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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重庆到北京:戴泽八十载艺术之路

时间: 2022.10.21

人们谈及戴泽,脑海中总会先浮现出——徐悲鸿先生的得意门生,中国第二代油画家的代表人物,20世纪中国近代美术史亲历者……这些围绕着戴泽先生的形容,不仅是标签,更是一代代央美人对他的尊敬与情怀。2022年,是戴老的100岁寿辰,近些年来,老先生其人其作,其朴素、感人的艺术魅力,经由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央美美术馆举办的几次大型个展中得到了淋漓呈现。百岁老人,历经时代沧桑,又有着怎样的人生哲学?10月13日,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的“人生如画——戴泽先生百岁艺术展”,以“问学”“志业”“深研”“寄情”“悟思”,五个代表戴泽百岁人生关键时间节点的主题词,回归戴泽最初的绘画面貌,再次出发,为我们梳理老先生为中央美院以及美术教育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将戴先生勤恳耕耘、甘为人梯的如画人生依次展开。

展览现场

展览以戴泽的一纸中央大学师范学院艺术学系毕业证拉开帷幕,这是展览第一个板块“问学”的开启,也是百年戴泽艺术人生的开篇。1942年,戴泽在重庆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求学,恰巧徐悲鸿从新加坡归国在中大做“黄桷树与四川人”的演讲,演讲从四川人熟悉的黄桷树出发,巧妙提出“写实主义”的观点。戴泽深受启发,并在求学期间接受徐悲鸿“宁脏勿净”这一油画技法的训练,后成为其现实主义艺术的坚定支持者。在这个我们熟知的故事中,我们往往容易陷入以结果为导向的推论之中,简单地认定戴泽是因为受徐悲鸿的影响而选择了现实主义,而忽视了艺术家主体与时代的原因。我们试图通过更多戴泽早期作品和首次披露的回忆日记,找到与这个问题相关的线索。

补1、1950年,补发戴泽的国立中央大学毕业证书.jpg1950年,为戴泽补发的国立中央大学毕业证书

戴泽早年的学画经历并没有太多可靠的资料,据戴泽回忆,父亲戴鸿儒曾在日本京都工业大学学习矿业,留学回来后在四川老家办新式学校,在当时订了很多报纸,其中有一份叫《良友》的画报自己很喜欢,画报中的很多画面一直深深印在他脑海中。后来上了重庆的精益中学,当时的美术老师是从上海美专毕业的王琦先生,对他走上美术之路影响很大。尽管父亲去世早,但是骨子里继承了父亲的刻苦精神,喜欢研究,觉得油画可以练习很多基本功。于是报考了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选择了油画专业。[1]考上后,他心里的第一个目标是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称职的中学画图老师,办法是抓紧时间按老师的指导画画。韦启美曾回忆[2],每次交课外作业时,戴泽的作品数量总是最多的。也正是这份勤恳,戴泽前两年还很靠后的成绩,到了三年级开始向前排,到四年级竟列第一名了。

