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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吴湘云:神游古今,穿越未来,身在别处

时间: 2023.4.21

那女子一边写收据一边说,“他肺里长了一棵树。”

“嗯?”

“听说他有次去东北,在山里捡松果吃不小心呛了一颗松子进了肺里,没当回事,前几天咳出了松树叶子,吓死了,去医院一胸透,肺里长了一棵树。”

……

看来以后可以有新成语了——胸有成松。不过这和画家比也没什么稀奇,按那位宋代的画家说法,画什么胸中就要有什么,那画家真是胸怀大千世界了。【1】

——吴湘云《胸有成松》,2013年

读吴湘云《云的流浪》是一种奇异的体验,这本收录了她诸多体裁写作片段的文集和其中的画作构成了互文——二者间并不是为文字作图解或为画面作说明的直白关系。有趣的地方正是在于,有时同属于一个母题下的文与画,二者却各自构成了气象万千的不同世界。正如在《胸有成松》一画中,这个身着衣物、口中吐松的“生灵”在文字的世界中又鲜活了一次。

1 胸有成松 纸本设色 35*33.5cm 2014年胸有成松 纸本设色 35*33.5cm 2014年.jpeg《胸有成松》纸上设色水墨,35x33.5cm,2014年

用反思人类中心主义这样“时髦”的语汇来形容吴湘云的创作似乎显得有些违和,但观察始于传统花鸟画的创作路径行至今日,在“师法造化”的天地观与美学体系的影响下,吴湘云确乎是对万物生灵生发出了特别的体悟与关怀。在那些相互链接的网状藤蔓与枝节交错中,吴湘云隐约找到了一条在这个时代中表达“不随时移”、“形貌有定数”的花鸟题材的小径,由此在创作中更自如地游观天地。尔后,在艺术家的创作体验中,那些藤结处无意识衍生出的生灵、人物的形象正是源自于游观古今、写生自然、体悟天地共生的独特际遇。

2 链接的千鸟纹 之三:一  纸本设色  93x51cm  2014年.jpeg《链接的千鸟纹之三》纸本设色,93x51cm,2014年

在西方评论家的目光中,吴湘云的画作是“新鲜”的,其不全然来自于西方视野对异国情调的“猎奇”,更在于意识到吴湘云的画中之物破除了既往的认知和经验中的创作图示、方法与内容【2】,而有趣的是,这种无法被归纳的图示似乎同样作用于东方的眼睛,尽管我们知道其始于经典的花鸟画传统,但目光却依旧极易被那些仿若志怪传说中的精怪形象所捕获,这即是吴湘云依托自我经验与感受所搭建起的那条此前未曾见过的路径。

《请你入画来》展览现场,镜像装置,镜子、绒布、填充物,尺寸可变,2023年2023年4月15日,吴湘云新展《飞鸟与还》将正式于北京大千画廊启幕,以《生命的界分和链接》系列与“千鸟格元素”系列为主体,此次展览将呈现包括纸本中国画、摄影涂鸦及装置等媒介形式的数件作品。值此展览开幕之际,艺讯网特邀艺术家吴湘云进行专访,以此次参展作品为原点,谈及此两个系列的缘起与发展,讨论艺术家对万物生命的体悟与表达。此外,在访谈中,同时作为写作者的吴湘云也分享了其写作的方法路径,及其与创作紧密而微妙的关系。

"吴湘云:飞鸟与还"展览现场,大千画廊

肖像.jpeg受访人:吴湘云(艺术家)

采访人:周纬萌(艺讯网编辑)

采访时间:2023年4月10日

艺讯网:吴老师您好,恭喜新展《飞鸟与还》成功举办。此次展览作品的媒介十分丰富,从纸本中国画到摄影涂鸦以及装置作品均有涉及,首先请您为我们介绍下此次参展作品,

吴湘云:谢谢您的祝贺。本来这次展览的都是纸本绘画作品,分《生命的界分和链接》系列和千鸟格元素的系列两组。千鸟格元素最早开始出现在画中是2014年,2019年再次出现,而后我画了一批《向盖亚致敬》、《盖亚的肖像》、《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和《或者》等。这次展览的摄影涂鸦是出品一幅大画时的副产品,把它们展览出来用千鸟格元素呼应绘画,希望能增加观展的节奏律动。此外,第一次尝试装置形式,我用熟悉的纺织物做成毛绒的菱形“小山头”倒影在镜子里,我把草图发给策展人魏祥奇看,他建议竖起来挂在壁上,让观者通过镜子和作品互动。这个办法好。这是我第一次装(置),还不知装得像不像,坐等展览现场的答案。

3 花园的礼物之问候.pic.jpg《花园的礼物之问候》金卡设色,45.5x38cm,2021年

4 花园的礼物之倚靠.pic.jpg《花园的礼物之倚靠》金卡设色,45.5x38cm,2021年

5 山水魔毯之西域的回忆.pic.jpg《山水魔毯之云从东方来》金卡设色,45.5x38cm,2021年

6 山水魔毯之云从东方来.pic.jpg《山水魔毯之西域的回忆》金卡设色,45.5x38cm,2021年

艺讯网:《爵士天地》、《凝远》等作品可以看到您始于创作早期的对花卉题材的兴趣,从《生命的界分和链接》系列起,您在花鸟画的创作路径中实现了一种“变体”,是植物和生灵等的链接与结合。能否谈谈这种创作路径的由来和发展?

