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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否?

时间: 2017.7.10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对于“残荷”樊南生如是说。残荷之境满眼望去,可谓是完全一副惨淡模样。凋零的荷叶以枯萎之态卧于池上,寒风中的莲蓬亦不如盛夏之时饱满,那还余下什么?依然的桀骜、如若涅槃。

初看爱兰的《涅槃寂静》即为其中的莲之态所吸引,细品则其中对生命循环往复之感慨更为我所触动,正如她自己所说:腐木生荷叶,荷叶生莲,莲生水,水灰飞烟灭,了尽生死,毕竟寂静,究竟清凉。
对于主题,“残荷”可谓是饱含了太多的人文情怀于其中,坚守着一份生命本质的美丽,清美的傲骨,残缺的韵意,在萧瑟的湖里无意雕琢却成了一处撼人心魂的风景,而景中的情怀亦是人各有所感。其实于《涅槃寂静》之中,究其主体“残荷“而言,没有出奇的巧妙之处,更多的或许是文人的情怀于其内,抒发自己内在的精神本质和追求。爱兰在初步构思之时,作品的材料性则是她的首要考虑之处。用什么方法来做?选择什么样的材料来做?以材料本身为主导其实是她长久以来的工作风格,那么为何做残荷?残荷代表了什么?我自认为这是亦可轻看的,而材料语言和主体的承接,则为重。

就材料而言,我对腐木尤为感兴趣,俗话曰:朽木不可雕也。 然《涅槃寂静》却赋予了腐木以新的生命。形容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朽木在对于木雕来说以纯手工方法是难以驾驭的、甚至于无法雕出形状,顺其而为地改用电动工具,可以说是另辟蹊径。那么朽木制残荷,残荷生花,花飞落,整个作品的禅意、乃至于涅槃之意恰当地生发而出,尤为自然地抒发,可以说是恰如其分的。

究其细部,不锈钢镜面为明镜,不同种类之木屑为尘埃,恰如六祖慧能之语:“明镜亦非台”、“何处惹尘埃”。 亡,只是此期生命形式的消失,却离不开轮回不息。木生、木腐、灰飞,从明镜中我们更可感受到“我”的存在,置身于《涅槃寂静》之中,对于生命轮回的思考更加具象,材料语言所传达出的含义更加明朗。对于爱兰作品的技法,鄙人不才,无能为力,无法为大家细剖,但是相信观者的独到眼光是可以发现其中奥妙的。

冗杂的作品,迷乱了我们的双眼。当我看到《涅槃寂静》之时,倍感清凉,清凉的不是我的外感,更多的是我的内心。冷眼繁华,静待轮回,寻觅什么?依然寂静、如若涅槃。

文/李风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