2、 戴泽 《我在中大艺术系的座位》 纸本铅笔 38×31.7 1945.jpg

戴泽 《我在中大艺术系的座位》 纸本铅笔 38×31.7cm 1945

3、戴泽 《中央大学的课桌》 纸本水彩 12x18 1944.jpg

戴泽 《中央大学的课桌》 纸本水彩 12x18cm 19444、戴泽 《中央大学的宿舍》 纸本水彩 23x16 1946.jpg

戴泽 《中央大学的宿舍》 纸本水彩 23x16cm 1946

5、戴泽《韦君像》 纸本水彩 23×12.5 1943.jpg

戴泽《韦君》 纸本水彩 23×12.5cm 1943

6、戴泽 《男人体》 纸本铅笔 76×54 1945.jpg

戴泽 《男人体》 纸本铅笔 76×54cm 1945

在此次展出的戴泽在中大学习时的早期作品,尤其是他对室内景物的描绘,如《中央大学的课桌上》(1944)、《我在中大艺术系的座位》(1945)、《中央大学的宿舍》(1946),我们可以从一景一物看出他对事物形体和光影的写实描绘,尤其是《我在中大艺术系的座位》,戴泽对教室一角的桌椅的明暗面、投影,以宁方勿圆的方式作出描绘,形象真实可感;在人物作品中《韦君》(1943年)、《男人体》(1945)等中,无论是水彩还是素描,戴泽都刻画得细致入微,而带有速写性质的《韦启美像》(1943年)、《林树芬像》(1945年)等作品,同样可见戴泽对于生活真实的一种记录式描绘;在更偏向自由创作的外景作品中,《中大操场》(1944)重点刻画了前景中几棵歪斜的树,远景虽然用色浅淡,但是几个篮球框的形状与结构,以及推远的树木均依稀可辨,《嘉陵江上》(1944)在形态表述上转为抽象,但同样是戴泽基于现实景象留下的作品。这些作品无不显示出戴泽早年作品对景写生与描摹自然的面貌。

6、戴泽 《1943年韦启美像》 纸本铅笔 35.6×31.3 1943_.jpg

戴泽 《韦启美像》 纸本铅笔 35.6×31.3cm 1943

7、戴泽 《林树芬像 纸本水彩 26.7×38 1945.jpg

戴泽 《林树芬像 》纸本水彩 26.7×38cm 1945

8、戴泽 《中大操场》 纸本水彩 23x30 1944.jpg

戴泽 《中大操场》 纸本水彩 23x30cm 1944

9、戴泽 《嘉陵江上》 纸本水彩 28.3x40.9  1944.jpg

戴泽 《嘉陵江上》 纸本水彩 28.3x40.9cm  1944

从此次展出的戴泽求学回忆,我们尝试还原戴泽上学时中大艺术学系的专业课教学的基本面貌:一二年级以素描石膏像为主,三四年级开始接触人体,并成为主要课程。在绘画实践教学中,徐悲鸿的人体课教授油画色彩的运用“脏一点就对了”;黄显之教讲究画面的“构图”与“情调”;吕斯百主要带来一本被同学争先翻阅的外国艺术家的画册;李瑞年主张对景写生,“先画大块底色,再找细微变化”;谢稚柳重视素描基础,主张写生……[4]在史论教学中,从戴泽的回忆大致可以推断:陈之佛的西方美术史因口音问题学到的东西不多,傅抱石的中国美术史最喜欢讲东晋和顾恺之……从中似乎可以看出,在戴泽的回忆中,中大的教学似乎更多的是着重于素描与写生的基础教学,而后过渡到油画人物的创作之中,并没有受到某一种画派或画风的影响;史论教学也算是一片贫瘠的土壤。韦启美曾在1982年的一篇文章中谈戴泽尊重自然,遵循了徐悲鸿在中大培植的写实画风,似乎只是戴泽质朴的画家天性,加上当时学生的专业理论知识缺乏,以及没有可借鉴的作品,限制了视野,却也因此收获了技法上的自由。[5]

戴泽 《人物》 纸本铅笔 20×16cm 1947 私人收藏.jpg

戴泽 《人物》 纸本铅笔 20×16cm 1947 私人收藏

戴泽 《卢开祥老友》 纸本水彩 19×25cm 1946.jpg

戴泽 《卢开祥老友》 纸本水彩 19×25cm 1946 12、戴泽 《印家铎》纸本铅笔 17.5x23 1946.jpg

戴泽 《印家铎》纸本铅笔 17.5x23cm 1946

13、戴泽 《北平街头的乞丐》 纸本油彩 40.6×29.6 1946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jpg

戴泽 《北平街头的乞丐》 纸本油彩 40.6×29.6cm 1946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从戴泽后来的作品中,不难看出他还是青年画家时即遵从的自然,一直延续了下来。特别是此次展览展出的戴泽所绘同学、同事、友人与平民生活的作品。在这批作品中,韦启美是戴泽描绘较多的同学及友人形象,此次展出的另一幅作品《人物》(1947),戴泽用侧面肖像的形式表现了低头姿态的韦启美,瘦削的脸颊和高挺的鼻梁,将人物特征抓取得十分到位。而表现好友的作品,如《卢开祥老友》(1946)、《印家铎》(1946),前者戴泽主要以寥寥数笔水彩勾画了老友以一种小憩的形式仰卧于床的姿态,后者则用素描的形式定格了印家铎正在专心于笔尖的一瞬。而他多幅表现平民生活的作品,最具代表性的是《乞丐》(1946年),用油彩捕捉了这位从北平街头请来的模特的桀骜神情——歪仰着头,目光并不正视前方,整个画面尤其是脸部运用了一种脏脏的,但是能突出人物身份与个性的厚重色调。

