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托尔斯泰不仅是十九世纪俄罗斯最受人尊敬的文学家之一,同时还是拥有极高权威的道德楷模。他对道德、宗教、哲学和艺术问题发表的各种见解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极有影响力。因而对于托尔斯泰的个人崇拜也日渐增加,他的形象作为其个人的符号逐渐进入公众视野。在造型艺术领域中出现了许多托尔斯泰的肖像,其中包括大量的绘画和部分雕塑作品。克拉姆斯科伊、尼古拉·格、列宾、涅斯捷罗夫、帕斯捷尔纳克等著名画家都曾经为他画过肖像。众多艺术家怀着对他的敬意,对这位伟大的“生活导师”丰富的内心世界进行了描绘。
图一:伊·尼·克拉姆斯科伊,《托尔斯泰肖像》,1873年,布面油画,98 х 79.5厘米,莫斯科特列季亚科夫画廊。
1873年由克拉姆斯柯依绘制的作品是最早的托尔斯泰肖像之一。这幅画是由莫斯科商人、艺术收藏家巴·米·特列季亚科夫向画家订制的。在十九世纪下半叶,俄罗斯艺术发展的历史中,许多重要的事件与特列季亚科夫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早在1860年,特列季亚科夫就曾立下遗嘱,说明了自己的愿望和一生的目标:“我诚心而热烈地热爱绘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修建一座属于全社会的、向所有人开放的美术作品保存地,它可以为许多人带来益处,让所有的人感到满足。”特列季亚科夫还增加了特别重要的条件,他说:“我希望建立一座民族画廊,也就是由俄罗斯艺术家的作品组成的画廊。”[1]而在特列季亚科夫的收藏中有一个特别之处,他从六十年代末开始有意识地创建一座俄罗斯文化名人的肖像画廊。特列季亚科夫深刻地理解到自己同时代的大师们的重要性,希望为未来保存这些伟人的真实形象,他向当时最出色的艺术家们订制“作家、作曲家以及所有文艺界名人”(特列季亚科夫语)的肖像。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的订件,才出现了这件托尔斯泰的肖像。
然而托尔斯泰最初并不希望绘制自己的肖像,他认为让画家为自己画像供千万人瞻仰是一件过于自负和可耻的事情。为此,克拉姆斯科伊于1873年夏天专程赶往托尔斯泰位于雅斯纳亚·波良纳的庄园拜访这位伟人,向他解释肖像的意义。托尔斯泰希望画家不仅为画廊作画,同样能为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件肖像。因此克拉姆斯科伊“同时绘制两幅肖像”,并保证只有在得到托尔斯泰肯定的情况下,才会公开展示肖像。这样,这两幅几乎完全一样的肖像同时诞生,托尔斯泰对这两件作品非常满意,其中一件保存在位于雅斯纳亚·波良纳的托尔斯泰庄园中,另一件则收藏在特列季亚科夫的画廊里。
这是一幅描绘中年托尔斯泰形象的半身肖像,作家侧坐在椅子上,头部微微向左转,面朝画外,双眼直视观众。此时的托尔斯泰不同于人们印象中的老翁形象,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俄国农民的样式,下巴上蓄着一大捧连鬓胡子,只有上髭和鬓角的胡须微微有些灰色,显示出主人公充沛的精力。他的肤色黝黑,说明他经常从事体力劳作。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双精光四射的灰色眸子紧紧盯着画外人,双唇紧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威严的仪态令人肃然起敬。尤其是头部蓬松的发式和胡须轮廓,好像一头狮子一样。他身着普通的灰色衬衫,眼睛的颜色和上衣一样,白色的衣领和胸襟从茂密的胡须下露出一角, 如同白色的眼球衬托着瞳孔。他双手交叠轻轻地放在大腿上。一个思想严肃、头脑冷静、身体强壮的中年人形象跃然纸面。这幅画完全印证了克拉姆斯科伊对托尔斯泰的印象,任何人的内心活动都不会逃脱托尔斯泰敏锐的目光。