吴湘云:回答这个问题,就要翻旧账。我从上个世纪70年代末开始学习绘画,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来到南京艺术学院进修,更加系统地学习了素描、色彩等,工笔花鸟画的课程是重点,写生、临摹,创作。看着自己创作的画,一阵阵高兴,开开心心地走进了深坑,好像还吃了秤砣。

7 凝远  纸本设色  65x53cm  2004年.png《凝远》纸本设色,65x53cm,2002年

从晋代顾恺之《洛神赋图》里的植物、鸟兽的图式陪衬,到五代黄家富贵、徐家野逸花鸟画画种的确立,宋有赵佶、林椿、李迪、赵孟坚,以及后来的林良、吕纪,这一众大师把花鸟画的格式、意趣、哲学,推向了审美的穹顶,后来者只有学习和仰望。时代变迁,花还是那些花,鸟还是那些鸟,一画就像,再画永远也像不了先人的格调和格局,要不就放个气球探探穹顶在哪,仅此而已,一点办法也没有。

住在南京艺术学院30年,我经常泡图书馆,当目光从中国美术史移向别处,先看到“东洋”的东山魁夷、平山郁夫、加山又造,从东洋看出去又看到了西洋。在西洋艺术史中,我特别喜欢中世纪的祭坛画和乔托的壁画。当看到恩斯特、德尔奥、玛格利特和达利,我好像一下子就被点穴了。《场景》系列作品,门窗、椅子花瓶无厘头放置在有花草、鸟兽的场景中,又悄不声地在画面边角掀起一角,暗藏另一个可以猜想的场景,当时的我感觉很有新意,现在再看来是那么小心翼翼,欲说还休。

2004年从《花开天际》开始,我的创作中画面被劈成两半或劈出一道大口子,画面由此分为两层,前面一层鸟在飞,花也飞起来了,后面一层是古画中的山水画。我试图让花鸟画和山水画以这种并置的方式隔空对话,对多维空间和时间浓缩或扩展以执拗的态度表达,直接、爽快。《爵士天地》和《凝远》就是那时的作品。

8《有一天我们要飞起来》120*80 布面油彩 2006年.jpeg

《有一天我们要飞起来》布面油彩,120x80,2006年

2005年,我在深圳美术馆举办了一场个人作品展,接着就抛弃了这种画法,转而用泼彩、油彩与纸张和画布展开了一种对抗,在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纠缠中虚度时光。至2008年,我的工作室搬到了秦淮河边的高楼上,一下子有了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的感觉,与现实更加疏离。很久很久前,秦淮河边住着的顾恺之,作画时躲在楼上,抽去梯子,闭门谢客,不见朋友,就连妻子和孩子都不见,把自己“束之高阁”与现世隔绝进入梦境。

在二十几层的高楼上,南京城尽收眼底,远眺紫金山,近观江流水。远处高高低低的楼房像参差的城墙。看楼下小小的活动人形,本来处在人群边缘的自己好像进入到了一种飞人或“非人”的视角,这种视角,让“小我”不断退后直到看到地球上生物的链接关系。一种不同于“人类中心论”的无我视角,使得我看到了密切相连的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关系是美好而脆弱的。我担心,假如人类和其他生物共有的天空和大地都由人类说了算,那么人类在天空和大地间有一天将无话可说。在这种视角中,“小我”也在链接中获得了一种传递找到了落点,这种传递是人在脱离了皇权、家族和土地“越自由越孤独”以后的重新链接。我又看到城市运行中水、电、气、网络的网状关系,各行各业的互相依存和链接,这种链接是人际和城市的联络图。我把这种视角下的链接画了出来,这就是我2008年至今一直在画的“生命的界分和链接”系列纸上绘画作品。画出这批作品以后,眼前好像有了一条小道,不再是无路可走。

8-1《2009——3号生命的界分和链接》 纸本设色  120*90cm..jpeg《2009——3号生命的界分和链接》纸本设色,120x90cm,2009年

艺讯网:延续《生命的界分和链接》系列的“链接”状态,您后续的创作中在枝干藤蔓的关节处逐渐暗示、衍生出了“人物”形象,抽象的形貌与姿态让人联想到中国民间传说中的神话志怪世界。这种人形的提炼和抽象试图传递些什么?