14、戴泽 《马车初稿》 纸本水彩 19.2x26.6 1946.jpg

戴泽 《马车初稿》 纸本水彩 19.2x26.6cm 1946

15、戴泽 《马车(草稿)》 纸本铅笔 18x14.jpg

戴泽 《马车(草稿)》 纸本铅笔 18x14cm16、戴泽 《农民小组会》 布面油彩130×160 1949-1950.jpg

戴泽 《农民小组会》 布面油彩130×160cm 1949-1950

戴泽《廊坊大捷》200×377cm 布面油画 1973年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jpg

戴泽《廊坊大捷》200×377cm 布面油画 1973年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原本有更多创作空间的主题创作与历史画创作,在戴泽这里也同样以遵从自然,追求写实的方式呈现。1948年,戴泽创作的一幅北京特有的街景画《马车》,他认为中国的希望是在有马车的农民身上,因此从1946年开始戴泽陆续为这件作品准备各种小稿,并特地请了模特来构思画面。《马车》是戴泽第一次成功的主题绘画创作。之后的1949-1950年间,戴泽先生多次参加京郊农民土改会,回到学校后戴泽同样请来农民当模特,创作了《农民小组会》。作品中对多人物画面的处理,以及对光影的描绘,和戴泽一同参加土改会的侯一民称赞这幅画是“当时参加土地改革的人中留下的一件非常少有的油画精品”。在历史画创作中,韦启美曾指出《廊坊大捷》(1973)一画,戴泽就是利用模特儿和实物写生而作——在道具组挑选服装,将模特儿简易地化作古装人物;用带有褶皱的黄色绸布布置成旗帜的样子来写生。


徐悲鸿主张写实主义,他认为:“艺术家之天职,至少须忠实其观察所得:否则罪同撒谎,为真赏所谴!故任何地域之人,苟能写其所见景物,即已完成其高贵任务之一部矣。”[6]戴泽继承了徐悲鸿的写实主义的绘画理想,在他中大毕业后的作品中可以找到一批具有法国古典油画光亮特征的油画作品,如《老佟与列宁》(1946)、《陈碧茵像》(1946)、《看书》(1953年)等;但是他的艺术与徐悲鸿、吴作人等留学欧洲的油画又有着一些个性上的差异,在作品《鹿寨英山钢铁厂》(1959年)《在海洋上》(1961年)《沙迦农民》(1964年)等中可以看到,画面中使用到的色彩较为艳丽,笔触处理也很老实,体现出一种“戴泽式”的自然、笨拙。

21.戴泽 《老佟与列宁》 木板油彩 55x39 1946.jpg戴泽 《老佟与列宁》 木板油彩 55x39cm 1946

18、戴泽 《陈碧茵像》 木板油彩 56.5×39 1946.jpg

戴泽 《陈碧茵像》 木板油彩 56.5×39cm 1946

19、戴泽 《看书》 布面油彩 91×71 1953.jpg

戴泽 《看书》 布面油彩 91×71cm 1953

20、戴泽 《鹿寨英山钢铁厂》 木板油彩 53×40 1959.jpg

戴泽 《鹿寨英山钢铁厂》 木板油彩 53×40cm 1959

21、戴泽 在海洋上 布面油彩 74×93cm  1961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jpg

戴泽《在海洋上》布面油彩 74×93cm  1961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22、戴泽 《沙迦农民》 纸本油彩 39x55 1964.jpg