有趣的是,这幅画恰好绘制于作家完成《战争与和平》并准备写作《安娜·卡列尼娜》之际,而此后不久,读者们就在小说中读到了一位艺术家——米哈伊洛夫的形象,小说中的这个人物被邀请来为安娜画像。当他出场的时候,托尔斯泰这样描述:
“他抛弃了的那张绘着画的纸找着了,但是弄得很脏,沾上了蜡烛油渍。可是,他还是拿了那张画,放在他的桌上,于是,退后两三步,眯着眼睛,他开始打量着它。突然他微笑了,快活地挥着胳臂。
"对啦!对啦!"他说,立刻拿起铅笔来,开始迅速地描绘起来。
油脂的污点给予了画中人新的风姿。他摹绘了这种新的风姿,突然回忆起一个他曾向他买过雪茄烟的店主的面孔,一副下颚突出、精力旺盛的面孔,他就把这面孔,这下颚绘在画中人身上。他欢喜得大笑起来。那人像突然从没有生命的虚构的东西变成了活生生的,这样就不能再改动了。那人像具有了生命,轮廓分明了,显然已定形了。那画像可以按照需要略加修改,两腿可以而且必须摆开一些,左臂的位置也该改变一下;头发也不妨拂到后面去。但是在做这些修正的时候,他并没有改变整个姿势,而只是除去了会损害它的性格的东西。他好像是剥去了使它不能清楚地显现出来的遮布。每个新的笔触只使得整个人像显得更矫健有力,就像油脂的污点突然向他显示出来的那样。”[2]
多么生动的形象!当我们意识到这段文字和上述肖像画创作的关系时,就不难明白,克拉姆斯科伊所画的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正观察着面前的画家,作家也不失时机地为画家画了一幅“文学肖像”。
在小说中,画家米哈伊洛夫正在用“彻头彻尾新派的写实主义”创作一幅“在彼拉多面前的基督”。而这个题材在俄罗斯艺术史上也曾经引起巨大的争议,那就是尼古拉·格在1890年创作的名作《什么是真理?》。值得注意的是,联系画家和作家的不仅仅是他们共同关心的艺术主题,更重要的是画家尼古拉·格,作为一名忠实的托尔斯泰主义者,也曾经为托尔斯泰绘制过著名的肖像。
图二:尼·尼·格,《托尔斯泰肖像》,1884年,布面油画,95 х 71.2厘米,莫斯科特列季亚科夫画廊。
托尔斯泰对画家的世界观产生过巨大影响。尼·格在回忆录中提到,1882年自己在报纸上读到了《关于莫斯科调查》一文之后,就成为了“托尔斯泰的门徒”。那篇文章改变了艺术家的生活:“我前往莫斯科去拥抱这位伟人……我们成为了朋友。……这真是无穷的快乐啊!”[3]作家托尔斯泰和画家格建立起密切的友谊,画家受到托尔斯泰主义的影响,甚至一度放弃了艺术,专心从事农业生产,但后来在托尔斯泰的建议之下继续从事艺术创作。托尔斯泰的女儿回忆说:“很难讲我的父亲对画家格内心道德转变所产生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我认为他和我的父亲最初的心路历程是各自独立的,但方向一致。我的父亲曾经历过数年的探寻和怀疑。而在格的心中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当他站在人生岔路口时读到了我父亲的文章,了解到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因此激动地走到一起……从此两人并肩前进,成为同路人。”