吴湘云:南京艺术学院后面有个古林公园,很久前曾是律宗祖庭,现在是一处设计有些野逸的园林。有好几年的春天,我都会去白描写生,画画的时候,身边都是唱歌唱戏的,唠家常的,那边舞剑舞扇子,这边蚂蚁来看画,蜗牛进墨盏。风雨晴晦,人来人往,一派远离了人生拼搏后场的风俗画,很有点勃鲁盖尔的味道。我一边画一边写随笔,出了一本《古林白描日志》。

每一次写生,都增进了对大自然的崇拜,俯身用平视和仰视的目光打量花卉树木。在山岗上有一片腊梅花,其中有些树干长出的树瘤很像猴子、松鼠、婴孩和蚂蚁,这可能是一种触发,更多志怪的图像可能来自汉像石或者史前岩画的图像记忆、敦煌壁画中迦陵频伽的鸟人形象或对未来生物变异的臆想。谁知道呢,画链接系列不打草稿,有些画先定了花卉主位以后,就无意识游走勾勒,直到铺满整幅画,一幅画钩好,胸腔和脑壳都空了。有几次回家走在桥上,风一吹,都有点要飘起来的感觉。这些画是为了表达万物平等共生的关系,传达一种神游古今,穿越未来,身在别处的诗意。

9谁能听见古罗马在说些什么.jpeg《谁能听见古罗马在说些什么》纸本设色,93x69cm,2014年

艺讯网:在您近期的创作中,“千鸟格”的图示频繁出现,构成了您这一阶段创作特有的面貌。请结合“千鸟格”图示与您一直探索的花卉与生命题材的融合过程谈谈这一系列创作的思考。

10《链接的千鸟纹之二》纸本设色,69x90cm,2014年.png《链接的千鸟纹之二》纸本设色,69x90cm,2014年

11 万径人踪灭  纸本设色  86x60cm 2019年 .jpeg《万径人踪灭》纸本设色,86x60cm,2019年

吴湘云:2017年,家搬到了山边,除了画画,就种花弄草。当眼光从天边回到土地上,自然而然想到了大地之神——盖亚。2019年我完成了一幅大画《向盖亚致敬》,画中盖亚跨步站在画中心,身着千鸟格的上衣,像胜利女神展开双臂托举和庇护生灵。11月末,我在两三天里画了十几张草图,在12月画了其中的两张《千山鸟飞尽绝》、《万径人踪灭》,完成以后,我将画吸在墙上,看着画面的空和静心里莫名不安和恐慌。

12 窥或者囚 纸本设色  86x60cm  2020年  .jpeg《窥或者囚》纸本设色,86x60cm,2020年

13 紫锥花  纸本设色  86x60cm  2020年.jpeg《紫锥花》纸本设色,86x60cm,2020年

14 盖亚的肖像之四 收藏级宣纸数码版画  81x58cm  2022年.jpeg《盖亚的肖像之四》收藏级宣纸数码版画,81x58cm ,2022年

2022年2月,我又完成了五幅《盖亚的肖像》。盖亚有无数的化身,这五种花远远不够,继续向盖亚致敬,地球般敦实的躯体,千鸟格是某个洲或某个国家的区划。在同年3月和5月中,我画了其中的《窥或者囚》、《悬或者停》和《紫锥花》。紫锥花又叫松果菊,它有提高免疫力和抗菌、抗病毒的功效。这些画与新冠病毒疫情的关联是一种巧合,但确实印证了疫情中人的封闭心理和社会功能停滞的状态。这里出现的千鸟格不再是织物,而是平面化的鸟形,它是高楼中每个窗户里的鸟,是虚空中鸟带着悬置锥形物飞升或坠落的抽象表达。而近期完成的《或者》系列更加简约,我用千鸟格代替了千姿百态的鸟,万紫千红的花只用一片胭脂花瓣代表。

15 立或者卧.jpg《立或者卧》纸本设色,60x40cm,2023年

16 分或者合.jpg《分或者合》纸本设色,60x40cm,2023年

17 阳或者阴.jpg《阳或者阴》纸本设色,60x40cm,2023年

18 平或者皱.jpg《平或者皱》纸本设色,60x40cm,2023年

19 朝或者暮.jpg《朝或者暮》纸本设色,60x40cm,2023年

艺讯网:这次展览中,“摄影涂鸦”系列自成篇章,这一系列是“千鸟格”图案和日常摄影图片的结合,它似乎呈现出了一种不同于绘画创作的轻快节奏,但在涂鸦与摄影的组合中又往往极富寓言性,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您这一系列的创作?

