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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纪实丨2003-2020,往事并不如烟(第一辑)

时间: 202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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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对世俗的人们提出了对生命与真理的哲学思考,他认为悲剧体现了生命真正的形而上的功能,提供了某种形而上学的安慰。

而面对正在上演的悲剧,生活在其中的艺术家,正在经历什么思考?

也许生活中反常的东西,对艺术来说却是正常的。这次新型冠状肺炎疫情出现后,几乎所有经历过“非典”的人们都会回忆起十七年前的那段日子,空气中弥漫着白醋,消毒液与恐惧混合的味道。我们以为永久删除的病毒,似乎一键恢复,并升级爆发。灾难面前,艺术也许是无力的,也许是挣扎的,也许是疗愈的。

或许我们不应无视艺术家在作品中记录的过往与预示的未来,无论什么时刻,人们都需获取精神的救赎,而艺术恰恰是其中一扇通往那里的门。

艺讯网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再次为大家讲述,经历过非典也正在经历这次疫情期间艺术家的状态:

梁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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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铨  深圳画院专职画师、艺术家

非典时期我一直在深圳,每天上班,照样工作,做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这次疫情时仍在深圳,基本没有开始新的工作,心情不好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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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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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铨作品

非常时期宅家,无心情作新画,拿出十多年前的册页,乱改一通。

刘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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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安   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艺术家

“艺术”不是拍马屁,不是凑热闹,更不是在一个特殊时期表现婀娜多姿和添乱,与这个紧急状态的气氛、情绪对不上牙口!艺术也不是摇旗呐喊,助阵助威!像一群小丑躲在身后蹦蹦跳跳,自我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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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寂》2020.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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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2020.02.01

或许知识与科学有时候并不能快速的为我们解决所有的问题!当真正面对困难的时候。当看到生命失去力量的时候。内心的呼唤将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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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了他走到的地方  2020.02.01

在面对当前严重的疫情时,艺术家要做的和钟南山、护士、医生们一样,直面的是病毒,是被病毒感染的人,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百姓,是无法躲避病毒袭击的恐惧以及人性、人道在这场生死之交中的有爱和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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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2020.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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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2020.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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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2020.02.05

刘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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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和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

2003年非典时,我在北京,住在望京。记得最严重的时候正值我在北京红门画廊的个展开幕,我通知朋友们千万别出席开幕式,生怕大家的聚集引来疫情传播。听布朗笑着说来了不少外国观众,就是作者未到。有天晚上我出去买东西,平时热闹的望京街道上空无一人,几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吓得我赶紧回家了。真快啊,17年了,几乎完全一样的场景又来了一遍,这是在提醒我们健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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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 手稿 26cm×46cm  纸本水墨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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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手稿

其实我平时的创作题材还是很关注自然环境的,也画了不少的灾难相关的作品,可是非典时期,我反而没干什么,真被吓着了就想不起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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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二十一(手稿)30 cm × 20 cm  2001  纸本、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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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尘(手稿-1) 2018 纸本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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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尘(手稿-3) 2018 纸本水墨

这次疫情我一直在北京,因为我们还在疫情当中,真不知道这个灾难会到何时有个尾声,大家都期盼着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能早日到来。相对来说,非典时期的恐惧还是短暂的,但是这次的疫情,让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觉得像是重现几十年前看到灾难片一样的场景,现实是这样的彻骨铭心。纵然手里握着画笔,能表述什么呢?还真的没想好,也许得等到痛定思痛的时候,才会有大量的感受淤积,才想着要释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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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岛(手稿) 37cm×50cm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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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手稿)  37×50cm   2015

最近我的工作状态我自己很清楚,不是那种可以把创作的冲动和力量均匀到每一天的人,好像我也没什么可思考的,只是在有种莫名的力量堆积后,才有了创作的冲动,算是言之有物吗?我觉得自己是属于必须要消化此前的创作热情之后,才能再继续下一阶段创作状态的人。

陈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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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霞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教育学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2003年非典时,我在北京,住在望京。记得北京比较严重的时候是4、5月份,平时热闹的望京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看到一辆辆的救护车驶过。现在一想起那画面,心里就发颤。非典时期,本来可以利用这大把的时间搞创作的,但没有。应该说考虑最多的问题是生命,生命在灾难面前是如此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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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纸上油画  33 cm×33 cm 2019 


这次疫情,我在北京,又一次重复了非典时期的感受。平时,总是觉得创作的时间比较琐碎,现在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本来是创作的大好时段,可是家里阿姨过年返乡也回不来了,全家一起每日三餐围着锅台转,想的倒是怎么进行烹饪创作了。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回到更原始的生活方式,才是健康方式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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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状态

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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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一  现在北京画院工作、艺术家