1884年格专程赶往莫斯科为托尔斯泰画像,并在那里住了三星期,但是托尔斯泰不愿意坐下来让人画像,觉得自己受到束缚,他曾经告诉列宾,自己拒绝为格摆好姿态画像。于是画家格找到了特殊的处理方式:在格的这件肖像画中,我们看到一幅别具一格的肖像画,主人公没有像传统的肖像画画中人物那样紧盯着观众,而是低垂双眼,埋头工作,但由于画中人物“低着头、看不见眼睛和整个脸部”,曾让一些评论家认为它不是一幅成功的肖像画,但是今天却成为托尔斯泰最重要的一幅肖像。这幅画描绘了托尔斯泰在莫斯科哈莫夫尼基的书房。书房窗边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书桌,书桌三面有防止纸张掉落的木雕栏杆。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洒在托尔斯泰高高的额头上,他双眉紧蹙,口中似乎念念有词,俯身案头,奋笔疾书。这时的作家的胡须已经花白,头发开始变白,他的视力不佳,为了让自己能看清文稿,甚至把自己的椅子腿锯短,也不愿戴眼镜。八十年代是托尔斯泰创作硕果累累的时代,他全身心投入有关哲学和宗教问题的写作中,经常是在一张纸上写满了,就会立刻抓起旁边任何一张纸继续写下去,有时一天能写满二十张纸。这幅肖像画描绘的是托尔斯泰在写作《我的信仰是什么?》这篇论文时文思泉涌的情形。托尔斯泰的儿子回忆:这种忘我的工作状态令画家非常满意,因为这是绝佳的写生机会。格回忆说:“我在这幅画中传达了这个伟人身上一切宝贵的东西。”当我们将这幅肖像和前一件肖像进行对比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位伟人身上另外一种东西,岁月逐渐消磨了他肉体的光辉,却让精神的力量愈发强烈,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平静的外表下面奔涌。这幅画是尼古拉·格最喜爱的作品之一,他把作品送到彼得堡和基辅参加巡回画派的展览,随后一直收藏在自己手中,七年之后,才将它转让给著名的艺术收藏家特列季亚科夫。
在前不久中国国家博物馆的《托尔斯泰和他的时代》展览上,还展出了尼古拉·格于1890年为托尔斯泰制作的一尊青铜雕像。作为托尔斯泰形象的塑造者之一,这些绘画和雕塑作品表现了画家和作家之间深厚的情谊。
图三:尼古拉·格,《托尔斯泰胸像》,1890年,青铜,42.5x29.5x16厘米,底座14x13.7x2厘米,国立列夫·托尔斯泰博物馆收藏。
图四:伊·叶·列宾,《托尔斯泰肖像》,1887年,布面油画,124 x 88厘米,莫斯科特列季亚科夫画廊。
在众多托尔斯泰肖像的绘制者中,列宾可能是最为成功的一位,正由于他出色的肖像画,为所有热爱托尔斯泰的人们留下了那个长髯如雪的老者形象。列宾与托尔斯泰早就相识,并且保持了长期密切的往来。在列宾的笔下保留了大量的托尔斯泰及其家人的形象。1880年列宾在朋友家中第一次遇到了托尔斯泰,同年不久之后就开始为托尔斯泰的各种作品创作插图,此后的几年中,列宾不仅为托尔斯泰的著作绘制插图,而且还用铅笔和水彩画了十多张作家及其家人的速写肖像。1885年,托尔斯泰参观了莫斯科的巡回画派展览,这一年列宾提交的作品是著名的《伊万雷帝杀子》,由于作品的巨大争议,沙皇下令将作品从展览中撤离。但是托尔斯泰看到了这件作品,并给予很高的评价,认为主题大胆技巧高超。[4]1887年八月列宾访问雅斯纳亚·波良纳,为托尔斯泰创作了这幅肖像和另一件杰作《农夫·耕地的托尔斯泰》。
列宾的创作非常迅速,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肖像,当特列季亚科夫得知列宾来为托尔斯泰画像的时候,立刻写信给斯塔索夫,说希望能让列宾画一张以风景为背景的托尔斯泰全身肖像,认为只有这样的构图才能体现作家的伟大。然而列宾选取了另外一种方式实现这一目的。这是一张坐像,画家压低了观者视线的位置,让人像显得高大。这种构图的方式在列宾的作品中几乎是仅此一例的。画面色调朴素,青灰色的背景清晰地衬托着身着黑衣的托尔斯泰,一捧长髯飘在胸前。老年的托尔斯泰虽然胡须全白,但是面色红润,他左手拿着打开的书本放在腿上,右手扶着椅子把手,出神地望向前方,似乎正在思考刚刚看到的内容。画面上笔触光滑、宽大、缓慢,塑造出庄严的氛围。列宾对克拉姆斯科伊创作的《托尔斯泰肖像》评价极高,但是两相比较我们就不难发现。前一件肖像中的托尔斯泰是一位自信、威严甚至有几分严厉的审判者样子,而在列宾作品中,托尔斯泰的心中似乎充满了思索和疑问。他心中的疑问究竟来自哪里?我们完全可以从画中得到答案,在他的手中拿着的书不是别的,正是一本福音书。这个小小的细节可以看做一个有象征性含义的标志,代表着托尔斯泰晚年精神危机的到来。这个危机并没有随着托尔斯泰的写作和思考而得到完美的解决,反而随着作家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愈发严重。
