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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新作《凤凰》开幕式现场报道

时间: 2010.3.29

3月27日下午的今日美术馆热闹非凡。下午四点,徐冰最新作品《凤凰》的室外吊装作品和室内文献展开幕,整个今日美术馆1号馆2层大厅挤满了前来参观的文化、艺术等各界人士,艺术家、收藏家、策展人、美院老师、学生、艺术爱好者等汇集在这里,就像一场难得的聚会,每个人都脸上都笑意盈盈。展厅四围的墙上从头至尾图文并茂地展示了徐冰及其团队创作这件作品的整个历程,人们驻足观看并且热烈地谈论着。记者对到场的众多文艺界人士进行了随机采访,请他们分别谈了对作品的感受以及自己的理解。

谭平(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

《凤凰》这件作品的实物是第一次看到,我来的时候因为它放得比较低,现在放高了,并不显得很大,因为有吊车这种对比,所以显得并不大,我估计晚上应该是非常漂亮的,更重要的是这件东西的整个构想非常有意思。《凤凰》是中国文化里的一种象征,大家一看就知道的,它由这个工业的废品所组成的一个东西,它的涵义很多,一种就是比较积极的角度我们可以说是经济腾飞啊,中国强大啊等等。但它背后是什么东西支撑着这样一种强大,这值得我们思考,也可以就像他(指徐冰)说的,这件作品只有回到中国来做才有意义,如果实在西方某个地方,用这样旧的一些东西做的一件作品,可能就仅仅具有一种环保的意义,不像在中国,还会具有一些社会意义。

张子康(今日美术馆馆长):

之前是在制作工厂看了这个作品,但是看完整的组装起来的作品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作品,可能我也会把这个作为一个案例,就是他展出的这些文献很重要,一个艺术家怎么去思考这件作品的,他在商业和学术上的这种较量,他做的过程,以及他怎么借助外力来完成这件作品的,我觉得这个文献展提供了一个完整的线索,让人们对这个作品的理解有了一个重要的依据,也为现在很多艺术家去思考一个作品提供了很好的方法。我想这件作品确实会成为当代艺术非常重要的一个作品。晚上更漂亮。他传达得很好,他把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废弃品做成这么漂亮的一个东西,本身就是对现代社会的一种反映,它使得很多人产生一种思考。

王璜生(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件作品,因为之前徐院长也跟我谈过这个,我也在有关的资料上了解了一些,我觉得这个构思创意是非常有意思的,特别是将这些废品做成一件艺术品,这些废品本身材质上就有一种美,另外徐院长还跟我说这些材质晚上还会发光,有一些废弃的灯会自动发光。我是特别感兴趣这样一个概念,就是说用一种废品,然后废品本身它又能够自发的呈现一种材质上的美或者说重新呈现它的价值。今天看到这个作品的时候首先觉得这个气势很吓人,这个凤凰的体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大,这几台吊车跟凤凰所共同构成一种美,是非常独特非常震撼的。那么我对这件作品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把这些废弃的物品重新组装,呈现出来一个“凤凰”的形象,“凤凰”在中国文化的语境里面有“凤凰再生”,“浴火重生”等意思,可以表达说让这个废弃物品重新焕发出一种意义。也可以更主流一点说象征中国的文化或者是中国的社会在艰难中间重新呈现出一种意义。

苏新平(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院长、教授):

徐冰是名人,所谓名人,在学术上他曾经建立过许多东西,早期在美院,还有后期的很多东西大家也都知道。其实我看这个作品,这个作品让我感动的是,可以看出大艺术家的能力,不光是一个学术思想的高度,还有包括运作、和投资人员以及工作人员的合作,让大家怎样去理解他的想法,包括他的理想和他的草图明确的展示,这些对艺术家更重要。除了你的学术思想程度之外,更多的是合作意识、运作的能力。因为这种大型的东西是自己无法完成的,是一个团队的一个社会化的东西。这是大艺术家很重要的一个能力。我就直观的看了一遍,我很感动,(这个)传统艺术家做不到,(因为)他是个人的一个行为。我们普遍缺乏这个能力,我们想问题总是各有各的角度,但是有些东西是传统艺术家做不到,所以他在社会上的影响,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很高。关于他的思想和观念的高度咱们就不评价了,对他的作品的评价我想也会有很多的理论家会去做这个工作的。

许平(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副院长、教授):

我觉得这是了不起的一件作品,中国艺术的想象力再一次展现出来,是一个特别好的切入点,以前的艺术品很难看到。他取材于中国经济建设中最物质性和最基础性的一面,它所蕴含的一种创造力,非常有震撼力,把这种创造力转化为凤凰的形式,是非常好的非常有创造性的。中国文化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特点,凤凰就是这样的一个作品。

