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8日,何云昌个展《啊昌》今日美术馆1号馆2层隆重开幕。此次展览《啊昌》,是何云昌在国内美术馆第一次全面文献性的学术大展,横跨何云昌长达20年的创作历程。这近20件作品中,涉及行为艺术、摄影、装置等多种方式,全面展示了艺术家最具代表性的思想框架和比较完整的创作线索,同时陈列的还有创作背后的实物、文献档案、视频资料等。除了观众所熟知的作品,何云昌还为此次展览带来一件全新的持续72小时的现场行为作品《长生果》,探讨适当的理念与智性的存在方式之间的关系。
央美艺讯网记者于展览开幕前采访了本次展览的策展人崔灿灿,谈其对何云昌及中国当代行为艺术的看法。
采访时间:2016年7月8日
采访地点:今日美术馆
采访:余娅
整理:林佳斌
艺讯网(以下简称“艺”):当代艺术中作行为的艺术家不在少数,而何云昌却是少数被“认可的”,当然这种认可也只是相对的(比如能在美术馆这种公共空间做展览),您认为这种被认可背后,作品本质高低差异与价值具体是什么?
崔灿灿(以下简称“崔”):我觉得首先对艺术家来说,这些并不重要,认可只是一个舆论的概念。从学术的角度来讲,第一,何云昌从90年代初行为艺术的发端开始,他就参与了这个过程。90年代他的创作通过各种途径被传播,给更多人加深了对行为艺术的理解;2000年后,其实中国的行为艺术,经历了一个低谷期,为什么呢?很多行为艺术家都不做行为了,只有阿昌一个人在坚持,这20年里面,无论行为艺术发生了多少变化,何云昌始终在行为艺术的第一线。而且何云昌的作品无论是语言体系的完整性、丰富性,还是代表性,都影响了年轻一代的艺术家,也影响了人们对中国行为艺术的认识和了解。或者说,何云昌以他个人的行为作品,给中国的观众提供了一个途径,就是行为是什么?它的边界是什么?它如何被理解?它又是一种什么样形态的艺术?
艺:在一定程度上,行为艺术也更注重创作与观众的关系,甚至转换为期待公众参与、现场感受的一种即时性表演。同时,这也使得美术馆从一个展示作品的空间,转变成一个表演的“剧场”。作为策展人,您在这种空间转换上和空间利用上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思考?
崔:我觉得美术馆是一个白盒子,但这个盒子并没有属性。只不过是在中国我们理解的美术馆是做绘画做比较多,但是在西方的美术馆很早就是一个公共的剧场。什么叫剧场?剧场是公共性的,那么剧场的公共性具备什么呢?——它可以被参与,可以被观看,甚至使得作品的观看成为作品的一部分。所以在这个时候呢,我觉得美术馆原有的责任就是公共剧场,那么实际上,行为艺术是可以激活美术馆原有的属性和它原有的价值,或者说行为艺术可以使美术馆的功能变得更多元,也更有趣。
艺:除了对艺术家已有作品的梳理、选择与呈现外,作为策展人,是否介入到了何云昌现场行为《长生果》的策划部分?
崔:没有,我觉得这些作品都是艺术家自己来完成的。策展人和艺术家的工作是不同的——艺术家把思想和想法变成视觉;策展人再把视觉变成思想和想法,重新回馈于公众。
艺:以何云昌为例,行为艺术在形式多是暴力、自虐、血腥、色情等,以此形成一种震撼,那怎样权衡艺术创作与道德、公共接受度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学界内外讨论最激烈的话题。
崔:我觉得行为艺术有一个特别好的东西,它把我们那些视而不见的、在日常中真实存在的东西,用艺术的形式把它呈现出来。以至于让观众感到愤怒、感到不满,我觉得这都很正常,行为艺术是今天一个最好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