在列宾创作的其他作品中也有不少记录托尔斯泰生活,描绘作家形象的,《农夫·耕地的托尔斯泰》就是很好的一例。这幅画与上面的肖像创作于同一时期,尺幅不大,描绘的内容是托尔斯泰这位古老贵族的世袭传人,践行自己的道德和生活原则,亲自扶犁耕田的场面。画中头戴便帽的作家身穿普通农夫的衣服,驾两匹马在肥沃的黑土上耕地,雪白的胡须飘在胸前,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晒得脸色发红。远处的树林和白云勾勒出典型的俄罗斯乡村的风景。
图五:伊·叶·列宾,《农夫·耕地的托尔斯泰》,1887年,纸板油画,27.8 × 40.3厘米. 莫斯科特列季亚科夫画廊。图六:伊·叶·列宾,《林中休息的托尔斯泰》,1891年,布面油画,60x50厘米,莫斯科特列季亚科夫画廊。
1891年列宾在前往法国参展之前,再次赶往雅斯纳亚·波良纳为托尔斯泰画像,他画了一些速写作为素材,其中一张描绘托尔斯泰躺在树下,还有一张是作家在林中祈祷的的样子。后来以这些速写为基础,创作了《林中休息的托尔斯泰》。这是一张带有印象派特点的作品,强烈阳光照射下的树荫覆盖着身着白色长袍的老人,光斑和影子在土地、白色的衣服上跳跃闪动。托尔斯泰头枕树根,侧卧在地面上,手拿一本书认真阅读。白色的长袍铺开在地面,隐约显露出些许身体的轮廓,暗色背景衬托着浅色的衣服,让人觉得眼前的老人好像圣像画中的圣徒一样洁净、轻灵。列宾并未刻意使用缩短透视的方式描绘头朝画面内躺下的姿势,轻微俯视的角度,让躺在地上的人像好像直立起来,这种效果结合变化多端的衣服轮廓线,形成一种凌空飞起的视错觉。
图七:伊·叶·列宾,《赤足的托尔斯泰》,1901年,布面油画,207x73厘米,俄罗斯博物馆。
在列宾众多的托尔斯泰像中,有一件极为宏大的作品,同样是以1891年草图《祈祷的托尔斯泰》为基础创作的,这就是《赤足的托尔斯泰》。为了完成这件作品,托尔斯泰曾经数次在花园中为列宾充当模特,这件作品实现了特列季亚科夫希望的“以风景为背景的全身像”。画中这位伟大的作家侧身赤足站在土地上,身着白色长衫,黑色裤子,双手插在腰带内侧,出神地望着远处。他的口袋中装着一本小书和一些纸片,这些小物件都是列宾作品中常见的细节,表明此刻这位伟人正沉浸在精神世界中,思考着重大的人生命题。除了书之外,赤脚站立这个细节在艺术史上常常被用来表示真诚和纯洁。在列宾写给托尔斯泰女儿的信中这样形容这位伟人:“虽然他非常谦卑地形容自己,但无论怎样都是一个巨人,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不能束缚他强大的躯体,在他的身上总能让人看到宙斯的形象,就是那抖动眉毛就能让奥林匹亚山战栗的神灵。”画家用了十多年才完成这幅巨作,让我们再次看到一位外形朴素,内心深刻的伟大作家的形象。
托尔斯泰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都和列宾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列宾经常拜访托尔斯泰,为他和他的家人创作了许多作品,表现了这位伟人的各个方面,充实托尔斯泰的肖像画廊。
在此之后,重要的“托尔斯泰画家”还有涅斯捷罗夫、帕斯捷尔纳克等人,但是他们的作品所产生的影响都远不及上述几位画家的作品。