吴湘云:摄影涂鸦源自于某天坐地铁的际遇。我用手机拍了对面地铁自动门扉边的扶手和对讲机,在照片上用涂鸦功能中的千鸟格涂了一头喜感的猪,乐呵呵地发在了朋友圈。

2018年的冬天,我在画画间隙摆弄一些小物件和小镜子,用手机拍摄,在某些部位涂上千鸟格,配一两句话,顿时就哲理了幽默了。比如,把躺在地板上睡觉的狗,涂画几条线和千鸟格,配上一句“宠物杂技速成法”,把剪刀放在镜子上,涂鸦后加上一句“你双手背在身后伫立时,最好穿一条倒A字裙,显得迎风而立”。20《长胡须的苏莱曼》摄影涂鸦,29.7x21cm,2019年.jpg《长胡须的苏莱曼》摄影涂鸦,29.7x21cm,2019年

21 你双手背在身后伫立时,最好穿一条倒A字裙,显得迎风而立.jpg《你双手背在身后伫立时,最好穿一条倒A字裙,显得迎风而立》摄影涂鸦,29.7x21cm,2019年

22 宠物杂技训练速成法.jpg《宠物杂技训练速成法》摄影涂鸦,29.7x21cm,2019年

艺讯网:在绘画创作之外,您的文字也很动人,包括您很多绘画作品的名字也颇具诗意。您如何看待绘画与写作的关系?

吴湘云:我一直喜欢阅读,读诗歌、散文、小说、博物志、剧本、历史等等,因为画工细的画费时很多,所以阅读比较精简,读一些经典、好玩的书,比如马克·萨波塔的《作品第一号》扑克牌式的小说就很好玩,不断洗牌,就有不同的故事。

我的写作都是被动写作,没有规划,想写时就写一段时间,不想写很久都不动笔。我相信昆德兰说的:你想写的东西在某个地方等着,遇见了就写下来。我的文字属于一种陪伴,陪我喜怒哀乐愁,用文字的形成过程激活画画时大脑中休眠的区域,体会文字带来的节奏、韵律和快感。比如,我写《梁楷的梁》时,在工作室的楼上虚拟了一个梁先生,梁先生痴迷行为艺术,“我”和梁先生经常遇见,发生一些好玩的事。这一系列故事其实可以算是文本式行为艺术,那个“梁”很有可能就是我自己。谈画画和写作的关系,我想到两个字——“串门”,我的画画和写作就像串字的两个口字,中间有一笔相通,串来串去很自由,而文字和画画就像門字,你一半我一半互相打量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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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春》纸上设色水墨,35x33.5cm,2014年

艺讯网:您在法国展出作品时,西方评论家们曾给予了您作品一些不同视角的感受与解读。能否谈谈在东西方语境中呈现您的作品,您所得到的反馈分别是怎样的?这些基于不同视角和文化背景的反馈是否会影响和进一步塑造您的创作面貌与思考?

吴湘云:自从画《生命的界分和链接》这个系列起,我就不再纠结所画是不是花鸟画,是不是归类为中国画,它们带着浓厚的中国花鸟画的印记,进入一个新的场域,有的朋友觉得是新建了一座桥,通往彼岸。好多中国的朋友会觉得这些画有些志怪或神话故事,有点《山海经》的意味,而外国的朋友有的为这种不同于西画的图式感到新鲜,有的又会因此回想起很久未见的似曾相识的图像而乐得手舞足蹈。这种感觉就像我到三星堆看到那棵青铜神树的时候的惊讶:这棵扶桑树我很熟悉啊,那棵摇钱树上链接的花鸟纹样眼熟呐。

24花园的礼物之迎接.pic.jpg《花园的礼物之迎接》金卡设色,45.5x38cm,2021年

25 花园的礼物之消息.pic.jpg《花园的礼物之消息》金卡设色,45.5x38cm,2021年

听了他们的反馈,我觉得,他们也许想起的其实是同一个时代,通过观画,我和观者一起完成了一个新的世界,一起在里面移步换景,逍遥自在。我觉得这个系列会继续画下去,并等待下一个触发点,也许会像以前那样在某个时间决然改变。朋友会说:啊,吴湘云又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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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塔的红唇之一》纸本水墨,90x60cm,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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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塔的红唇之二》纸本水墨,90x60cm,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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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塔的红唇之三》纸本水墨,90x60cm,2018年

采访、撰文|周纬萌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大千画廊

注释:

【1】吴湘云《胸有成松》,摘选自《云的流浪》第三部分,第10页。

【2】[法] 菲利普·福雷斯《美总是怪异的》,黄荭译。参见:

https://mp.weixin.qq.com/s/8h5wQhdtM2YdeCJohAWqag


展览信息:

海报2.jpeg吴湘云:飞鸟与还

展期:2023.4.15- 2023.5.21

地点:大千画廊,北京798艺术区797中街1-22幢一层2号(周一闭馆,节假日除外)

艺术家 :吴湘云

策展人:魏祥奇 

策划 :王娅琼
出品人:高小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