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朗之气扑面而来,可谓艳之极、也可谓雅之极。——潘知常
果断的、大小不等的墨块与线条之间产生的节奏感取代了传统墨色的细微晕化效果,笔墨语言的创新则切断了欣赏者回归传统语言设置的情境,迫使其进入新的艺术情境之中。无疑,这一直白的语言方式更符合现代人对图像简洁明快的审美需求。——潘知常
大约十年前,他的一篇三、四千字的《废纸论》,的确让中国的书画界和收藏界震惊不小,至今依然余音缭绕,“废纸”二字已经成为书画界私下的流行词。——倪建林
在他的画作前,我们感受到了阳光,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底蕴。悟艺犹如悟道,一通则百通,便可入得悠游之境。——倪建林
曾记得看过一篇报道,一个宇航员说在太空看地球,看不见国家的划分,只有陆地和海洋的区别。即便用人类现有的一点可怜的宇宙知识来看,地球也只是无边无际的宇宙内数不清的星球中的一个小球,其重要的程度可能还抵不上一只蚂蚁在地球上。而我们在这蚂蚁般的小球上演绎着许多自认为伟大的事情。这也许就是庄子所说的小大之辨也。无涯的未知和求知的天性摧毁了我们心中建立已久的坐标,迫使我们的心慢慢游离封闭而古老的知识殿堂,在浩淼的宇宙中自由游荡和膨胀,也许那里原本就是我们的起点和归宿。
只有无边的思想和纯真的激情才能与至大的太空比肩,人类才为自己的存在寻到了理由,才有资格感觉到自身并不渺小,与宇宙同行。
承载思想和激情的理想工具只能是艺术。宗教太武断,尽管她是人类精神生活的最高层面,成为灵魂的归宿,但她吞噬和排斥所有异己;哲学太理性,给感情留下的位子愈少愈好;文学太高深而不便,不识字和没有闲暇的劳动者无缘享受;科学太冷漠,她的成就不考虑人的存在。只有艺术能轻松承载思想和激情,而且还有可听或可视的内容,几乎人人都可享用。可见蔡元培的“美育代宗教”绝非信口开河。
在一个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宗教的国度里,艺术于我有着宗教般的庄严与圣洁,让我的灵魂有了着落。艺术之舟游弋在生活与思想之海。
“地球村”已是现实,原本遥遥相对的东西方艺术成为朝夕相处的邻居。艺事发展至今,西方艺术已经从歌颂走向批判,从再现走向揭露,向我们展示深层次的真实。努力在生活中警示我们,让我们检讨自己,让人类不要重蹈以往罪恶的覆辙,是我们生活的苦口良药。为此,他们常常用刺激、恐怖、荒诞、甚至暴力加血腥取代了以往的优美和赏心悦目。这也许是理性精神和原罪思想的作用,在艺术中做毫不留情的自我解剖、消毒、清洗。中国画延续数千年的凭感悟把握世界的传统,其内在的整体思维构架在当今依然富有生命力。中国画家以个体的生命和激情融入万物之母的大自然中,为莫名其妙来到世上的人们描绘出一幅幅安抚心灵的图画,让匆忙且苍凉人生的色彩丰富起来。
理性的深刻和锋利与感性的丰富和敏锐,早已是被铸成一体的硬币的两面。我们要看到地狱的狰狞和恐怖,更要向往天堂的美好和吉祥。
永不肯离开自然怀抱的情怀也许是祖祖辈辈农民的血液灌溉而成,在生生不息的山川河流里汲取延续我们生命的琼浆,加上对人类一份深情的爱,并将她酿成美酒甘露洒向人间。这是中国画的当代形象和我钟情中国画的理由。
未来的中国画在视觉上依然是唯美的,惟其如此的动力,来源于自古以来的辨证思维和求和的价值标准。她将以现代的、纯净的、感人的审美性,激励、净化着每一个向善的、向上的、诚实的灵魂。
善是人类生存与发展最本质的力量,艺术作品中有了善,就摆脱了平庸而变得永恒!
中国画家要用大地般的胸怀与能量化解人间的丑恶,用如椽之笔尽情抒写一颗至善的灵魂。我们的图画要成为人们心灵的灯塔。
在动物化的环境里奢谈灵魂,不是骗子就是傻子。尽管探讨灵魂问题就已经是令“人”可笑和羞辱的事情。
灵魂生来无尘。与生俱来的对金钱、名誉、地位等等的欲望,伴随着吸毒般的快感像汞一样渐渐漫进心田,从此,绿色开始隐退,不再有芳草的清香,也不见色彩缤纷的花朵……艺术之花日渐凋零、枯萎、死亡。很快,铜色且发臭的土地开始长出毒株:用偏远山村里巫婆般的技巧涂刷在谄媚、虚弱、卑鄙的灵魂上,玩弄自己和痴迷者。屈辱而腐烂的灵魂里岂能长出芳香的花朵?再熟练的技术都无法掩盖心灵的迟钝、荒芜、猥琐……
技巧是最易骗人的,它常常让人感觉很实在,往往把一些庸才搞得自以为是,还误导人们的判断。
拯救画面从灵魂开始。“画品即人品”的古训只要加进了新的内容和标准,依然具有永恒性。
艺术创造需要提炼万物,但在提炼万物之前首先得提炼自己。
我的内心再也找不到形式的楷模,无数前辈的成就都被我切成碎片,搅拌在我新建的大厦的墙体之中。这是前辈们翘首以待的命运,他们的生命被融入了一个新的生命,不再是被重复翻制的模具。
对自然和生命的热爱和尊重是点燃我灵感的火种;对人类美好的祝愿和悲悯是用笔触和色彩包裹的灵魂;大自然早就为我们储存了无数美丽的图画,只要具备一颗能感悟的心灵就可不期而遇。
我计较着画面上每一个细小痕迹的形状、大小、方向……也决不放过每次把画面再推进一步的可能,宁愿面临前功尽弃的风险,也要去体会创造的快感和失败的痛感。
一个对学术没有敬畏之心的民族存在与否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它对真理是无所谓的。
思想之箭能射多远就射多远。这是摆脱平庸的华山道。
我讨厌谦虚,我们祖祖辈辈就是因为喜欢谦虚,一直谦虚到自称奴才了,还要谦虚;但同样讨厌狂妄,它是无耻之徒获得蝇头小利即得意忘形,失去理智后的写照。我只喜欢真实!
人类相互之间永远没有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落后于文明发展步伐的各种各样被人们在自愿或强迫状态下遵循的意识和制度。战胜这种落后的唯一办法只能是改良、健康我们的文化。优秀的文化是人类生活的导航,也正是我们不懈工作的巨大动力和生存的意义所在!
林逸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