戴泽 《沙迦农民》 纸本油彩 39x55cm 1964

1950年,戴泽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艺术展览会”的工作人员,跟随展览在苏联和德国停留了一年半的时间,这期间,他接触到两国的优秀艺术家,并到艺术家工作室、各大博物馆参观,尤其是对苏联艺术有了一个比较深入的认识。这也是后来为何戴泽自觉地与苏派艺术保持着距离。在素描教学上,以契斯恰科夫为主要教学体系的苏派艺术突出了素描的目的是表现三维空间形体的作品,强调形体的结构与明暗分布、透视规律有关。对比苏派艺术在老美院流行前后戴泽的素描作品,《佟学章》(1946年)《廖静文像》(1954年)等早期作品明显带有徐悲鸿的法式古典绘画的影响。而到了1957年,戴泽为作品《规划》创作的几幅素描草稿《戴皮毛帽子的人》《邰玉海》《蔡仲宣》,可以看到受到了苏派绘画讲究体积关系的影响,有着清晰的明暗面以及对结构的强调。但是在物体外形的勾画处理中,以及在一些暗部的涂抹式虚化处理又保持着自己的特色。

在色彩上,马克西莫夫教学时强调中国人画色彩存在问题,要求观察颜色时,注意色彩冷暖与环境的关系。这一点,戴泽在坚持自己风格上贯彻得更为彻底,他色彩作品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对褐色这一传统油画色彩的使用,韦启美认为他的这一类作品以其“特有的真实感而引人入胜。朴实无华,而自有韵味”[7];另一类主要是对红、绿等艳丽颜色的大胆使用,使得他的一些作品难免被诟病“俗气”。但是我们今天来看他的这批作品,可以发现正是因为用色的大胆,它们更具有现代意味。

23、戴泽 《佟学章》 纸本铅笔 19x27 1946.jpg

戴泽 《佟学章》 纸本铅笔 19x27cm 1946

24、戴泽 《廖静文像》 纸本铅笔 26.5×19 1954.jpg

戴泽 《廖静文像》 纸本铅笔 26.5×19cm 1954

25.戴泽 《蔡仲宣》(《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46×61 1957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jpg

戴泽 《蔡仲宣》(《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46×61cm 1957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25.戴泽 《戴皮毛帽子的人》(《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83×61 1957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jpg

戴泽 《戴皮毛帽子的人》(《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83×61cm 1957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25.戴泽 《人物之四》(《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 61×46 1957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jpg.jpg

戴泽 《人物之四》(《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 61×46cm 1957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25.戴泽 《邰玉海》(《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 61×46 1956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jpg

戴泽 《邰玉海》(《规划》草稿) 纸本铅笔 61×46cm 1956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1946年,徐悲鸿再次受邀出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原国立北平大学艺术学院)校长,为此他广发“英雄帖”,邀请吴作人、叶浅予、李可染、庞薰琹一同北上,后又先后聘请数十位教授、兼职教授,副教授和兼任副教授、讲师和兼任副教授,以及多位助教。戴泽即在助教邀请之列,并在教具组兼管教具,可谓中央美术学院的奠基人之一。1953-54年,戴泽曾是学校水彩画、素描、油画三个教研室的骨干力量。靳尚谊、靳之林、杨飞云等都是他的学生,戴泽的油画以及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画册成为他们早期的艺术启蒙。直到50年代中期以后,因为苏派艺术在学校的流行,以戴泽为代表的徐氏写实主义艺术被边缘化。学者尚辉认为,于1953年在吴作人寓所发起的“十张纸斋晚画会”,成立的语境正是在徐派写实体系与苏派写实体系发生的某种抵牾,其参与成员主要是徐派班底,晚画会实际上也是欧派写实再次获得学术认同感的出口。[8]戴泽曾在日记中写下这一时期自己在学校的遭遇。他感慨1949-1954年,美院及美术界认为他的素描最好,有人请他做素描像、讲素描以及做示范。他从德国带回的写实素描画册,也曾有助于学校的素描教学。但是一段时间之后,这些都似乎被静默了,没人承认。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从欧洲留学归国的青年艺术家带回来的素描、写生、透视等科学的油画表现方法,为中国油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但是短时间仍不能改善中国“土油画”的面貌。而彼时新中国刚成立,写实主义发展起来,油画也成为了表现革命历史题材的重要媒介,展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当时中国与苏联关系密切,向苏联学习成为了中国发展油画的一条重要路径。于是,不论是出于政治原因,还是艺术的自律发展,效仿苏联模式的“马训班”应运而生,也随之培养了如靳尚谊、侯一民、詹建俊等一批青年艺术家,他们后来也成为了中央美院的教学骨干力量。因此,戴泽在老美院的遭遇,实际是徐悲鸿主张的写实主义绘画受当时潮流的影响,关注少了。

