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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图像的呈现方式:“不在图像中行动”艺术公共论坛第一场

时间: 2014.12.18

2014年12月15日下午,由中央美术学院和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主办的CAFAM未来艺术系列学术论坛一:“不在图像中行动”系列当代艺术公共论坛第一场于中央美术学院学术报告厅举办。

此次论坛配合同名的当代艺术展,展览由艺术家孙原&彭禹和独立策展人崔灿灿共同策划,选定33位艺术家参展(包括两个艺术机构和三个艺术小组),于2014年12月13日在北京常青画廊、佩斯北京、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同时开幕和呈现,为期三个月。论坛试图集中讨论在2008年之后,中国当代艺术所发生的一种新的艺术方式和方向,这种方式强调个体艺术家在社会和生活中的全面实践,艺术实践不再以获得图像或是制造视觉化的物品为目的,而是在自我实践中强调生活本身的特殊方式和形态。

行动与呈现

下午2点,公共论坛上半场“行动与呈现”开始,出席论坛的有“不在图像中行动”展览策展人崔灿灿、孙原、彭禹,策展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学术部主任王春辰,及《三联生活周刊》副主编、文艺理论家舒可文。

策展人孙原首先对“不在图像中行动”展览进行介绍——展览邀请艺术家对自己行为进行介绍,甚至对于一些已经“不做”艺术的艺术家也进行走访和视频拍摄,“他们不做艺术也是行动的一种方式。”孙原说。

舒可文以展览的主题“不在图像中行动”作为出发点,她表示,艺术品作为行动的结晶呈现观众眼前,使得人们对艺术品背后的行动漠视了,恰恰大家把所有注意力停留在艺术品,形成一种恋物癖的文化习惯。“这不是对图像的否定,而是对恋物癖的否定,”舒可文解释,“那些形成图像的作品的价值不仅仅在图像当中,若仅以图像当中物的呈现状态去理解作品的话,确实是带着某种恋物癖的嗜好。如果把图像背后的艺术行动、艺术思考屏蔽了,最后大家关心的仅仅是物体本身。”

王春辰认为,在艺术展示历史当中,会发现具有创新、超前、革新、时代精神的人都是反市场、反当时流行的世俗的东西。这对中国的意义是什么?“当我们有这样的社会群体关注点,会对艺术家、艺术后面的行为产生很多不一样的理解,我们也希望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如今的艺术家需要走出一个既定的艺术范式,回到真实的状态行动中。“我做的事情不一定划在传统意义的艺术里面,但这些意义对整个艺术的理解,或者对整个中国现实状态有积极意义。”

彭禹表示,策展过程中会发现一个悖论,即当艺术家想进入一件事,他会设置一种前提。而当有人帮他做记录的时候,他行动有可能被记录的本身所改变。“所以我们在挑选艺术家的过程中,会选择那些艺术家已经完成了的事,甚至我们展览里面差不多有一半的艺术家都是没有记录的,我们用一个特别策展的方式——用讲述的方式来呈现。”

之后,主持人崔灿灿还邀请了参展艺术家黎薇、吴玉仁、卫秉强等上台,共同探讨艺术家角度对展览“不在图像中行动”的理解及他们参展作品的阐释等。

极端个体与社群生活

短暂的茶歇过后,下午四点半迎来艺术公共论坛的下半场“极端个体与社群生活”。主持人依旧为策展人崔灿灿、孙原、彭禹,参与讨论的嘉宾为著名策展人、批评家费大为和亚洲文献库的策展人、批评家翁子健。

下半场的研讨延续上一场对展览进行更加深入的讨论。费大为表示“不在图像中行动展览”是较少的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去展示那些不能被体制所吸收的艺术行为展览。翁子健首先抛出“参展艺术家如何看待自己身份”的问题,他认为,艺术家行为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表现而交流”是非常重要的。费大为对此进行补充,他说到,展览中展示的许多东西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这些小事看似无意义,却有很多的层次。“我觉得这里边有的东西是更趋向于精神性,有的东西更趋向于小游戏。在我们展览里面,更加趋向于精神性的作品分量比较重,小游戏、记录、或者是一些陈述,这样的东西没有意义,相对来说可能会显得弱一些。”孙原紧接话题,他表示,策展人最终选择的还都是一些艺术家,但是这些艺术家有的宣称自己做的不是艺术作品,有的觉得无所谓是不是艺术家。“但其实我觉得在我们视线范围内的,在艺术圈里看到的都是艺术家。”孙原说。

如何界定艺术?策展人选择把哪些人选进展览?如果艺术家强调的是一种生活中的行动,那他还是不是艺术家?现场围绕这几个议题进入了更为深入的讨论。崔灿灿认为,做这个展览的起源是他们意识到,图像“转型”了——图像不再是被生产出来的形式。我们不能在这种语境里面再去重复试图制造某个视觉奇景,试图谈论某个泛公化大问题,安迪沃霍尔说,“每个人都可以成名15分钟。”,崔灿灿将其改为,“当代只有15分钟。”本次展览的主语不仅落在图像,而是落在行动。然而行动是什么?崔灿灿认为,行动是一种失控,是肉身对经验的磨变,是一种对经验和历史规律的不遵守。

本次展览不是关于艺术品,而是关生活的。费大为表示,展览里边大多数作品表现了一种态度,这个态度经常是强迫自己去做,投入大量的时间去做比较无意义的事情,并把它作为一种不向体制妥协的方式。为此,费大为对策展人提出疑问:“策展人在展出无意义的,大量投入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东西的展览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崔灿灿认为,如果要去定义一个意义,那么就是在这样一个平庸、平面、单一,甚至有点无聊的时代里,如何能让我们的生活还充满一点想象力和可能性?崔灿灿说,“我觉得这就是展览应该做的,我们展示的是生活,我们展示的是一个人应该如何去活着。”

文/林佳斌
图/全晶
编/张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