高天雄(中央美术学院基础部主任、教授):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觉得很壮观,这样的超乎人们一般想象的凤凰和黄色的金属吊车一起,背景又是新建的建筑(央视大厦)和飞快驶过的火车,我觉得加在一起有个总的效果。徐老师前段时间做素描60年展览,我们在一起工作,他发短信给我说的这个。我当时还问他素描展览完了该休息一段了吧,他说不行还有这个凤凰的展览,所以我想今天一定要来看下。明天的研讨会我不会来,因为我觉得我是外行,可能会有一些专业的人来。

我觉得他好像希望给这种工业的、没有生命的物质赋予一种生命,你看它腾空而起,原来那么沉重、冷冰冰的,还被塑造成这样一种形象,但是它能起飞。这一瞬间,我觉得这个金属做成的大鸟充满了温度。(不)叫化腐朽为神奇吧,工业文明给人们生活带来很多变化,但是大家都感到这个文明的很多东西也遭到了破坏,工业制品不像树木这样温暖,(徐冰)重新向这种工业带来的隔膜冰冷中注入了血一样的温暖。

王华祥(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教授):

我是第一次看到《凤凰》这件作品,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觉得特别环保,把这些建筑废料做成一个艺术品,而且这个艺术品的形象又是在中国文化里特别有象征意味的,特别有智慧。而且就是说,他(指徐冰)心很大,不知道有多大,总是让你出乎意料。

今天主要就是过来看看,因为之前也看过他的讲座,他放了一些片子,看过他在制作过程当中的一些片子,比如像在焊接时候的一些灯光啊什么的,当时看的时候觉得挺神奇的,所以说实在的,今天吊装我一定要来看看现场,但是我还有一点没明白他这个是怎么运过来的?(记者:是在现场装的,已经在这装了好几天了,到时候运走也肯定还是要拆开来。)哦,呵呵,要是用那种大型轰炸机或者什么东西吊着从天空中过去,那就太帅了!

徐冰想要表达什么,可能他的想法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把这样的一个创意用这样的方式,用这样的材料,用这样大的一个体量来展示,徐冰在不断地改变人们对艺术的定义,具体到作品本身的内容,我觉得倒是一目了然的,但是他这些综合的做法我认为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事儿,我是他的粉丝。

郑岩(中央美术学院文化遗产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我是外行。我原来听说过一点,在媒体上看到一些。这是第一次看实物。徐冰有许多东西,元素特别丰富,看上去是这么样的一个东西,但是元素特别丰富,我觉得他的指向特别多,可以做各方面的解释。它的来源又是特别丰富,它的材料、形式、题材和这种虚幻感、现实感以及这种体量的冲击,它整个关心的主题和呈现出的视觉给大家一种感受是一两句话无法表达出来的,但是我觉得它有意思的地方也就在此,在于交错在一起。传统的现代的,不同材质的矛盾和冲突,包括各种结构的链接,包括创作者的意向、赞助人的理解和观众的解读,都有不同的指向,这种不同的指向会在某一点上交错在一起,又有很多歧路走向不同的方向,我想这可能是我感受到的这个作品的魅力。

我特别不想明天来,我不想听徐冰自己做一个解释,他自己一做解释,我可能会有一种挫折感,但是我觉得他自己的构想和大家的不协调正是这个东西的魅力。它放在那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可以想到各个阶层的人,不管是否接触过艺术,都会对它有不同的认识,今天时代的人和未来的人也会对它有不同的认识。我觉得这个作品像是没有完成,只是整个过程的一个开端,它需要一个时代一个时代的人,各个不同阶层的人来完成它,他有一个物质性的、还有一个非物质性的东西在其中,如果我们一看完这个就结束了 那就没意思了。它永远在那,它的材质、材料、体量等给我们的冲击会成为一个话题,让我们永远议论下去。我不会来明天的研讨会,我觉得艺术家有艺术的语言,他不需要用另一种语言来控制它。

西川(诗人、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

我觉得这件作品很震撼,很有力量,很多力量合在一起:首先它是金属材料,但形态又不是金属;本来是一个特别重的东西,但是又悬浮起来;同时,他的周围都是楼,这个作品和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产生了一种力量。

申玲(女艺术家,曾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现辞职):

看到这个作品肯定是很兴奋啦,因为隔老远车都堵塞了,来的时候够不着,光看见几个大吊车了,确实是很兴奋,再加上来之前其实听一个朋友讲过这种感觉,就是李帆,他跟我讲过这个凤凰这种感觉,所以一说他要做这个,我就特想过来看。再加上今天天儿很好,春天来了很暖和,也挺想出来的。但是就是说要去怎么理解这件作品,这对我来讲有深度,深度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很好看,刚刚也看了它们从地面升起来,我觉得很美。就像一个小孩看一个大玩具一样,很简单,很好玩。因为徐冰不是很早就出去了么,然后回来后好像大家也忙,通过这个展览肯定有很多同学、同事之间能够互相见个面啊,大家在一起高兴一下,所以我就特想过来,看一看他的东西,以前也感兴趣,他的东西都挺好玩儿的。对我来讲可能我更感性,更直观,我觉得见到人见到东西就很开心。

采访:朱莉、李惠子
中央美院艺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