图八:米·瓦·涅斯捷罗夫,《雅斯纳亚·波良纳池塘岸边的托尔斯泰》,布面油画,1907年,113 x 102厘米,莫斯科托尔斯泰博物馆。
图九:无名画家,《列夫·托尔斯泰在地狱中》,1883年,原为库尔斯克省塔佐沃村征兆圣母教堂壁画片段,现存于莫斯科宗教史和无神论博物馆。
众所周知,托尔斯泰在50岁左右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精神危机,他试图调和信仰与理性之间的鸿沟,却在这个问题上和俄罗斯东正教会的教义发生了严重的矛盾,他最终否定了教会在人救赎道路上的绝对权威,造成了与教会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个矛盾最终导致俄罗斯东正教会于1901年将托尔斯泰逐出教会。但是在这之前,寻求解答的过程给托尔斯泰带来巨大的折磨和痛苦。上述肖像画都多少表现了他的心路历程。值得注意的是,托尔斯泰的努力虽然获得了俄罗斯知识分子的肯定,但却无法得到教会和许多下层民众的理解。甚至在官方的破门令之前,某些地方教会已经对他进行了丑化。今天莫斯科宗教史和无神论博物馆中保存有一件有趣的藏品。这是来自于库尔斯克省塔佐沃村原征兆圣母教堂的一处壁画装饰残片。旧有的教堂已经在苏联时期被拆毁。这块残片被人们称为《列夫·托尔斯泰在地狱中》。画面内容是传统末日审判题材的一个变体,只不过在通常表示罪人灵魂遭受魔鬼折磨的地方,我们看到烈火中有一个被撒旦抓住的长胡子老人形象。许多人相信这就是不信教的托尔斯泰死后遭受折磨的样子。有人认为,由于托尔斯泰曾经在文学作品中讽刺过库尔斯克省宗教当局和贵族,所以遭到了这样的丑化。但是尚无任何明确的证据能够将这个形象与托尔斯泰或者他的作品直接联系起来。从时间上来说,1883年早于托尔斯泰和教会公开决裂的时代,而在1901年遭破门之后,也没有类似的形象再次出现。从艺术上来讲,这块壁画残片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们不妨将它看做托尔斯泰精神危机的一个反面例子。
托尔斯泰虽然离开了教会,但是他从圣经中找到了人类和解的秘密,在“登山宝训”的教义中总结出了著名的托尔斯泰主义,提出了“不以暴力抗恶”的终极信仰。这份精神的财富为后来的许多人提供了启示,而今日对我们而言似乎更加弥足珍贵。
注释:
[1] ОР ГТГ, Ф.1 ед.хр. 4750.
[2] 列夫·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下册,周扬、谢素台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677-678页。
[3] Из воспоминаний Н.Н. Ге. // Николай Николаевич Ге: Письма, статьи, критика, воспоминания современников. М., 1978, с.117 – 118.
[4] Толстой Л. Полное 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 т. 63, 1934, стр. 223.
参考文献:
列夫·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周扬、谢素台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
Николай Николаевич Ге: Письма, статьи, критика, воспоминания современников. М., 1978.
Толстой Л. Полное 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 М., 1934.
原载于《荣宝斋》2015年第9期