“非典”时,晚上我住在东四八条,白天给《美术观察》做美编。《美术观察》隶属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其时中国艺术研究院刚刚从恭王府迁址惠新北里。东四八条去惠新北里打车不过20元。“非典”应该是2003年春季的事,起初没有人当回事,我把平安大街的餐馆一个一个吃关门,搭公交、打的士,从来没戴过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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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共话图》系列  2003

2002年,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与院研究生部办了一个中国画名家研修班,授课即在东四八条中国戏剧家协会,一到三层为宿舍,我一边编杂志、一边研修班、一边混在学生宿舍里过夜。说起来在读中国画名家研修班,现在想一想,其实那时大多时间在浪费纸,创作什么呢? 2003年春,“非典”,整个宿舍楼忽然人散了,有时晚上只有我和下夜的一个老头子,他喜欢喝二锅头,我负责到春秀路的沸腾鱼乡去买菜,酒罢听老头子用北京胡同话骂大街。“非典”到后来,好像只有沸腾鱼乡没关门。差不多有两个月,楼道里看不见什么人,倒是安静了,我开始临摹金冬心。从前临摹画,展纸就落笔,一旦时间多到无法消磨时, 反倒没有从前那么急迫了。一幅《秋林共话图》,被我看出很多细节来。如此说我要感谢“非典”了。一味快节奏已经让人类吃了不少苦,生活需要慢下来。慢下来我会看到许多快节奏时视而不见的细节和乐趣。

“非典”除了让我稍稍明白了笔墨关系外,传染、恐惧这些于我没有一点记忆了。当时还年轻,年轻、自信往往会神鬼不犯。“冠肺”来了,我躲在平城寓所已两周,偶尔晚上去湖边走步,口罩一定戴,见人当然要回避。我老了吗?“非典”时没有自媒体,获取资讯完全依靠电视和报纸,他们说啥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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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摹 《五马图》 2020

春节前,我刚摹过《五马图》,感受至深。技术高强可以临摹《五马图》的人应该很多,可是有能力的人没态度,有态度的人往往没能力。中国人说起来十多亿人,真正做事的没几个。武汉的事便可以看出来。我对八大山人一直是敬而远之,“冠肺”,闭门两周,我翻出 一套四册的八大画集来临摹。早年我写过梁楷与法常之写意,发现八大直接受益于法常。写意画到今日被误读成大约摸或者大概其,然后便空谈气韵啊、气象啊、气势啊。写意画的精髓是神气完备。像不像看写真,写意画看的是象外之神韵。假如“冠肺”可以持续到仲春,我还想摹一本《祭侄文稿》给自己看。

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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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艺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

非典时期我正在邯郸创作磁州窑系列作品,非典的疫情对我的创作是具有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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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展  瓷器  2003  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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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  陶  2003  武艺

这次疫情,我在北京,我却感到某些茫然,或许和我目前对于人生的思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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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  瓷器  2003  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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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年  瓷器  2003  武艺

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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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帆    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艺术家

非典时我在北京,那段时间我不能按着自己的计划去画室工作。此次疫情就在家修复孩子拆成散件的乐高玩具,在搭建琐碎的零件的同时也在搭建自己心理状态,其实是在修复自己焦虑。但在修复过程中身教于孩子懂得收拾破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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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修复孩子拆成散件的乐高玩具

这次疫情我还是在北京,关于这次的疫情不想想太多!觉得照顾好家人,不给社会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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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李帆父亲

再有就是考虑能不能回去给卧床的老父亲擦洗,快俩星期了。在这个期间,觉得生活即创作,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冯梦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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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波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

非典期间我在北京的家里。现在每天坚持写自己的公众号“大收藏家冯梦波”,疫情虽然对我有影响,但是尽量坚持。面对这次疫情,感觉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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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波的微信公共号

经过2003年非典,所以很淡定了。反正家人都在北京。近期除了写微信公共号,最开心的事就是只要天儿好就带孩子出去遛狗,每天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扫除。疫情很快会过去,我们会忘掉这些的,继续生活。

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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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

非典期间我在北京。那时候有点不信邪,天天开车出去乱转,自然也少不了拍了一些照片。当时要说对创作的影响主要还是来自于材料上的不方便。因为当时还都是用胶片,创作上也处在一个混沌阶段,所以拍的时候挺盲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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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门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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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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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游园会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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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后街  2020

这此疫情在北京,但是没有真的只宅在家里。出门时被这座空城吓着了,这一吓也就瞬息间形成了一个必须有所记录的简单想法。由于刚刚做完个展,很多创作思路都在延展之中,无论是要纳入既有的框架结构,还是纯粹“为鼠年春节中国疫情纪”的《空城记》,都没有2003年那种既兴奋但又茫然失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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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望京-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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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辛路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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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四路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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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关  2020

在家的时候除了继续为后面的展览做准备,也在做一些对那些海量照片的梳理功课。我觉得这件事特别重要且耗时费力,换做正常情况下也就是想想而已。而本来计划的画画因为工作室封村而搁浅,不过我无所谓,失之东隅。

