感兴趣,而这就需要不断地通过化学、物理、哲学、雕塑等途径来更多地了解物质、了解自己。

“我觉得我们生在此处很美妙,大部分的人都被日常生活捆绑住了,没有空间去思考。”

偏安伍珀塔尔

1977年,托尼•克拉格与妻子搬去德国伍珀塔尔,找了几个人成立了工作室,“一般都二十四五个左右的雕塑一齐在做,有很多件已经做了好多年了,经常遇到瓶颈而停下,不过我想人就应该要挑战自己,而且随时准备接受失败。”克拉格的理论是:在自己的工作室用自己的理念、自己的时间完成作品,然后让作品在世界各地展出。Terris Novalis是他在英国仅有的大规格永久性公共艺术品,包含了两个被极度扩大的不锈钢工程仪器,它于1997年被安置在怀德黑文与桑德兰之间跨海大道上。

伍珀塔尔这个不大的城市随着皮娜•鲍什的纪录片而声名鹊起。“哦,皮娜,的确不可能不遇见,是很不错的朋友。” 克拉格在伍珀塔尔主持兴建了雕塑公园,这个被直接称为“托尼•克拉格雕塑公园”的地方与单轨悬挂式列车一样是伍珀塔尔著名的旅游景点。“公园就在离我的工作室很近的地方,我的工作室一边的窗户看出去是城市风景,另一边就是悬崖峭壁。”

雕塑公园内的每座雕塑间隔几十米,完全按托尼•克拉格的想法布置。克拉格称其灵感完全出于偶然。最后选定了不少他自己的雕塑作品,还有包括理查德•朗等艺术家的作品,展品定期更换。

“我一直挺担心把雕塑放置在公共区域给人欣赏,唯恐作品都成了不伦不类的‘猪象混合体’,让人看着害怕。”

《上海壹周》陈梦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