展览现场

马训班结课后不久,艺术界掀起了一股油画民族化的思潮与实践。身处其中的艺术家,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留下了一批体现了民族化的油画作品,戴泽也不例外。但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艺术界的新思潮如何风起云涌,戴泽始终秉持初心。这位艺界的常青松,在小学毕业时曾因为放爆竹伤了左眼,仅有微弱视力。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主要依靠右眼作画,2008年他的右眼又因为白内障导致视力衰退,但是他仍然笔耕不辍。身体不好不能外出,他就在家画画窗外的景物;或是在家中布景写生,画些花卉作品,直到2016年搁笔。他从日常生活出发,创作了数千幅油画、水彩、素描、彩墨作品。在徐悲鸿先生写给戴泽夫妇的结婚贺信中有两句话,“从来艺境是佳境,尽力耕耘善保持”。作为20世纪中国艺术发展的亲历者和见证者,戴泽老先生在自己尽力耕耘的艺术道路上进行着不同的探索和尝试,在他晚年的作品里中国的元素与西方的技法融合得较多,戴泽认为:“这也是艺术之路自然走到的阶段,也是希望能够在这方面向前走上一小步。”

画家杨飞云曾引用高尔基所说,一个老人就像一座博物馆,赞扬戴泽其艺以及具有的时代意义,认为他就是一座博物馆。杨飞云在中央美院油画系工作时,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戴先生在美院的U字型教学楼画画。他认为,戴先生的画非常朴素,有些人可能会误解为老旧或者笨拙。但是随着艺术阅历的增长,他越发认识到,“戴先生的画中有艺术最根本的核心价值:他用更加直接与朴素的方式去表达人类心灵以及心灵对美好事物的感动。”[9]这也是正是此次展览试图传递的意义。

文/杨钟慧

图/主办方提供

现场图/艺讯网&主办方


注释:

[1] 《中国文艺评论》专访画家、美术教育家戴泽:见素抱朴 启智润心,2022年4月26日发布,阅读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A5NDk4MjUxMA==&mid=2652341752&idx=1&sn=510f439ec387ed1e4688c2b5d7aace5c&chksm=8ba57df9bcd2f4effe89d63ce976f330e09eb012f673ff584642f07df8b1d8ccdea542e42510&scene=27

[2] 韦启美,“一个尊重自然的画家”,《美术研究》1982年第4期。

[3] “人生如画——戴泽先生百岁艺术展”第一板块展墙文字。

[4] “人生如画——戴泽先生百岁艺术展”第一板块展墙文字。

[5] 韦启美,“一个尊重自然的画家”,《美术研究》1982年第4期。

[6] 引自1944年3月25日重庆《国立中央大学艺术学系系讯》第1号。

[7] 韦启美,“一个尊重自然的画家”,《美术研究》1982年第4期。

[8] 尚辉,“画你所见——戴泽笔下的师友、家人与百姓”,《美术研究》2022年第1期。

[9] 杨飞云口述,国博等综合栏目整理。引自中国国家博物馆微信公众号“国博君”。


展览信息

人生如画——戴泽先生百岁艺术展 展览海报.jpg

百年辉煌·中央美术学院艺术名家

人生如画——戴泽先生百岁艺术展

A Life in Picture——An Exhibition in Celebration of Dai Ze’s 100th Birthday

主办:中央美术学院 中国美术家协会

承办:中央美术学院党委宣传部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协办:广东美术馆

支持: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展览时间:2022年10月13日–2022年11月13 日

Exhibition Time:2022/10/13–2022/11/13

展览地点: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2层B展厅

Venue: 2B Gallery,CAFA Art Muse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