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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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

非典期间我在北京,基本上就在家很少出门。那会儿因为不能出门,总在家里呆着,就画了一些有关洗澡题材的作品,非典过后就有了《皇后的新装》系列。

因为非常时期的不自由,反而会静下来,慢下来,才可以比较从容的思考一些以往的创作,以及后面要怎么做的问题。坏事里面也总包含着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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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11点 200x1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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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12点 200x130 2005

这次新型冠状肺炎疫情的发生,我还是在北京。在家照顾父母。不过这次更辛苦一些,非典时期父母身体还健朗,也没来北京。这次他们都年岁大了,尤其是老爷子一身病,三个月前刚发脑溢血住院,目前还在康复治疗中,所以基本不能自理生活,走路穿衣上卫生间,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有人帮助。因此我和妹妹俩人深感日常家务的繁重,以至于几乎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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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  木雕《凝视》 2019

忙里偷闲看看微信里的消息,想想人类一路走来,尽管自认为比其他物种生命更优越更智慧,但每一个世纪也都会遭遇大灾大难,也会死很多人,很多动物植物及生命体,这虽是大自然淘汰规律的显现。然而人类走到今天,确实犯过很多严重的愚蠢错误,因为这些错误导致的灾难正在更加频繁的发生!能不能真正停下来思考一下,我们做错了什么?我自己在这么短的十几年里就经历了两次类似的大瘟疫,这不是发生在科技医疗落后的中世纪,而是在人类社会进入高度发达的科技网络时代发生的。这样的局面太难以接受了,我们如果还不能够深刻的反思今天的错误,那真觉得人类没救了。

高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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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茜  上海美术馆教育部主任、艺术家

非典期间我在上海,那年是我创作的一个转型期,一些代表作创作于2003年。比如《两面性》、《蝴思乱想》等。我清楚地记得我参加了那年的上海美术大展,还获得了三等奖,那组作品叫《闺阁》,我戴着口罩去拿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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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性 78x33cm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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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思乱想 75x33cm 2003

这次冠状病毒疫情期间,我还是在上海。我感觉这次情况比非典严重。有一种不安和恐惧。最近我在画口罩,自己戴的,算是对这次疫情的一种记录吧。

吴笛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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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笛笛   中央戏剧学院任教、艺术家

非典刚刚开始,导师袁运生先生就带我们去了新疆克孜尔千佛洞考察,在乌鲁木齐时还好,经过库车时就有了设卡关口检查体温,记得他们一听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瞬间就退到十米远给我们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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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1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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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2  2003

我们到了那儿之后马上接到学校通知,每天每个人必须向学校上报体温,并要求我们延长考察时间,等待返校通知。虽然每天在电视上能看到新闻联播里的每日疫情播报,但很多信息非常不及时不具体,毕竟身处千里之外犹如隔岸观火,只是揪心。非典期间克孜尔没有任何游客参观,出奇的清静,我们日出进窟日落而出,独自身处其间,日日面对千年前的现实,现实本身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这种没有任何干扰的专注研究,使得我研究生的毕业创作和毕业论文都与研究克孜尔洞窟壁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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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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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4  2003

这次瘟疫我在北京,虽然不是疫区,也处处不同往日,小区也是半封闭状态,超市里几乎没有任何人语声,所有人都带着口罩神色紧张严肃。现如今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疫情实时播报,微信里除了跟瘟疫有关的消息,其它都被眼脑自动屏蔽。记得《未来简史》里还说人类已经战胜了瘟疫、饥饿、战争,未来要向战胜死亡,向“神人”发展。但是瘟疫随之而来…这或许是让我们好好反省我们日益丧失的对自然的敬畏心,人总是以人为中心,总是把自己从其它生物那剥离出来,总是让自然界服从人的各种需要,而人的需要越来越多。天灾是这个世界一直保有的生物平衡地直通终点的通道,身处其中的个人更是有感身如草芥,而在此极端状态下挤压出来的人性,让我们不断重新刷新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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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骨100x80cm  布面油画   2020

我本来正在准备4月11号广州的个展,正在创作“石骨”系列,“石骨”本是指坚硬的岩石,峥峥之石,“骨”、“石”形象互渗,生成交互视觉语义。

邬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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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建安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

非典和这次疫情我都在北京。非典时我还在读研,跑到学校外面躲起来了,每天都很害怕,做了一些剪纸的小人陪自己,感觉就好一些了。那时候好像根本没考虑过什么深刻的大问题,就是每天都能过下来就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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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建安 近期创作  2020

这次疫情其实感觉和非典那次很像,各种恐慌的信息,真真假假分辨不了,各种愤怒和感动,好像一样的没什么不同。但这次的信息量是更大的,也确实有一些事情极其混蛋。目前正在准备今年新的个展,是一个关于外星人的故事,讲我们和他们如何共存并一同进化。

文、采访/林路

(图片作品由艺术家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